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如月脸色一变,意识到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言喻的事。
她跪下,“多谢皇兄。”
段如月出来时外面已经开始下雨。
她撑着一把雨伞走到贺玉良面前。
“贺大人,起来吧。皇兄说,你既然不愿意说,那就一直在府上沐休。”
段如月眼底有着心疼的眸色。
贺玉良的腿脚不好,压根跪不了这么久的时间。
不过是跪了小半个时辰,贺玉良面色如此苍白。
贺玉良狼狈地站起身,尽管段如月给他打了雨伞,但他身上早已湿透。
贺玉良轻声说,“多谢公主。”
贺玉良心中不由地想,边关那边的天气好不好?有没有下雨?郦婌过得好不好?
段如月感到贺玉良的疏离,她抿了抿唇,将宫女手中的另外一把伞递给了他。
“贺大人,给你。”
贺玉良声音冷淡,“谢谢。”
一直守在外边的小厮见贺玉良终于出来了,连忙上前接他。
“大人,你没事吧?”
贺玉良摇了摇头,“姚家情况如何?”
“姚文柏还未抓到,姚家一家人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把责任推到了姚文柏身上。”
“若只是冒名顶替,怕只是定姚文柏的罪。”
贺玉良一想到郦婌那么好的人在郡王府受罪,他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那就抓住姚文柏带回来的那个女人身份是奸细一事,着重强调。”
“是。”
…
边关
郦婌刚对完账本,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许晋年手上拿着一束花,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我回去之后仔细想了你说的话,我意识到我对你不是单纯的友谊。郦书,我喜欢你!”
郦婌:“?”
许晋年嘿嘿一笑,“我想过了,我可以不在意你的身份,也不在意你曾经有什么过往。只要我们两个人好好在一起就可以!”
郦婌没忍住骂了一句,“白痴!”
许晋年见郦婌终于骂自己了,他舒服地哎了一声。
“对对对,就是这个感觉!被你骂的时候第一感觉是你的声音好听,其次是被你骂的爽感,让人忍不住想要再次被骂。”
他说哪里不对劲呢!
原来是因为郦婌没骂他!
郦婌怒吼一声,“冬笋!”
冬笋立马出现,熟练地将许晋年提走。
许晋年连忙大喊:“我还会再回来的!”
郦婌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郦婌又对了一次账本,不知不觉已经为时已晚。
冬笋突然着急地走了进来,她手中捏着一封薄薄的信笺,信纸边缘已被她无意识地揉皱。
“主子,京中急报。”
冬笋低声道,“离舟商行自三日前起,漕运被截,陆路遭拦,酒楼各路分号皆连被查!连寻常米粮买卖都有人从中作梗。官府文书又挑不出差错……掌柜得派人查了,不是寻常地痞,倒像是……”
郦婌皱眉,声音肯定:“官家的人?”
冬笋脸色一变,指尖忍不住捻住信纸,一不小心用力过猛,信纸化作齑粉。
“主子,这欺人太甚了!皇宫中那位到达想做什么?离舟商行一向低调,从不涉足朝堂之争,为何突然被针对?”
郦婌唇角微扬,眼中却无笑意:“因为他想逼我现身。”
如果是这样,那贺玉良在京中必定不好过。
当初贺玉良可是明面上帮了她。
冬笋皱眉,“这可如何是好?”
郦婌沉眸,“传令。”
“所有分号即日歇业,等候通知。”
冬笋震惊,“主子,那下面还有这么多人要吃饭?这怎么办?”
郦婌站起身,她看着窗外。
“每年离舟商行所交的赋税占据了国库百分之五十,若不是静敏帮我在背后疏通,离舟商行早已不复存在。”
“如今皇帝既然想逼我,那就让他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有时间有银子跟裴知渝耗,就是不知道裴知渝有没有了!
…
京中。
裴知渝收到消息时,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斜靠着龙椅,懒洋洋出声道:“倒是聪明。”
一边的官员忍不住出声问:“陛下,如今离舟商行已经停运,接下来如何是好?”
他听到陛下说要查离舟商行时,心中可是颤了又颤!
这离舟商行每年交的赋税养了一大半国库,如今陛下说查就查,这两日离舟商行损失惨淡。不就等于国库损失?
裴知渝轻笑一声,“既然对方不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就不这么大费周章了。”
他眸色一沉,“传朕旨意,贺玉良疑是奸细,关入大牢关押。”
官员神色一惊,意识到非同寻常……
边关
郦婌收到消息后,已经是五日后。
她忍不住暗骂一句,“真是不要脸!”
贺玉良的身世清清白白,绝对是土生土长的离国人。
裴知渝为了逼她现身,居然如今大费周章?
郦婌差点气笑了都。
“主子,接下来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入宫?”
郦婌眸色深沉,看着窗外的落叶。
她咬牙切齿,“既然他非要逼我现身,那我光明正大回京便是。”
她倒要看看,裴知渝到底要做什么?
郦婌秘密回京,许晋年并不知晓。
直到他三番两次来,都没有抓到一次郦婌本人。
许晋年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溜了。
他愤愤不平决定在这守着,等着郦婌回来!
一封书信传到许晋年手上,许晋年这才发现家中出了大事。
书信竟是两个月前的?
许晋年匆匆忙忙收拾东西,连夜回京。
郦婌有些晕马轿,一路上走走停停了无数次。
她实在是受不了,打算自己骑马。
郦婌骑到马上之后,立马就不晕车了。
她一时想架马,回头看了一眼冬笋,冬笋立刻明白郦婌的意思。
她当即抓紧马绳,“驾——”
郦婌勾唇,“驾!”
两人一前一后跑得不相上下,直到马累了才停下。
这时,郦婌才发现她们脱离队伍太远了。
她看了一眼周围,总觉得有些不安全。
“冬笋,我们掉头。”
冬笋点了点头,暗处突然冲出一行人。
其中一人盯着郦婌,发出一声大笑。
“主子,好久不见!”
郦婌皱眉,好一会才想起来对方是谁。
“李管事,你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