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了,张辉才发现,这块石头并不平整,它像一块隐伏在海浪中的礁石。千百年风吹日晒,海浪侵蚀,石头表面坑坑洼洼,布满裂缝。
“等下!”
张辉心神一颤。“这些裂缝有点像……道纹。”
“没错,就是道纹。”
大道的纹络。
跟金篆玉函上的纹络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这石头上的道纹远不如金篆玉函上的纹络繁杂,精细。
“大发。”
张辉震惊了,难怪漠家军总部会选择在这里,这样的一块大石头,简直是取之不尽的财富。
张辉心情澎湃,激动的无以复加。
殊不知,他能有今天,正是因为一块刻满道纹的金篆玉函,包罗万象,记载着无数的秘法和武技,这才打破命运的桎梏,让张辉走到今天这个高度。
那密密麻麻,如树叶纹络的道纹,如同一把把精密的铁锁,只要参悟且解开这铁锁便可得到无数的心法武技。
当然,能让张辉这么激动,可并不是因为石头里面蕴含的武技心法。
是道纹。
张辉曾经尝试过参悟金篆玉函上的道纹,但那些道纹太过高级,如同天书,繁杂浩渺。张辉的神念一侵入,来不及去顿悟,立即就要头昏脑涨,闹僵脑仁要爆炸了一样。
较比之下,这块石头上的道纹则要粗浅的多,这才是张辉欣喜若狂的主要原因。
金篆玉函里面的玄学五术,张辉几乎都看完了,虽然很多地方还无法完全掌握。张辉发现,在金篆玉函的后面还留有很多空白的地方,起初他以为等自己境界突破之后,那些空白之处的东西便会显现出来。
可等张辉突破金丹之后,空白的地方依旧没有变化。现在想来,应该是没有参悟道纹的缘故。
唯有参悟金篆玉函上的道纹,才能真正得到它。
道纹不同于功法秘籍,它是天地本源力量,要参悟它,驾驭它并不容易。
张辉如获至宝,找了个靠前的位置,旁若无人坐了下来,很快便进入空灵状态,全身心投入到巨石上的道纹当中。
正如鳌尘所言,什么圣山留名,八米之上,根本不重要,对于张辉而言,参悟这些道纹才是最重要的。
只有解读了这些道纹,他才能由浅入深,去参悟金篆玉函上的道纹。这样,便可解锁金篆玉函,显现出后面的玄学五术和心法秘籍。
……
“他应该可以在八米之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吧!”
“能够杀死秦松,八米之上,对他来说,应该没有难度吧!”看着张辉的背影,向成俊一脸艳羡。片刻后,向成俊收回目光,眼神渐次变得坚定。“他能做到,我向成俊也能。”
“圣山留名考的是个人的悟性,与修为境界无关,我向成俊的悟性,绝不比任何人差。”
“八米之上,一定有我向成俊的一席之地。”
“天下人,你们拭目以待吧!我沧州向成俊一定会让你们大吃一惊。”
向成俊暗暗发誓,不管有多难,他都一定会在八米之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只有这样,才能引起漠家军高层的重视,往后张辉要杀他,也得掂量掂量才行。
唐文轩的目光也盯着张辉的背影,心道:“我虽然不如你,但我也不会差太多。八米之上,我会紧跟在你后面。”
旋即,唐文轩也收回思绪,目光凝视着圣山。
其他人也都一样。
人群安静下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鳌尘,鳌佰那些漠家军的人都在小湖外守候。
盯着少年伟岸的背影,鳌佰心生好奇。“师尊,你说,他有没有可能超越师祖?”
石碑高三丈,漠北的名字烙在九米之上。
也就是说,张辉最少要突破九米大关,才有可能超越漠北。
这几乎不可能。
能在八米之上留下自己名字的,便是一等一的天才,九米……自石碑发现以来,到今天,只有漠北一人达到这个高度。
鳌尘思索了片刻,说道:“对他而言,很有挑战性,但并不是没可能。”
鳌佰微微色变,他只是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却没想到鳌尘会这么看好张辉。
“九米之上,真的有可能吗?”鳌尘觉得难以置信,难道,张辉未来的成就会超越漠北?
那可是纵横华夏一百多年的经天纬地之才,万中无一。
怎么可能。
张辉纵然已经很逆天了,但距离鳌佰心目中如神一般的漠北,还是有着一定的差距。“师父这一次,可能要看走眼了。”
别说是漠北,张辉若能与燕长天三人并肩,那也很了不得了。
他鳌佰,当初也就八米多一点点而已。
张辉纵然悟性再高,天赋再好,也不可能超越自己太多吧!“不着急,他的成就能有多高,过几天就知道了。”
圣山留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绝大多数武者,穷其毕生都没可能在圣山之上留下一个字。能在圣山留名的,哪一个不是出类拔萃的人中龙凤。
能在八米之上留下名字的,更是惊才艳艳的旷世奇才。
张辉到底能在几米的高度留下自己的名字,所有人都期待着,包括门外依旧没有散去的那两万武者,这个时候,也都安静下来,隐隐好奇,不知张辉能达到怎样的一个高度。
两万人汇聚一块,缄默不言,等待宣布结果的一个场面,还是很壮观的。
漠家军的小堂会,说白了,其实就是一次武者的考试。
在场的这些人,来自天南地北,五湖四海。
虽说现在科技发达,即便在天之南,地之北,一张动车票,飞机票,不需几个小时,或者半天时间,便可赶到鹏城。但是他们心中的情怀,日积月累的磨练,却不是一张飞机票,一张火车票可以替代。
就好比过去古代的举人,提前半年到一年不等,从四面八方,徒行千万里,过偏僻人稀之地,恐天灾人祸,去往京都赶考。
这途中,何止九九八十一难。
一介书生,一个背囊,黄布为旗,上书‘奉旨会试’。背囊中带着几卷书,干粮盘缠,笙箫解寂,沿路乞讨,横跨大半个华夏。
‘家在九曲之南,去长安四千里……’
数千里的跋涉,现如今落榜了,心中悲苦,唯有个中体会。他们没有散去,就是想知道,状元郎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