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程会言紧蹙的眉头放松了些许,之前可以,这次一定也可以!
但是,让她现在回去面对雒景洲, 她好像做不到,总觉得自己像个蹂躏了少男心的负心渣女,心头愧疚感横生。
赵顺利犹是,她也做不到马上回去面对蛋疼的张乐游。
两个好姐妹,不约而同,重重叹了一口气。
“不如,我们就悄悄溜回去算了,我有预感,张乐游这次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你是说,我们直接溜回嘉陵吗?”
两颗头凑到一起,密谋如何顺利逃之夭夭的大计。
由于张乐游誓死不肯去医院做检查,雒景洲无法,只得叫他多注意观察,别真一不小心断子绝孙了。
又过了一阵,张乐游悄悄动了动,嘿,好像真不痛了!
抬手看了眼手表,“你说她们上个厕所怎么去那么久?这都快四点了,是不是迷路了,要不我们过去找找?”
而雒景洲则看着聊天界面里石沉大海的消息,感到一丝不妙。
两个人眼神凑到一处,又快速错开,分别给程会言和赵顺利拨打电话。
连着打了两个电话都被挂断,两个人难得很有默契,纷纷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处境。
两个同时被抛弃的难兄难弟。
张乐游不死心,往卫生间那边跑去,在外面喊了好几声,有个阿姨正好出来,“小伙子,你找人啊?里面没有其他人,你到其他地方去找找。”
幸好程会言还算有点理智,没有真的不管不顾一走了之,还知道给雒景洲发条短信告知她们先回去了。
张乐游很不理解,明明受伤的是他,他还没对赵顺利怎么着呢,她溜得倒是挺快。
本来雒景洲以为她们俩只是先回酒店,哪知等他和张乐游赶到酒店,却被前台告知程会言已经办了退房离开了。
张乐游黑着一张脸,在酒店房间转来转去,雒景洲被他转得头疼,“别转了,只要人安全就好,给她们一点时间吧。”
“老雒儿,你来给我评评理,先前她说要去川西,我二话不说提前做攻略订酒店。刚到酒店接了程姐一个电话,突发奇想就要来北京,行程说改就改,为了程姐,这我也认了。来了北京把我一个人晾在酒店,跟她会面还要偷偷摸摸搞偶遇,现在还直接抛下我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你说说,我到底有哪点儿对不起她?”
张乐游猛灌一瓶水,还是难消心头火气,赵顺利性子风风火火,行踪莫测,他连去哪儿逮人都不知道。
“赵顺利归根结底也是女孩子,表面上大大咧咧的,不代表她就没有羞耻心。这突然跟你有了……亲密接触,她感到难为情也是在所难免,让她缓缓吧。”
雒景洲想,如果换成是他和程会言经历这种事,程会言过后估计也没脸见他。
“不对,老雒儿,你好像一点儿不着急,你以往可不是这样的。这要换成以前的你,早就满世界找人去了,还有功夫在这儿扮知心大哥开导我?”
张乐游越想越不对,赵顺利要走,程会言会选择跟她一同离开,这事儿他一点不意外,毕竟他和雒景洲在程会言心里,远远比不上赵顺利一根手指头。
但是雒景洲太冷静,太理智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今天程会言神神秘秘拉着雒景洲谈话,他赌一百块,雒景洲态度的转变和这事儿脱不了干系!
“今天程姐找你说什么了?”他和赵顺利隔得远,啥也没听清。
“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少管。”雒景洲嘴边噙着一丝笑,敷衍了过去。
“你少来,不就比我大了一岁不到,装什么深沉。知道今天兄弟我为了你的爱情付出了什么吗?赵顺利威逼利诱我硬是宁死不屈,最后还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你不说还好,都说到这儿了,我还真就得跟你好好掰扯掰扯。还记得你之前跟赵顺利是怎么胡说八道的吧,我看你,根本就是我爱情路上的绊脚石还差不多。”
“你怎么又提这茬儿,谁叫你胆子小,就不敢捅破那层窗户纸,我才不得不替你遮掩的。”
“呵,你倒是胆子大,怎么还把人给吓跑了?”雒景洲很无情的再次在张乐游伤口上撒了把盐。
“好歹我现在已经进入考察期了,上位那是指日可待。请问您雒大少呢?拿到我们程姐爱的号码牌了吗?你高中时就信誓旦旦要爱情学业两手抓,抓哪儿了?我咋没看见?”
“嘴这么贫,真该让赵顺利多虐虐你,反正你也没盼我点儿好。”
“彼此彼此!”
张乐游“哼哼”两声,低头锲而不舍给赵顺利发求和信息。
“张乐游,希望你和赵顺利好好的。”雒景洲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煽情的话,张乐游猛地抬起头,这老雒儿突然说句好听的,他还真挺不适应。
“什么话,那是必须的,你也要加油了,我们程姐可不是那么好追的。”
“我今天和她坦白了。”
“嗐!要我说你早该单刀直入,那我们程姐咋说,该不会直接拒绝你了吧?”想到雒景洲的反常行为,张乐游一脸沉重地拍了拍雒景洲的肩膀。
“兄弟,节哀,我会继承你的遗志,和我们家顺利白头到老的。”
“滚你的,别给我乌鸦嘴。”雒景洲一把抚开他的爪子,“我了解她,所以我给她空间,多的时间我都等了,再多些时间我也等得起。”
“我觉得你还是有戏的老雒儿,你看,我们程姐从小到大,那追求者是前仆后继,你看她给谁好脸色了吗?估计她也就是没开窍,高中时你们关系多好呀,班里一堆男生都眼馋死了。”
“有时候,我真看不透她,又有什么办法,我就是非她不可,看不看得透又有什么所谓?”
雒景洲仰躺在沙发上,声音有些寂寥。
他很清楚的记得,高三那年,程会言找到他,跟他约定要考同一所大学。
“雒景洲,我们要一起加油呀,到顶峰相见!”
“哎,雒景洲,你喜欢什么样的表白形式?”
“雒景洲,等上了大学,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从始至终,好像只有他一个人陷在这段回忆里,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