在楼上,张辉见到了步惊元口中的活阎王——八爷。
光头,脑门上点了八个香疤。
张辉猜测,所谓的八爷,大概就是因为这八个香疤,所以有了八爷之誉吧!
光头,香疤……毫无疑问,这位活阎王八爷,必然是佛家弟子出身。
张辉来大世界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佛门弟子。
八爷气息绵长,一次呼吸相隔五分多钟,身体喷发的元气波动得到了很好的控制,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层面。
因此张辉花了点时间,方才看透他的境界,一转地仙。
难怪能虎踞一坊,屈才了。
科学证明,一个幼儿散发的热度相当于一个80瓦的灯泡,这就是一群人,挤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会喘不过气来的原因。
人会散热,修道者会散元。
因为各方面的因素,修道者存储在丹田里的真元,会随着时间流逝,透过毛细孔散发出来。
往往修道者判断对方的实力,多半从对方散发的元气波动,以及呼吸的气段来判断他们的境界。
在张辉打量八爷的同时,八爷也在打量着张辉。
八爷长相粗犷,不仅没有头发,眉毛也不知所踪,因而他眼神更显得锐利,好似猎豹一般在审度着他面前的猎物。
只一眼,八爷就判断出张辉的修为境界。
一个胎息初期的无能小辈。
圣地虽说是修道者的圣地,可架不住人口基数庞大,无能和垃圾永远是数量最多的那一类。
八爷顿时没了兴致,大手一挥,索然无趣道:“拖下去剁烂了喂妖兽。”
一个胎息初期的渣渣,实在不值得他浪费时间。
正好前几天刚引进了几头妖兽,于八爷而言,张辉和步惊元两人唯一的价值,就是他们身上这百八十斤的肉了。
“等等,”
“八爷,跟我无关啊八爷。”步惊元咚的一下跪在八爷脚下。
步惊元在立义坊一带混迹多年,早就听人说八爷狠辣歹毒,却没想到他这般歹毒。
之前想好的一些措辞,连说的机会都没有,也不问他们是谁,直接让手底下的人把他们拖下去剁碎了喂狗。
步惊元整个人如遭电击般,当时就瘫了,屎尿失禁,眼泪鼻涕哗哗的往下掉。
他还年轻,还没到该死的年纪。
为了活命,步惊元指着张辉眼中尽是恶毒,说,“八爷饶命啊!我根本就不认识这小子,我叫步惊元,和仲怡的母亲韩贤淑一见钟情,在一起交往了一年多。”
“今天这小子忽然造访钟家,且和仲怡举止亲密,当时我就不答应了,我告诫他离仲小姐远点,人可是八爷的女人。”
“八爷你看,”步惊元张开红肿的嘴唇,露出两排牙齿,其中有几个门牙没了踪影。
步惊元哭诉着说道:“就因为我说了一句仲怡是八爷的女人,这小子就把牙都给打掉了,还逼迫小的带他来找八爷,说是要给您一个教训。”
“就凭他这点伎俩,也有资格教训八爷?”
“小的本不想给八爷添麻烦,可他……小的若不依,他就要杀了小人,还望八爷开恩呐!”步惊元声泪俱下。
八爷手里握着一串佛珠,大概是以前养成的习惯,手里不摸点东西难受。
闻言眯上眼,一副昏昏欲睡的做派,也不言语,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手底下的人把张辉,步惊元拖下去剁了。
对也好,错也罢,与他有何干系?
牧民养了一大群羊,其中两只羊因为交配的问题打起来了,难道他八爷还要过问缘由?
乖乖听话,在羊圈里边呆的好好的不行吗?
非得出来作。
红烧挺好,烤也行。
“完了!”
步惊元蔫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尿了一裤兜。
眼泪汪汪,鼻涕流进嘴里。
临死,步惊元不痛恨八爷,八爷就是八爷,他是牧民,与生俱来掌握着他们这些羊羔的生杀大权。
怪就怪张辉,这个愚蠢的白痴,活着不好吗?
步惊元扭头眯起双眼,阴恻恻盯着张辉,恨不得化作一头猛兽,扑上去将张辉撕成碎片。
“也太直接了吧?”
“我做错什么了?起码让我说两句吧?”
“再者,佛家不是以慈悲为怀吗?”任由刀疤脸推推搡搡,张辉钉在原地岿然不动。
八爷不胜其烦,睁开双眼,眸中跳动着寒芒,狞笑着说道:“你的话很多,我会让他们先割了你的舌头。”
顿了顿,八爷嗤之以鼻道:“对错真的那么重要吗?”
“你太嫩了孩子,刚走出家门吧!”八爷讽刺道。
“最后一句话你倒是没说错,佛家的确以慈悲为怀,前些天我从莽山引进了一批妖兽。这些妖兽日后要在拳馆和修道者血战,我担心它们没喝过人血,对人这种畜生比较少见,心中难免会生出畏惧。”
“故而,向你们二人借百斤肉一用。”
“古之高僧割肉喂鹰,以身饲虎,今日你二人以肉身投喂妖兽,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拖下去吧!”八爷说道。
刀疤脸一群人涌了上来,锁住张辉双臂。
张辉视若无睹,点了点头,似乎很受用的样子,说道:“不亏是佛门高僧,说的在理。”
“是非黑白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才是指黑为黑,指黑为白的人。”
张辉话落,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嗡鸣之声,刻有奇特花纹,流光四溢的紫霄剑霍然出现在张辉手中。
“啊!”
刀疤脸他们楞了一下,继而纷纷向后退去,那小眼神,跟见了鬼似的,一脸惊骇。
而半躺在蛟皮椅子上的八爷,眼珠子暴跳,噌的一下似触电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目光落在那紫气缭绕的紫霄剑上,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忌惮之色。
“你你你……你是?“八爷舌头都不大利索了。
就算他们没有见过紫霄剑,听总是听过的吧!
这可是天下第一剑。
紫霄剑出,持剑之人的身份,也呼之欲出。
张辉哂然一笑,只是这笑容极为冰冷,好似西伯利亚的万年寒霜,冰寒刺骨。
“你好,我叫张镇天!”
“嗡!”
步惊元的脑袋炸了,双目圆睁,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