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胡言乱语的疯婆子!
白猫气急,跑过去,飞起一脚踹向赵蔓儿的脸。
白猫的低吼声被赵蔓儿听到,看到这猫要发狂,赵蔓儿立刻尖叫一声,趴到骁哥儿的床上,躲过一劫。
“你这猫……为何总是这般针对我?”赵蔓儿吓得直接离开骁哥儿的床,后退着看着双目猩红的白猫,声音里满是委屈。
然而白猫像是听不进去话一样,猩红的眸子像是紧盯着猎物一般,一边紧锁着赵蔓儿,一边缓慢而又沉稳地迈着步子,站到赵蔓儿刚才坐的位置,守在骁哥儿床前,像是宣告自己的地盘一样。
赵蔓儿吓得立刻后退两步,颤抖着声音道:“骁哥儿,娘亲回头再来看你,今日不早了,你快些休息吧。”
说完,赵蔓儿立刻落荒而逃。
然而骁哥儿却仍旧在尖叫,并一边哭嚎着,一边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白猫担心骁哥儿会哭得窒息过去,只好艰难地用四只爪子扒拉着被子企图把被子扯开,最终发现根本扯不动。
没办法,它只能选择从被子的一角钻进去,扭动着身子钻进骁哥儿瘦小的怀抱里,用自己的身体安慰他。
骁哥儿抱着白猫,情绪逐渐安抚下来。
“妮妮一定会回来的对不对?”骁哥儿抽噎着问白猫。
白猫无法回答,只能用舌头轻轻舔着骁哥儿的手心。
他竟不知道,林霓对骁哥儿的影响竟然有这么大。
骁哥儿对林霓的感情和依赖,都让白猫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情绪。
过度地依赖一个善恶不定的人,是十分危险的事情,然而此时它却感到十分无能为力。
次日,赵蔓儿再次跑来栖梧院,看样子是想趁林霓不在,莽足了劲争取骁哥儿的心。
然而骁哥儿早已因为昨晚的事情,对她产生了抵触心理。
只要赵蔓儿一靠近,骁哥儿就往旁边躲,小鸡不要了,积木不要了,抱着连环画满院子躲赵蔓儿。
赵蔓儿没办法,只好假装自己没有恶意,带着桃乐和杏花坐在林霓常坐的石桌旁,开始张罗着要现场做秋日桂花糖水。
骁哥儿躲在大树后面,朝石桌这边看了好几眼,最终还是忍下了,没有过来。
赵蔓儿灵机一动,转头对守在王爷门口的松柏二人道:“今日秋风和煦,你们把王爷推出来吧。”
松意连个眼神都不想给,就是因为你在,才不敢把王爷推出来锻炼好吧?
谁知,赵蔓儿见使唤不动,竟然亲自走过来,说道:“若你们不愿意,那我便亲自进去,哪怕拼尽全力,我也要将王爷背上轮椅给推出来。”
见赵蔓儿神色坚决,松柏顿时觉得十分头疼,心底疯狂哀求王爷赶紧醒来。
赵蔓儿说到做到,立刻就要往里面闯。
“表小姐,万万不可,上次的事儿,王爷还没消气呢。”
最终,松柏没法,只好将王爷推出来,但是两人亲自就站在轮椅后面,无论赵蔓儿说什么都不肯离开,坚决守护王爷的清白。
赵蔓儿气得脸色发绿,最终没办法,只好拿起一个话本,靠在陆晏川的轮椅扶手上,一副亲昵的模样给他读话本。
骁哥儿躲在树下,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难道爹爹要娶表姨姨是真的吗?
他还从未见妮妮和爹爹凑这么近呢。
白猫察觉到骁哥儿误会了什么,急忙冲过去要将赵蔓儿踹开,然而还不等靠近,一旁伺候着的杏花就第一时间发现了白猫,猛地扑上来,两只干惯了粗活的大手一伸,把白猫抱起来朝外面走去。
白猫吼叫一声,疯狂揣着杏花的身子,然而却无济于事。
杏花死死地掐着白猫的身子,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们家主子怕猫,以后我们主子来的时候,就不要放这小畜生进来了。”
白猫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堂堂护国边疆的大将军,镇北王,竟然被人骂作小畜生!
白猫气得够呛,忽地发现前院门口的侍卫看着院中的眼神不太对劲。
白猫急忙转头看向院中,震惊地发现,隔远了看,自己的身子竟然仿佛和赵蔓儿正在亲密地靠在一起一般。
他心知松柏二人站在后面,赵蔓儿不敢真的对自己的身体做出什么,然而前院的侍卫可是林霓的陪嫁侍卫啊。
果不其然,被杏花扔出栖梧院后,白猫就见一个侍卫悄无声息地走到角落里,放飞了一只白鸽。
白猫眼前一黑,这下误会可就大了。
也不知道这些侍卫会把这事儿说成什么样子,白猫急躁地在原地转来转去,最终决定还是自己亲自跑一趟林府瞧瞧!
白鸽早已经飞了出去,白猫只好在后面飞快爬上屋顶,凭借自己一年来对京城明处暗处各地方摸索得很清楚的优势,一路抄近路,朝林霓跑去。
白猫也不傻,中途若是跑累了,就轻轻跃上街上马车的车顶,搭一段路。
就这样,白猫一路紧赶慢赶,竟然和白鸽差不多时间到了林府。
当它跑到晴霁苑的时候,秋雨正拆了白鸽腿上的纸条递给林霓看。
白猫躲在屋檐上方,一边平息着自己的粗喘声,一边竖起耳朵,仔细等着林霓的反应。
只见林霓看完后冷哼一声:“好啊,一边叫我以王妃身份帮他拒掉赵蔓儿的婚事,一边又和人家亲亲我我搂搂抱抱,嘴上说着不要不要的,身体倒是诚实的很!这哪是不要啊,分明是什么都想要!又想要好听的名声,又想要柔弱美人在怀。”
白猫听到这些,感觉天都要塌了。
他什么时候有过这意思啊?!
“既然这样,那我可不能回去打扰王爷和他的亲亲表妹培养感情,若是惹了王爷不快可怎么办?那我岂不是太没眼力见了?”林霓嘀咕道。
白猫瞪大眼睛,却觉得眼前一黑。
难道林霓对他就一点信任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