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梁子被周姝墨给教训过一次后,再也敢骚扰她。
这天,周姝墨跟师傅出诊回来后,被马思艺请去给她奶奶看病。
据马思艺所说,马奶奶这几天常常无缘无故的头晕。
周姝墨的指尖,感受着这充满死气的脉象,眉头紧锁。
马思艺见她这样心里越发忐忑,鼻尖甚至都出汗了。
本来还有些不以为意的马奶奶,表情也逐渐严肃起来。
片刻后,周姝墨收好脉诊,温和的对思艺奶奶嘱咐道。
“马奶奶,您没什么大事,还是老毛病,因为您的血压偏高,才会感到头晕。”
“以后降压药一定要按时吃,饮食也要清淡。”
“高油、高盐、高糖的食物一律不能吃,没事了多出去走走。”
马奶奶抚了抚胸口,慈爱的说:“姝墨,谢谢你啊。”
“我就说我没有什么大事,都是思艺孝顺,非要麻烦你来为我看看。”
周姝墨抿唇笑了笑:“马奶奶,我一点都不觉得麻烦。”
两人出了门
周姝墨小声道:“思艺,我刚才没有说实话,就是怕刺激到马奶奶。”
“我觉得你还是带你奶奶去大医院看看,依我来看,她中风的可能性很大。”
马思艺慌乱之中,拉住周姝墨的两只胳膊,脸上带出了惶恐之色。
“姝墨,我奶奶这样的情况很严重吗?”
周姝墨感受到手臂的疼痛,温声安抚道:“只要及时治疗,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闻言马思艺立刻回了屋子,哄着奶奶答应去大医院检查身体。
周姝墨撑起伞,走入这绵绵细雨中。
其实她没说出的口的是,马奶奶即使控制住血压,也活不了多久。
今年她已经84岁,五脏六腑快衰败到了极点,她的寿数到了!
周姝墨走到院子里的亭子,坐在木质长椅发呆。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只大手,打断了周姝墨的思绪。
邵星池本来还在嬉皮笑脸,可是看到她手臂上的青紫,狗狗眼都瞪圆了。
“谁把你掐成这样?告诉我他是谁。”
“我一定把他打的,他爸妈都认不出来”
周姝墨低头一看,小臂确定青了。
见邵星池这副冲动的样子,她用白色小皮鞋踢了他一下
“大惊小怪什么,我皮肤就是这样,轻轻一碰就紫。”
邵星池知道姝墨皮肤尽管嫩,也没有到一碰就紫的地步。
姝墨竟然在包庇那个伤害她的人,他的眼珠子都气红了
周姝墨见他这样,示意他低头。
邵星池别别扭扭的低下头,周姝墨摸了摸他有些扎手的短发。
开口解释:“这是病人家属抓的。”
邵星池立刻明白了,不是有人欺负姝墨。
病人家属有时候,情绪确实容易激动。
邵星池冒雨跑回家,拿了冰块,用新毛巾包起来,敷在周姝墨的伤处。
嘴里还不断念叨:“姝墨,你不要把这些伤不放在心上,不然遭罪的都是你自己。”
周姝墨却不是很在意:“这只是看着严重而已,其实啥事也没有。”
邵星池不敢反驳她,只是抓着毛巾的手更加用力。
周姝墨觉有点疼,抽回自己的手,没好气道。
“不愿意帮我直说啊,用那么大力气干嘛!”
邵星池冷着脸,拉过她的胳膊重新覆上,只不过这次力道轻了很多。
他这时才想起问:“思艺奶奶怎么样了。”
“我还以为你想不起来问这事。”周姝墨淡淡看她一眼。
邵星池眼里闪过怒意:“思艺的事,有你哥和望和操心,我管这么多干啥。”
“再说她把你伤成这样,我没骂她一顿都算好的了。”
周姝墨小声跟他说了马奶奶的情况。
邵星池非常相信姝墨的医术,没有想过她有诊断错的可能。
“那你让思艺带马奶奶去大医院,这不是浪费钱嘛!”
周姝墨却不这样认为:“总要让思艺试试,不然她得后悔一辈子。”
“再说,与其等着思艺妈,又来把钱要走。”
“还不如把钱花在马奶奶自己身上,好歹是马奶奶自己挣的。”
邵星池想起思艺妈,只觉得恶心,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思艺爸要是知道自己妈,还要帮着前妻养她后来的丈夫和儿子,估计得气的活过来。”
周姝墨觉得胳膊没有那么疼了,抽回自己的双臂。
“思艺爸是思艺奶奶教导出来的,估计人品和马奶奶差不多。”
邵星池倒掉冰块叠好毛巾:“谁说孩子一定要像父母,我就不像我爸。”
周姝墨无语,刚刚他那要冲出去的打人的样子,不是跟他爸很像嘛!
马思艺带着马奶奶,去苏州的大医院看了。
那边的医生,说奶奶中风的风险确实很高。
不过他们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只能叮嘱病人健康饮食,多多休息。
马思艺回来后,在周姝墨这里开了一份食疗方子,每天炖了给马奶奶了吃。
一个月后,马奶奶气色好了许多,头晕的次数也减少了许多。
马思艺为此高兴不已,觉得奶奶还能陪自己好久。。
院子里的大人都夸周姝墨的医术好,她却觉得嘴里发苦。
*
时间一晃而过,他们已经上高三了。
邵星池的成绩,经过他这几个月的头悬梁锥刺股的学习,成功的冲进了七中的年级前五十。
按照他现在的进步速度,考上大学的问题不大。
马思艺的妈妈又来找马奶奶要钱。结果马奶奶上次看病把钱用光了,没钱给她。
她就拉着行李箱,在路上假装偶遇思艺,以此来逼迫女儿去跟她奶奶要钱。
周姝墨听到,马思艺那句“我哪怕卖血也把这钱给你还上。”
深深叹了口气,她早就看出来马思艺这个妈。
就是一个永远也填不满的窟窿,不把思艺吸干净,她就不会罢手,也不知道思艺什么能明白。
周海阔卧室
邵星池一边听,两个小伙伴商量怎么给思艺凑钱。一边躺在床上,玩着手里的篮球。
他好长时间没玩篮球了,现在觉得手痒的不行。
听到周海阔要钱跟姝墨借钱,邵星池坐起来
反驳道:“海阔,姝墨挣钱也不容易的好不好。”
周海阔扑上去,把他压在身下,想让他看清楚,姝墨到底和谁最亲?
周姝墨敲了敲门,打断了两人的打闹。
她站在门口,拿出一叠钱:“这是我借给思艺的钱,我刚刚拿给她,她无论如何都不收。”
周海阔起身接过钱,看向坐着的谢望和。
要是思艺连姝墨的钱都不要,在场或许只要谢望和的钱,她才肯收。
邵星池起身跟着周姝墨离开:“姝墨,你不是很讨厌思艺的妈妈吗?”
周姝墨只要想想,思艺的妈妈拿着自己的钱挥霍,心里泛起一股生理性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