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目望去,隔的很远,依稀可以看得见张辉的身影。
陈鸿禧浑身一颤,眸中浮现出无限的惧意。
完了。
张辉竟然没死……
陈鸿禧脑中一片空白,彻底丧失思考的能力。
转过身,嘴巴微微张开,手中镇天剑朝着聂迅几人递了过来。“那个,你们谁要镇天剑?”
白小凝几人对视一眼,尽皆缄默不言。
镇天剑就摆在面前,可这个时候,没一个人敢伸手。
世间罕见的极品灵器,一时间,成了烫手的山芋。
陈鸿禧尴尬了。
顿了顿,将手中镇天剑朝着聂迅抛了过来。“聂老,你不是吵着要镇天剑吗?喏!给你便是。”
聂迅指着苏瑾讥笑道:“你以为老夫是她吗?”
那么好糊弄呢!
这会儿,在众人眼中,镇天剑可不是什么神兵利器,那是通往地狱的门票。
搁谁手里,谁完蛋。
聂迅又不是白痴。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是,一会儿该如何跟张辉解释封一寒的死,以及奥迪这条狗……“啊!这死狗。”
到现在,奥迪还死咬着他的小腿不放,放佛钉在上面了,腿部肌肉已经彻底撕裂了。刚聂迅一门心思惦着镇天剑,没啥感觉,这会儿就觉得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钻心的痛。
一掌拍死奥迪的心都有,没那胆。
这么凶猛的猎犬,一般人可养不出来,肯定是张辉养的狗。
聂迅哪儿有胆杀张辉的狗。
鳌尘来的比较晚,他沉默不语,径直走到苏瑾身旁,轻拍了拍苏瑾肩膀,示意苏瑾离聂迅他们远一些,保持一定的距离。
张辉回来了。
这些人,立即一根弦儿紧绷着,一旦绷得太紧,他们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张镇天,张镇天,他……他怎么就回来了呢?”陈鸿禧想不通,难不成,张辉真杀了燕长天?“怎么可能?燕长天他……现在怎么办?”
陈鸿禧有些慌了,想到在白头山山脚下张辉一刀剁了燕长青的画面,陈鸿禧只觉得脚底窜出一股寒气,直冲脑门。
“呼呼!”
苗一行跟白小凝两人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暗道侥幸,与此同时,几人脸上尽皆写满震惊之色。
看到了。
直升机已经很接近了,他们可以清楚看到张辉,甚至张辉身上的斑斑血迹,都历历在目。
“他不会真的把燕长天给杀了吧?”白小凝满目震惊。
如果把武道圈子比作一个金字塔的话,那么,漠北便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其次便是燕长天,然后才是他们这些十大家族的家主,屈居三线。
一个小阶段的差距,却如同天堑,不可逾越。
除了燕长天之外,他们这些人都是大传奇境界,极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突破先天之境。而燕长天,绝对是先天之境的强者,就算他们几人联手,也不一定是燕长天的对手,何况要杀了燕长天,谈何容易。
白小凝目光移动,朝着聂迅和陈鸿禧两人看来,那淡漠的眼神,放佛聂迅和陈鸿禧两人,已是两具冰冷僵硬的尸体。
旁边,苗一行同样盯着他们,冷眼说道:“以张镇天的脾气,恐怕他们是离不开张家山了。”
白小凝点了点头,十分认可。
在漠家军,江南区的总舵主秦松,只因几句话触怒张辉,在漠家军总部,张辉就杀了他。更别说燕长青,连个屁都没放,一刀就剁了。
远的不说,就说今天。
燕长天让燕九送来一口棺材,完事儿张辉不但要埋了燕九,顺带着杀了绍承运,紧跟着还专门赶去申城。
就这脾气,陈鸿禧聂迅他们还想活?
注意到白小凝和苗一行冰冷的眼神,陈鸿禧不由得浑身一个激灵,嘴唇都青了。
心道;‘只怕张镇天容不得自己解释了。’
想到离开老樟树下底下时,他交代陈靖闯进张家大门,陈鸿禧浑浊的双眼,不由的蒙上一层死灰色。
一脸绝望。
就算他这边没有伤害苏瑾他们,可是陈靖那边怎么解释?
他针对的可是张辉的父母。
“完了!”
想到这一点,陈鸿禧双腿一软,一个踉跄差点站不住脚。“不行,绝不能坐以待毙。”
倘若张辉真跟燕长天有一战,那么,就算他真的杀了燕长天,他现在肯定也受了重伤。
自己若联合聂迅,苗一行和白小凝他们,未尝没有机会。
不管怎样,总比等死强。
“聂迅,捡剑,快。”陈鸿禧绷着脸催促道。
直升机已经在下降,最多一两分钟,张辉就要下来了。等他发现端倪之后,再到后山养猪场,最多三分钟时间。“把剑捡起来,快。”
“我们没有退路了。”但凡有的选择,陈鸿禧绝不愿意与张辉为敌。
“封一寒是张镇天麾下大弟子,你脚下的那条狗,也是他养的。你杀了他的大弟子,欲夺镇天剑,你觉得,以张镇天残暴的脾气,他会放过你吗?”
陈鸿禧语速飞快,再一次沉着声音怒斥道:“没时间了,把剑捡起来。”
“捡起剑,兴许,我们还有生路。”说到这,陈鸿禧目光朝着白小凝苗一行等人看了过来。“老夫听人说,张镇天是修道者。”
张辉崛起之后,所做的每一件事儿,十大家族最清楚不过,每一件事儿,他们都派人打探的清清楚楚。
“五月份到今天,不过七个月的时间,张镇天便名震天下,甚至连燕长天都有可能死在他手中。”
“这般逆天传承,肯定跟修道者有关。只要杀了他,丹方,传承就都是我们的,敢不敢拼一次?”
担心众人不敢拼,不等白小凝他们回答,陈鸿禧立即又循循善诱道:“张镇天刚去申城找燕长天,两人必有一战,不管张辉是杀了燕长天也好,还是逃回来的也罢,他肯定受了重伤。”
“这个时候,我们若是联手的话,未尝没有机会。”
苗一行的确心动了。
丹方,传承,赤血偃月刀,还有储物戒指……张辉所有的一切,无不令人心动。
白小凝也皱着眉头,似乎有些意动。
“呵呵!”鳌尘不合时宜的冷笑道:“你确定吗?白头山那惊世绝艳的一刀,你觉得,你有破解之法吗?”
“你……”陈鸿禧脸色一沉,惨白的老脸布满阴霾,杀机毕现。
鳌尘一脸的风轻云淡,似乎没有注意到陈鸿禧的脸色一般,兀自说道:“依老夫看,你丫无非就是死到临头,想再拉几个垫背的罢了。连燕长天都死在张镇天手中,你觉得你能活吗?”
“能吗?”
苗一行,白小凝扪心自问。
想到张辉的粗暴强横,苗一行顿时寒气直冒,差点着了陈鸿禧的道了。
鳌尘接着说道:“我看啊!你还是直接抹了脖子谢罪算了,免得等下张辉又要坐飞机去你中州陈家走一趟。你现在死的干脆一点,最起码不用拖累你们陈家小辈,你觉得呢?”
“我觉得……先杀了你。”陈鸿禧突然暴起,杀气腾腾冲着鳌尘扑了过来。“聂迅,捡起你的剑,与老夫一并联手杀了鳌尘,抓住张镇天的亲传弟子,这样我们才有筹码与他商榷。”
聂迅没动,整个人如遭电击般僵在原地。目光所及之处,一个伟岸的少年,手中拎着一把七尺长刀,站在养猪场的屋脊上。
淡漠的眼神之中,跳动着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