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官家病重驾崩。
朝野上下,一片哀痛,举国缟素。
赵宗全在众臣的拥戴下继位,成为新皇。
为了稳定朝局,安抚民心,新皇决定加开恩科,以此广纳贤才。
盛家作为书香门第,自然也对此事格外重视。
长榆自幼聪慧过人,勤奋好学,盛纮对他寄予厚望。
每每见到长榆挑灯夜读,心中既欣慰又心疼。
他常对长榆说:“长榆,我盛家世代以诗书传家,你若能高中,不仅光耀门楣,更能为国效力,方不负平生所学。”
长榆日夜苦读,不敢有丝毫懈怠,长柏就是他的榜样。
天气一日比一日冷,窗外寒风凛冽,长榆却依旧伏案疾书,手中的笔不曾停歇。
宋婉凝见此,不由得有些心疼儿子,劝他休息片刻。
长枫自娶了柳氏,脾气已然大改。
柳家是簪缨世家,柳氏为人三观很正,只是长相一般,长枫刚开始并不喜柳氏,觉得她不漂亮,而且还严谨又无趣,跟个老师似的。
老太太和盛纮都清楚长枫的为人,他们觉得长枫就该有一个柳氏这样的媳妇管,他们一边倒支持柳氏,让柳氏当起了长枫的家。
长枫要出去玩,没银子,只好呆在家,而柳氏也不一味压制长枫,她只耐心引导长枫好好读书。
长枫在柳氏的督促下,发奋读书。
看着家中的孩子一个比一个争气,盛纮心中满是欣慰。
可王若弗这边就不高兴了,自宋婉凝被封为文安县主,又被抬为盛纮的平妻,她觉得卫恕意迟早要越过她去了。
“大娘子,奴婢瞧着,即便如今成为主君的平妻,不还是规规矩矩每日来向大娘子请安,一点不逾矩呢。”刘妈妈劝道。
“话是如此,可我这心里总放心不下,你说,她都被封为县主了,如今与我平起平坐,我成了什么了?”王若弗越说越气。
她的心中便隐隐不安,总觉得卫恕意的存在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她的心头。从前是林噙霜,如今又成了卫恕意。
王若弗每每想到这些,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嫉妒和焦虑。
王若与一向是个心思歹毒的人,如今眼见着盛家日渐兴旺,心中早就嫉妒不已。
她见王若弗在盛家的地位虽高,如今却始终被卫恕意压了一头,便又动了心思。
趁着王若弗出门的时候,假装偶遇套近乎,声声认错,句句后悔,向王若弗忏悔之前害她的事情。
王若弗是个头脑简单的,几次下来,便又相信了她那个黑心的姐姐,以为她是真的知道错了。
一日,王若与趁机挑拨道:“妹妹,你可要小心了,那个卫恕意已经被封为县主,还有一个儿子,将来若是那长榆高中出息了,她的地位怕是再也无人能撼动了。到那时,你这正头大娘子的名头,恐怕也只是个虚名罢了。”
王若弗听了,心中更加不安,皱眉问道:“姐姐说得有理,可我该如何是好?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越过我去?”
王若与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妹妹,你这个人,就是心太软了。这深宅大院里的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若不下手,迟早有一天就会被她踩在脚底下。”
王若弗心中一颤,低声问道:“姐姐的意思是……”
王若与凑近她耳边,低声说道:“我有一计,可让卫恕意从此再无翻身之日。”
王若弗轻信了王若与的话,心中对卫恕意起了心思。
王若与暗中雇了几个市井无赖,让他们去卫恕意的铺子里买了几样脂粉,随后又在脂粉中掺入了特制的药粉。
这些药粉无色无味,但一旦接触皮肤,便会引发红肿瘙痒,甚至溃烂。
没过几日,卫恕意的铺子里便闹出了大乱子。
用过脂粉的顾客脸上、手上都起了大片的红疹,疼痛难忍,纷纷涌到铺子里讨要说法。
铺子里的伙计们一时慌了手脚,连忙去请卫恕意前来处理。
待卫恕意赶到时,铺子外已经围满了人,人们情绪激动,纷纷指责铺子卖劣质货,是害人不浅。
卫恕意心中疑惑,自家的脂粉一向质量上乘,从未出过这样的问题。
她一边安抚顾客,一边仔细检查了剩余的脂粉,果然发现其中掺杂了不明药粉。
她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这是有人故意陷害的。
与此同时,王若弗见时机成熟,便假意关心地找到盛纮,又添油加醋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声称卫恕意的铺子出了大问题,害得许多无辜百姓受苦,若不严惩,恐怕会损了盛家的名声。
盛纮听后,果然大为震怒,当即下令要彻查此事,斥责卫恕意。
卫恕意心知此事蹊跷,便暗中派人调查。
不久,她便查到了那几个市井无赖的头上,之后又顺藤摸瓜,最终发现幕后主使竟是王若与。
卫恕意心中冷笑,知道这是王若弗和王若与联手陷害自己。
她将证据一一收集,随后去见盛纮,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讲述。
盛纮看到证据,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没想到王若弗和王若与竟会如此胆大妄为,做出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
盛纮当即叫来王若弗,质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若弗起初还想狡辩,但在铁证面前,只得低头认错,承认是她那个姐姐王若与出的主意。
“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你忘了上次她是怎么害你,怎么害盛家的?”盛纮气极了。
严厉斥责了王若弗,让她向卫恕意赔礼道歉,同时赔偿铺子的损失。
王若弗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盛纮的命令,只得照办。
此事过后,卫恕意在盛家的地位更加稳固,而王若弗因这次陷害未遂,也失了盛纮的心。
“王若与这个罪魁祸首,一而再再而三的陷我盛家于不义,简直就是个毒妇。”
盛纮念在王若弗一时糊涂,便只罚她闭门思过,剥夺了她掌管府中事务的权力,交给了卫恕意管家。
王若弗经此一事,心中既悔恨又羞愧,她终于明白,王若与的刻意挑拨,更是让她险些酿成了大错。
“姑娘,你就听我的吧,再不要与她来往了,她的心机之深,非一般人可以猜到,别再被她当枪使了才是啊。”刘妈妈难掩悲伤,自责自己没有拦着王若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