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从宋婉凝的建议,一路跟在老百姓身后排队。
眼看到了她们这俩马车,官兵拦住去路,让他们下车检查,几人都下车来。
两辆马车,为了被人发现端倪,车夫也都换成了府中家丁,并不会武功。
宋婉凝在前面的马车上,率先下来。
赵宗全几人在后面,也都下了马车。
“有没有路引?”城门口的官兵问。
“官爷,这是路引,官爷请看。”宋婉凝忙拿出路引。
几人看过没有问题,又问宋婉凝一行人入京做什么?
“官爷,妾身在汴京做些小生意,这是去进了货,才赶回来,官爷们辛苦了,可去查验一下就知道妾身所言非虚了。”
为首那人听了,带了几个人去查验,并未查出什么异常之处,便让他们进城了。
历经千辛万苦,赵宗全一行人终于平安抵达了汴京。
原以为只要躲过邕王和兖王的追杀,就可以入宫面圣见官家。
谁知入了城才知道,宫门紧闭,守卫森严,根本无从进入。
打听之下,才知道宫中时局已大变,兖王和邕王联手控制了皇宫,官家已经被软禁,朝中大臣或被收买,或被囚禁,整个汴京城内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赵宗全心中焦急万分,急于入宫见官家,却也无可奈何,一筹莫展。
“此时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甚至招来杀身之祸,可眼下我们入不了宫,该如何见到官家,解这困局呢?”赵宗全忧心忡忡。
几人商议之后,决定暂时隐匿行踪,再图后计。
宋婉凝思索片刻,提议道:“殿下,如今宫中局势不明,我们若贸然入宫,恐怕会落入兖王和邕王的圈套。不如,先随我回盛府暂避风头,再作打算如何?苏将军,你觉得呢?”
赵宗全点头同意。
苏云深如今也被邕王和兖王的人通缉,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于是宋婉凝带着他们回到了盛府。
为了对外掩人耳目,宋婉凝只好对外宣称赵宗全是她老家的亲戚,因家中变故,特来汴京投奔她。
盛府上下都以礼相待,安排赵宗全在西厢房暂住几日。
当晚,宋婉凝便去了老太太的房中请安,老太太将宫中局势一五一十地告知她。
“恕意,这京中要变天了!不知最后,这天下会是哪家的?听说官家已经写下密诏送往禹州,但消息石沉大海,没有人知道是真是假。”
宋婉凝只好将自己此次所经历出行之事,以及自己在禹州遇到的事。
老太太听后,神色凝重,沉吟片刻后,突然问道:“听说你带回来几个人,说是亲戚投奔来的,难道……难道他们是……”
“老太太恕罪,恕意自知此事事关重大,可却不得不做,不过老太太放心,我是转道去的禹州,并无人知晓。”
老太太立即将盛纮和长柏悄悄叫来商议,盛纮和长柏得知此事后,皆是大惊失色。
长柏率先开口,低声说道:“祖母,父亲,如今兖王和邕王密谋造反,这是大不敬之罪。他们若有一人得逞,称帝登基,天下必将大乱,百姓生灵涂炭。我们盛家虽非权贵,但也应以天下苍生为重,绝不能坐视不理。姨娘此事,做的并没有错。”
盛纮眉头紧锁,沉声道:“可此事非同小可,若处理不当,不仅我们盛家难保,恐怕连累全族。母亲,这可如何是好?”
“稍安勿躁,都别急,想想办法,眼下我们内里不能再乱了。”
宋婉凝点头道:“主君,赵宗全手中握有官家亲笔密诏,若能联络朝中忠臣,里应外合,或许能扭转局势。只是如今宫中戒备森严,根本见不到官家,我们需谨慎行事才是。”
长柏思索片刻,开口道:“姨娘所言极是,父亲,依你之见,朝中诸臣,还有谁可堪托付呢?”
老太太闻言,缓缓点头:“此事关系重大,我们都要从长计议,务必小心行事,切不可走漏风声。另外,让人守着西厢房,闲杂人等不要再去了,对外就说那几人病了,不好出来走动,待好了便会离开。”
盛纮想了想,才开口道:“朝中忠勇之士,眼下武将唯有英国公,和顾家二郎顾廷烨,苏云深三人。英国公年迈,深得官家信任,只是如今也被软禁在府中,怕陛下有事。”
“父亲,可是顾廷烨前些日子去了南方平叛,至今未归,这可如何是好?”长柏开口。
“恕意,这事你怎么看?”盛纮问起宋婉凝。
“主君,依妾身看,邕王和兖王残暴不仁,并不得人心,想必手下也有不服之人。之所以将官家软禁宫中,不过也是想官家让位,不想担这个骂名而已。”宋婉凝分析起来。
“你说的不错,若是他们要谋逆,早就已经得手了,如今迟迟没有行动,定是两人相互较劲,之所以合作,不过是想灭了后患,怕来日夜长梦多。”老太太又开口道。
“毕竟,皇位可只有一个,难保两人不会因此窝里斗!”
众人商议了一番,宋婉凝便带盛纮去见了赵宗全。
盛纮心惊胆战,一想到未来的官家,此时就在自己院中的西厢房,便紧张不已。
“殿下,都怪我眼拙,没有认出来殿下,让殿下受苦了。”盛纮忙向赵宗全行礼。
“不敢,盛大人义薄云天,此次若非卫娘子相助,我等难以平安到达汴京。如今还要劳烦盛大人担惊受怕,真是过意不去。”赵宗全客气道。
“为避人耳目,只好请殿下暂住几日,等找到机会,殿下再入宫见陛下才是。”
之后,盛纮忙吩咐宋婉凝好生照顾好赵宗全,不得怠慢一分。
“主君,还有一事。”
“还有一事?是什么事?”盛纮反问。这事,大娘子还不知道,所以……”宋婉凝没有再说。
“对了,我怎么把这个忘了,她……她那个脾气,若知道了,可怎么好?不能让她知道。”盛纮后知后觉。
接下来的几日,盛府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是暗流涌动。
长柏通过翰林院的好友得知,宫中守卫虽严,但仍有部分禁军将士对兖王和邕王的行径不满。
苏云深回京之后,悄悄联络部下,都在等待着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