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他心情很不错。
许尽欢第一次在霍靳言脸上见到这样期盼的眼神,就好像他真的很期待和她以后的生活。
许尽欢没有回答,笑着伸手将人搂进怀里。
完事之后,霍靳言没有像之前每次那样到阳台上抽事后烟,而是像个粘人精似的将许尽欢圈在怀里偷偷闻她发间玫瑰香。
一边闻还一边用手指将许尽欢揉乱的发丝捋顺。动作温柔缱绻,好像她真的是他万分珍惜的宝贝。
“霍靳言。”
“嗯?”
“我那天在医院碰到大学的学姐,是跳芭蕾的,叫姜若彤。
她加了我的微信,还给我发了两张周五的票,邀请我带着朋友去看她演出,你说我应该去吗?”
许尽欢决定小赌一下,如果霍靳言肯对她坦白。
哪怕是真的做了白月光的替身,她也可以就这样和霍靳言好好过下去。
毕竟霍靳言对她不错,霍家对她也没话说,她确实找不到比霍靳言更可靠的丈夫。
曾经南荀哥哥承载了她所有对未来生活的向往,后来他一走,她的梦都跟着塌成了一片废墟。
许尽欢胆子很小,如果这船注定没有她的位置,她要给自己做好随时离开的心理建设,以防自己再次疯到要住院的地步。
“你想去就去,不过你接下来应该会很忙,芭蕾以后有的是时间,你喜欢我可以陪你去莫斯科大剧院看正宗的,不非得看她跳。”
许尽欢有点失望,从霍靳言怀里挣扎着坐起来,不死心地垂眸问他:
“你觉得我长得像她吗?”
“不像,一点都不像。”霍靳言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回答得也很快。
“你对姜学姐记得还挺清楚,我只不过说了名字,你就能知道她长什么样,你们很熟吗?”
霍靳言眯起眼,发现自己放松警惕上了许尽欢的当。
关于姜若彤的事,霍靳言一个字都不想让许尽欢知道。
“不要去纠结没有意义的人,我现在已经娶了你,不会再去招惹别人。”
霍靳言尽量控制住恼羞成怒,压着脾气好好说话。
许尽欢却压不住,刺耳的话顺着嘴就溜了出来。
“那可不好说,想想你是怎么变成我丈夫的?
谁知道呢?
听说偷吃只有零次和一万次。”
霍靳言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后悔当初选择接近许尽欢的角度。
人虽然合法弄到了手,心却依旧得不到。
她就像吓破胆的海螺,稍一触碰就要缩回壳里。
“怕我偷吃,就喂饱我。”
许尽欢体会了一晚上,什么叫床头吵架,床尾和。
再不和,她就要死了。
霍靳言像要表忠心一样,凶猛得不行,最后还是许尽欢开口求的饶。
“我错了行吗,霍靳言,我真的要睡觉了!”
“又忘了?叫我什么?”
“老公!老公,我知道错了!
我不该怀疑你。
你只爱我一个,你最爱我,谁也不爱,行了嘛?”
许尽欢被逼得胡说八道之后,看到霍靳言的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可是她也没能得到解脱。
霍靳言像是打定了主意要收拾她。
“那你呢?”
许尽欢从善如流,“我也只爱你一个,我要累死了,你再没完没了我就咬你了!”
“咬吧,朝这儿咬。
你体能太差了,明天开始得多锻炼。”
许尽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总之睁开眼的时候,整个人都像被压路机碾过一样。
霍靳言在卧室阳台的藤椅上背对室内坐着,室内阳光明媚。
许尽欢拿起手机,打开微博。
微博热搜第一条“谢家大少承认曾造谣中伤霍少未婚妻,恐被踢出继承人名单。”
热搜第二条“神秘霍少未婚妻,曾被AI换脸造黄谣,遭网暴。”
虽然事件算不上露脸,可这两年被压在心里的一口恶气,至此总算散掉了。
点开短视频平台,第一个弹出来的视频就是谢行霈昨天宴会上道歉的视频。
现场不知是谁录的视频,把霍靳言逼迫谢行霈一句一句道歉的过程录了个清清楚楚。
更加佐证了热搜的真实性。
弹幕里一水的“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豪门护妻,好帅,磕到了!”
“之前眼瞎还觉得谢少英俊,没想到是这样的下头男,故意造女生黄谣,真恶心!”
“造女生黄谣真害死,如果许小姐不是有霍少撑腰,这荡妇的帽子得戴到死。这个什么谢少真恶毒,真缺德!”
下一条,是谢行霈的道歉信。
再下一条,是黑漆漆的画面里两个模糊的身影在争执,许尽欢都想划过去了,却听到视频里的声音莫名熟悉,这不是昨天医院门口的霍靳言和沈思珩吗?
“有必要现在装得这么深情吗?
你是不是故意设计她?”
昨天她离得远,没看仔细,从视频拍摄者的角度看,沈思珩说这话的时候,正被霍靳言揪着领口。
然后是霍靳言的那一句:
“你很了解我啊。
我就是故意的。
我跟你可不一样,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肺雾!”
许尽欢缩了缩肩膀,眉毛扬了起来,眨了眨眼。
难不成错怪霍靳言了?
什么意思?
许尽欢从字里行间推理出来一个自己都不信的结论。
难不成,绕了这么大圈子,霍靳言从一开始想要的就是她?
这么想会不会太自作多了?
他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霍靳言想要的也不见得就是她,也可以是股价的稳定,合作的继续,霍家的声誉,他自己的脸面……
不管是哪个,好像都不是她昨天想的那个样子。
冷静下来想想,她身上实在没有什么值得让霍靳言算计的东西。
认为霍靳言对她有所企图才是真正的自作多情。
被霍靳言折腾得快散架的怨气散去,愧疚从许尽欢的胃里冒了出来。
不知道该如何找补的许尽欢,病急乱投医,从医药箱里翻出两个创可贴,蹑手蹑脚走到霍靳言身后,拉开衬衫领口,在自己的留下的牙印上贴上两个创可贴,聊表心意。
贴完才看见,霍靳言正抱着笔记本,熟悉的团队,哑口无言的会议室,戴上眼镜突然靠近镜头的霍先生,又是该死的线上会。
许尽欢捂着脸蹲到地上去躲镜头。
霍靳言压着嘴角,把领口整理好,回头对许尽欢说:“镜头里还能看到你。”
许尽欢捂着脸蹲在地上又往里蛄蛹了两下,跑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茧。
太丢人了!
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