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从聆自认为文学素养还是可以,平时也会看看文章,可这谁看得明白。
所以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为司成毅说一见钟情的时候她并没有感觉到开心。
虽然不明白感情,但她知道开心和不开心。
电视上不是都说,喜欢是开心,不喜欢是无感吗?
月色渐渐穿过云层,天色也慢悠悠地变暗,辩论失败的鱼从聆一脸菜色地带着司成毅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司成毅突然多了一个追求者的身份,让鱼从聆觉得百般不适。
作为务实派的鱼从聆,知道自己算得上是好看,但绝对没有好看到让司成毅这种有钱人一见钟情的程度。
吃过很多苦头的鱼从聆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她从来不会做那种不切实际的梦。
所以这种白马王子看上灰姑娘的故事对于鱼从聆来说毫无吸引力,她只相信自己脚踏实地一点一点赚出来的钱,也只相信自己相处得来的真挚感情。
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真的相信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情,明明是个人都知道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
种豆得豆,种瓜得瓜,也不可能自己什么都没种,第二年就想吃上自己种的菜吧?
司成毅似乎看出她内心的不解,淡定的开口:“自从那次一见钟情之后,我觉得你身上有一种我没有的东西。”
这番话让原本还在怀疑人生的鱼从聆产生了一丝好奇,抬眸道:“是什么?”
“是一种顽强的生命力,你身上的气息给我一种生生不息的感觉,这是我所欠缺的。”
司成毅的形容太过抽象,鱼从聆只觉得他胡说八道。
但一个普通的鱼从聆为什么值得司成毅胡说八道呢?
她低垂着头,丝毫没将司成毅的话放在心上,“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
说罢她耸了耸肩,有意无意地向前走了几步。
司成毅三步并两步地跟了上去,站在她左侧的位置真诚地开口:“说实话一见钟情这个词不太准确。”
“其实最初只是单纯地觉得你长得好,短暂的接触之后发现你人很有趣,每次都透着勃勃生机,仿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把你打倒。”
“那时候你扶着手躺在地上,看着我和李叔下去的时候也没露怯,反而据理力争属于自己的权益,我当时就觉得你这人很厉害。”
“后面接管这个公司之后,发现你居然在员工名单上,当时我就觉得是上天安排的缘分。”
“我安排了温泉,只不过没机会和你见面,我开始偷偷给你送礼物,好像还把你吓到了。”
“因为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姑娘,我也不知道该这么做好,只能决定主动出击来找借口请你吃饭,没想到你警惕性还挺强的。”
“因为当时失败了,所以我今天决定改变策略,想了个蹩脚的谎言,绕了一大圈,只为让你明白我的心情。”
司成毅巴拉巴拉的这些并没有打动鱼从聆,让她忍不住想为什么对方会知道自己的住址,这也太可怕了。
要是是个变态这样盯上自己,岂不是要死翘翘?
但看着一脸期待的司成毅,鱼从聆心不在焉地回应:“你的心情我知道了,我现在思绪有些乱。”
说完她朝前走了几步,冲着司成毅挥手告别。
明明都没走到小区附近,还差两个大马路的距离才到小区,可鱼从聆跑得像是后面有什么猛兽在追着自己一样。
跑了一段距离的鱼从聆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看司成毅,只见他一个人站在路灯下不动,面部的表情埋入阴影之中,整个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寂寞。
看他没追上来,鱼从聆还有些喜悦,后知后觉开始意识到自己这样似乎不太对,说完话逃跑就把别人晾在后面。
司成毅只是喜欢上了自己,又不是犯了什么错。
可鱼从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心情,又有点魅力被肯定的欢喜,又有点被缠上的害怕。
想不出个所以然的鱼从聆叹气回家,特意在小区外面的店铺里买了一份饭回去给箜和小鸟一起吃。
刚进门热情的箜就凑了过来,不停地咪咪叫,小鸟飞到鞋柜上,绿豆大小的眼睛温和地看着她。
家里宁静祥和的气氛让鱼从聆的心情好上几分,但是看着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的箜,她的脸止不住地发烫了。
又回想起梦里浪荡的一切,陌生的感觉席卷全身,但和司成毅让她害怕想逃避的感觉不同,她似乎并不是很反感。
思绪很乱的鱼从聆将饭拿了出来,托着腮静静地看着大口吃饭的箜,小鸟叽叽喳喳地叫了两声,她笑呵呵地摸了摸小鸟的脑袋道:“吃醋了吗?”
“喵!”
箜不满自己原本应该独占的视线分给小鸟,发出警告的声音。
小鸟对他这般作态不屑一顾,反倒是跳到鱼从聆的肩膀上,脑袋尖尖上的羽毛轻轻蹭着鱼从聆的脸颊。
鱼从聆很喜欢被羽毛轻轻扫过的触感,脸上不由得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来。
妒火中烧的箜跳起来一拳将小鸟给打了下来,两个小家伙默契地跑到外面打了起来。
夜深了鱼从聆打了个哈欠不准备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眯着眼睛躺在床上渐渐入了梦乡。
再次把小鸟的体力消耗殆尽的箜,吃力地拖着身子从窗户外面爬回来,一点一点爬到鱼从聆的床上,用尽最后的力量进入了鱼从聆的梦中。
这一次的梦境鱼从聆裸足在小河边嬉戏打闹,就在此时出现一个高大的男人出来追求她。
她被突如其来的追求吓得不知所措,眼神不知不觉就和赶来的箜对上。
箜也顾不得别的,大步将她带走。
鱼从聆乖乖地跟在后面,景色变成农家小院,他们走了进去。
箜小心翼翼地握着鱼从聆的手道:“可以吗?”
鱼从聆一双漂亮的杏仁眼懵懵懂懂,她静静地看着箜的主动,并没有像刚刚那样拒绝高大男子那样拒绝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