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间厅死寂寞沉静。
章子君的手死死的撑住床头柜上,也只有这样才不会让自己倒下去,而另外一只手已经攥紧成拳头,指甲刺进肉里,痛得她钻心。
“是,我怕你说话不算数,”
话落,章子君感觉到一阵从未有过的痛,那是有什么东西被撕裂了的痛。
席慕寒的手攥的更紧,就像利刃往皮肉里扎,不停的扎,那 痛,越来越深。
今天早上,他先章子君离去,很快的到了公司,他想要用工作来麻痹自己,来告诉自己没什么的,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可是,越是这样他越无法安下心里做事,一个上午,他就坐在办公室发呆,面对秘书拿上来的文件,可是,他怎么看怎么都全是章子君的样子。
这样的情形无法工作,原本要开的重要会议也被迫取消,他连午饭都没有吃就开车回席慕山庄。
一路上,他的心里都隐隐约约的有些期盼,她是不是没有走?她是不是后悔了?
或许,她走了一会儿后又觉得这样对不起他于是又回来了。
可是,当他把车停在席慕山庄,当他走进御园,当阿英看见他回来告诉他阿力已经把章子君送去机场了时,他的整颗心都碎了。
走进空荡荡的御园,微微闭上眼睛,好像到处都是她的影子,可是,当他睁开眼来,却怎么也找不见她的身影。
于是,他来到酒柜前开始喝酒,酒喝得越多,看见她的影子就越多……
只是,就算是这样,他依然很难醉,依然很清醒,就算看见她无数的影子,好似那些影子都是看得见摸不着的。
于是,他提了一瓶酒边上楼边喝,等他走进卧室,好似看见她又躺在床上在,他手里抱着酒瓶,朝着那个影子倒了下去。
终于,他好似挨着了她,只是,她的身体好像很柔软很柔软,柔软得好似没有骨头一样,他就把这软弱无骨的章子君紧紧的搂紧在怀里。
搂着她睡的感觉真好,只是,迷糊中他的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就是找不到那两个雪峰,好似她身上到处都是一样的,每个地方都是那么的柔软。
就在他正搂着她睡得正香时,身上却被人不停的捶打着,而且隐隐约约还有哭声,于是,他微微的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捶打他的人是章子君。
这把他吓了一跳,他明明搂着章子君在睡觉,怎么眨眼间章子君又在打他了呢?
赶紧看自己的怀里,这才发现糗大了,原来他怀里搂着的只是一只她平时睡觉用的枕头,怪不得有她的气味呢。2
可是,她怎么回来了呢?她明明是走了的啊?
于是,他决定试探她一下,看她回来的目的。
果然,真是不能有太高的期望,她回来不是她后悔了回心转意了,而是担心他赖皮不签离婚协议。
章子君转身走向窗户外的大阳台上,原本就涌上眼眶的泪水终于冲破决堤迅速流下,泪水顺着脸颊流进嘴角,她用舌头舔了舔,好咸,好苦。
席慕寒从床上起来,头还是晕沉沉的,不过大脑还算清醒,他看着阳台上她的背影,好似身体有些发抖。
他的心一紧,他不要她发抖,不要她悲伤,只要她好好的,不管她做什么样的决定。
“你休息吧,我走了。”
席慕寒轻声的开口,“放心,我已经说了会签字肯定就会签,我不会赖皮的。”
“还有,离婚后,我会把整个席慕山庄都给你的,所以,你也不用搬到哪里去,这里就是你自己的地方,我今晚就搬到养五毒的别墅那边去住。”
说完,迅速的转身,看了眼卧室豪华的大床,今天下午抱着的枕头很舒服很惬意,那是她平时睡觉常用的枕头。
几乎想都没有想,他就抓起了这个枕头,也许,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在每个冰凉的夜晚,他就将和这个枕头一起取暖。
把这个枕头抱在怀里,就像抱着她一样,他很自然的走向门口,却在起居室发现了一个布艺公主兔,而且是母子型的布艺公主兔。
捡起地上的母子公主兔拍了拍,心下有些疑惑,她喜欢这样的东西,以前没有注意到啊?
以前,席慕寒摇摇头,以前他都只是一味的去霸占她去索取她,从未想过去了解她,就算是后来,她得了精神病了,他也还是一直都以自己的主观在钳制着她。
真正想要了解她,是她假装精神病之后,只是,她把自己隐藏得很好,几乎都不在他面前显露真性情的。
自从她精神病好了这三个月,她好像很听他的话也很顺从他,即使在他的需求上,她也尽量做到让他满意。
只是,如此低眉顺眼顺从的章子君,却让他越来越找不到感觉,越来越觉得有些假,因为曾经的她是坚强而又倔强的。
他以为她变了,从今以后,她将永远隐藏自己的真性情而就这样和他过一生,他虽然觉得有些失落,不过也还是决定和她相守这一生。
只是,当他从韩国回来,当阿力告诉他章子君有个法国帅哥时,甚至法国帅哥还带她去金沙湾海滩过月光生日时,他才真的慌了起来,连夜不顾疲劳的赶到了金沙湾海滩。
后来,他又去接她下班,终于,她的心好似稳了下来,他想,再假以时日,他完全有能力收回章子君那颗蠢蠢欲动的心的。
只是,昨晚,当杜月告诉他林夕月的孩子在医院病了时,他其实当时就打了电话给欧阳,确定的确病得很严重,烧成了肺炎,于是便决定去看一下。
他只是想看一下,同时也在想林夕月这个女人是不是反应迟钝,他其实已经暗示过她几次了,不要拿孩子做文章,也不要老是利用他的同情心。
对于林夕月这个孩子,他心里是一直都感觉到有些惭愧,所以才会总是跑去医院,这已经是第三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