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巴掌呼出去的时候,甭提有多痛快了。
张辉忽然觉得自己就跟小说,影视剧里面的反派角色一样,欺负人的滋味,太特么爽了。
谁让杂碎他不安好心。
“张镇天,你不要欺人太甚。”甘辽咬着牙,双目赤红,隐约有喷火的迹象。
活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回被人扇大嘴巴。
甘辽心中满是屈辱,五根手指拢在一块,双拳紧攥着,指骨隐隐作痛。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一片一片吧张辉撕碎。
“还没下定决心吗?”张辉坏笑着说道,继而纵身一跃凌空蹿出坞舰甲板,在长空中掠过一道道残影,恍如一道流光般扑向甘辽。
雷光幻影驱动时,只要是直线距离,张辉的身体就像是一道闪现的雷芒,掠过一道弧光,弹指间欺身逼近。
甘辽答应,还是不答应决斗,其实都没所谓。
他不拼尽全力,那就杀了他。
“张镇天,是你逼我的。”到了这个时候,甘辽就算再退缩也没用,两人已经撕破脸皮,看张辉这架势,分明是要整死自己。
既如此,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
甘辽连忙抽身暴退,一个穿花步跳出战圈,一边双手作抱球状,脸色阴沉,怒斥道:“当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既然你一心求死,老子成全你。”
甘辽双手一摊,一抹球型闪电电弧在其手中跳跃,这是他最致命的杀招之一。
既然不知道张辉的底牌,那就只有逼他出底牌。
“昆天域第一人……哈哈哈!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谁说给你的勇气自封第一?”
“问过我甘辽吗?”
甘辽声若炸雷一般,在方圆几十里的空中传递开来。
一听甘辽跟人打起来,那些好事者纷纷惦着脚尖,抻着脖子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甘辽,明城甘家的甘辽,这小子可厉害了,昆天域大比他愣是杀进前十,要不是运气不好碰到糜博,说不定能杀进前三名。”
“竟然是他,我的天,也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招惹甘辽,找死吗?岂不知甘辽是个心狠手辣之辈,这家伙杀人连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
“也不知道哪个人倒了血霉,惹上他。”
“等等,”有眼尖的人发现了,“是他,那个谁,刚刚和江佗老前辈拼了一掌的那个年起人。”
“这小子究竟是谁?”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
说起甘辽,知道的人不少,甘辽在明城,近海郊一带名气很大。
余明远亦是瞪大双眼,紧盯着张辉,甘辽的一举一动。
包括柴兴平,长孙映秋和江海。
那些年轻一辈的人,都在关注着。
他们想知道,甘辽和张镇天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余明远,长孙映秋,还有江海,他们认定,甘辽绝非张镇天的对手。
不过甘辽也不可小觑,这孙子厉害着呢!
他们觉得张辉和甘辽之间,会是一场龙争虎斗。
有的好看了。
余明远,江海他们好整以暇,说不定观摩他们两人之间的大战,可以有所感悟,从而提升自己的境界和战斗力。
江海胸腹隆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瞪大双眼,深怕错过张辉他们之间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一个张镇天,一个甘辽。
这两人之间的生死大战,足以称得上是巅峰对决了。
柴兴平挺直了脊背,余光稍稍的瞥了江佗一眼,在他的计划中,甘辽应该可以大大的消耗张辉的战斗力,应当是一死一伤的局面。
到时候他在忽然出手,趁其不备,一剑抹了张镇天的脖子,然后再设法离开。
现在有个江佗在身边,事情变得棘手了。
“惊天破!”
“嘶!没想到他把惊天破修炼到这般田地,不愧为明城第一人,张镇天这下有难了。”柴兴平暗道。
扪心自问,如果是他,面对甘辽最强的杀招,柴兴平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跳出战圈,躲的远远地,慢慢的消耗他的修为,然后再想办法寻找机会。
“张镇天这个蠢货,他居然迎面冲了上去,找死吗?”柴兴平阴恻恻的盯着张辉,心里开始有些担心,怕张辉不知道甘辽的强大,一不小心死在甘辽手里。
这样一来,甘辽几乎没有怎么消耗,到时候他柴兴平要怎么从甘辽手里夺剑?
毫无疑问,柴兴平的担心是多余的。
下一秒钟,张辉挥拳砸碎了甘辽的招式,接着贯穿了他的身躯,看似轻飘飘的一拳,便将声名赫赫的明城甘辽打爆了。
在张辉面前,大名鼎鼎的甘辽,根本不堪一击。
死在张辉手里的地仙都多少个了,区区一个化神境的渣渣……
所以打一开始张辉就对他没什么兴致,太垃圾了,杀他就跟欺负小朋友似的,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张辉捡去尸体上的遗物,一枚储物戒指,稍微瞄了一眼,还行。
这小子,人不怎么的,东西倒是不少。
没白瞎自己动手。
解决完甘辽,张辉闪身回到坞舰的甲板上,面带笑意,显然对甘辽的遗物颇为满意。
“这下子安静了。”张辉拍了拍手,在众人惊诧讶然的目光之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了一杯酒,小酌了一口。
然后嘴里嘟嘟囔囔的抱怨了一句,“总有那么些个苍蝇,自以为是,成天在耳边叽叽喳喳,你不拍死他,他没完了还。”
便是在战斗的状态下,张辉依旧布置了隔音结界,没有让声音传出去,不然这会儿他的身份肯定暴露了出去。
打一开始,这小子就没存好心。
“这下明城甘家的人该哭了,哈哈哈!”
“喝酒喝酒。”江头咧嘴坏笑着说道。
甘辽和甘家的人不在同一艘坞舰上,刚他江佗和张辉干仗的时候,那些坞舰深怕殃及鱼池,一溜烟的全跑开了。
隔这么远,不定注意到了。
注意到了也不定看清人。
应该是不知道,不然这会儿该过来责问张辉了。
现在不知道,过个十几天,到了圣地的时候,甘家一帮人等着甘辽去参加大比,兴致勃勃,摩拳擦掌,期待着甘辽在大比的舞台上取得一个好的成绩。
结果呢!
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人。
在一打听,知道甘辽死在路上,他们得多尴尬?
他们甘家人兴致勃勃的跑去中州圣地,是因为甘辽有参加大比的资格,这会儿甘辽死了,他们去圣地做什么?
那不得全家老小都傻眼了嘛!
柴兴平钉在一旁,跟雕塑似的,表情木然,眼神呆滞。
不知道怎么是好。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脸色惨白,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手脚直哆嗦,根本控制不住。
心道好险。
本想上演一场黄雀在后的好戏,这下难受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甘辽介乎于螳螂和蝉之间,柴兴平一直以为自己是黄雀,直到这会儿他才恍然发现,他是个锤子。
张辉既不是黄雀,也不螳螂,更不是蝉。
他是一头盘旋在苍穹之下的猛禽,在猛禽面前,螳螂也好,蝉也好,黄雀也罢,他们精心策划的阴谋,根本就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