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给穆冷拿来了药,他连哄带骗的让晏疏星把药吃下去了,好不容易把这位小祖宗哄睡着。
穆冷出来的时候看见了萧玉寒,但是他好像没有看见穆冷似得直接略过,穆冷疑惑,他的状态好像不对劲。
他悄摸的跟上去,只见萧玉寒来到厨房,杵在刀架的位置一动不动,好一会伸出手拿起刀架上的菜刀毫不犹豫的朝着自己的手腕上划去。
鲜血一瞬间喷涌而出,而萧玉寒更感觉不到似冷眼看着手上的鲜血往外流,穆冷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但是这是他的爱好,他也不好多说什么,转身上楼,少年浑身沾满鲜血的样子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啧了一声,转身朝着萧玉寒的方向疾步走去,眼见着少年还想在手腕上来一下,穆冷直接上去攥住他的手腕。
另一只手打掉他手上的刀,咣当,刀掉在地上的声音,让本就处于迷离状态的萧玉寒恢复了点意识。
他看向抓着自己手腕的某人,眼里都是脆弱,整个人仿佛都要碎掉了,眼里挣扎迷惘,他呆愣愣的看向少年。
穆冷也是破天荒头一次看见这样的萧玉寒,平时的他犹如一只花蝴蝶,全然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没个正形,此刻却如此脆弱,仿佛被全世界遗弃,眼中丝毫没有生存的意志,如死灰般黯淡无光。
客厅里静悄悄的,宅里的佣人都睡着了,穆冷看着他正在流血的手腕,又看了看毫不在意的某人。
毕竟某人漂亮的眼睛整死似得盯着穆冷,他叹了一口气,,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明天早上说不定会喜提一具流血而死的干尸。
他带着萧玉寒来到客厅,好在他虽然没有什么意识,但胜在听话,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穆冷找出医药箱,手腕上的伤疤看着吓人,其实并不深,他快速的帮他处理好伤口,只见容貌秾丽的少年微微仰起头,眉心轻拧。
那双漆黑的仿佛藏了一整个深渊的眸子此刻正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红唇微抿,脸上不知何时溅上的猩红血渍,更为他的美貌更添了几分魅惑与绮丽。
窗外的月光宛如一个调皮的孩子,不知何时悄悄地爬上了枝头,忙着将客厅照亮,里面的情景犹如一幅画卷展现在眼前,一览无余。
银发少年如同信徒那般虔诚地跪在粉发少年的面前,浅金色的眸子犹如一面镜子,清晰地倒映着面前人的身影。
他那纤细白皙的手,仿佛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轻轻地握着眼前少年的手腕,丝丝血迹如同一朵朵盛开的梅花,绽放在指尖,妖艳绯红,惹人怜爱。
萧玉寒抿唇看着眼前的穆冷,害怕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影,连呼吸都放轻了,他其实在穆冷为他上药的时候就醒过来了。
他一直知道自己有病,平时他发病的时候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他隐瞒的很好,这么多年来没有其他人发现过,今天的情况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他吃过药了,但是忘记锁门了,意识模糊的他才遇见了穆冷,也恰好让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穆冷看着他手上的其他伤痕,很明显他不止这一次,他明白眼前的人是生病了,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挺下来的。
“疼吗?”
仅仅是一句话,就如同一颗巨石投入萧玉寒的心湖,激起千层浪,他内心的波澜壮阔,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他憎恶着这个世界,如恶魔般痛恨着每一个人,甚至连自己也无法幸免,对于每天都在虚情假意中苟且的自己,他感到无比的窒息。
他茫然失措,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神明要如此残忍地惩罚他,将他推入这无底的炼狱。
而当他已经准备好沉沦于地狱的深渊时,希望却又如同鬼魅一般悄然浮现,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那明明是他触手可及的光明,却偏偏与他无缘。
“能让我抱抱你吗?”萧玉寒如此说。
穆冷的嘴唇微张,刚要吐出那个拒绝的字眼,但当他的目光与萧玉寒交汇的瞬间,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硬生生地顿在了原地。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原本清澈明亮如星辰的眼眸此刻却布满了绝望和哀伤,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崩塌,只剩下一片无尽的黑暗。
而在这黑暗之中,又闪烁着一丝决然的光芒,如同飞蛾扑向熊熊烈火时所展现出的那种义无反顾、视死如归的信念。
穆冷从未见过如此令人心碎的眼神,他的经历无法解读这样的情绪,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他呆呆地望着萧玉寒,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涟漪。
他听见自己的嘴唇微张,“好。”
得到肯定的萧玉寒身体微微前倾,他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环住穆冷,仿佛生怕一松手,穆冷就会消失不见。
穆冷的头轻轻搁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身躯的颤抖,那颤抖如同风中的落叶,脆弱而又无助。
穆冷轻柔地抚摸着萧玉寒的脊椎骨,从上至下,每一次的触碰都带着无尽的温柔和怜惜,虽然他自己也不懂这种情感。
就在此刻,下方那紧紧相拥的二人丝毫未曾察觉到位于二楼拐角处正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
晏疏星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却浑然不觉疼痛。
只见晏疏星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后槽牙被他咬得咯咯作响,仿佛随时都会碎裂开来。原本精致漂亮的面容此时也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扭曲变形,狰狞可怖。
他那双美丽的眼眸中充满了嫉妒与怨恨,那强烈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汹涌而出,几乎就要从眼眶中溢出。
“好啊!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犹如一条发情的母狗,竟然敢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公然勾引我的小冷!”晏疏星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道,声音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烧成灰烬。
白枫站在楼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楼下的这场闹剧,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玩味,就好像在看一场精彩绝伦的马戏表演。
然而,在这看似轻松的外表下,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眼底正涌动着一股无法遏制的嫉妒,如潮水般不断地翻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