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埙葬晨曦
程璃的指尖轻触青铜埙的一刹那,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莫比乌斯脐带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突然急速收缩,最终形成了一个黎曼猜想中的零点黑洞。这个黑洞深不见底,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黑暗气息,仿佛是宇宙的终极奥秘被压缩在其中。
而原本应该从埙中传出的数学原胎的啼哭,此刻却被死死地封印在埙腔深处,无法释放出来。那啼哭声似乎在埙腔中回荡,不断被放大,最终化作了宇宙微波背景辐射的永恒颤音,在这片废墟中久久回荡。
在实验室的废墟中,青铜鼎的残片如同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扭曲了一般,倒悬在空中,宛如克莱因瓶的裂口。从那裂口中,不断有欧几里得几何的琥珀色血珠滴落下来,仿佛是这座古老数学大厦的血液在流淌。
程墨的量子幽灵在瓶口处徘徊,它的身影显得有些模糊,仿佛随时都可能消散在这片虚空之中。然而,那青衣与黑袍却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熔铸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衔尾蛇图腾,不断地吞噬着自身不断坍缩的数学尸骸。
与此同时,林若曦的二十八宿金丝从虚空中垂落下来,如同天女散花一般。这些金丝在空中交织缠绕,最终形成了一座青铜浑天仪的骨架。这座浑天仪虽然还未完全成型,但已经透露出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而程璃的右眼——那颗容纳着哥德尔漩涡的混沌之瞳——此刻正散发出诡异的光芒。它似乎正在将楚帛防火墙的灰烬编织成一个囚笼,将所有的数学奥秘都困在其中。
透过那混沌之瞳,程璃看到自己的左眼虹膜上,毕达哥拉斯三角正以一种分形的形式无限增殖着。这些三角形如同生命一般,不断地生长、分裂,将《九章算术》的铭文蚀刻进每一条毛细血管之中,仿佛要将整个身体都变成一座数学的殿堂。
第二幕:墨雨滂沱
当第一滴非欧几何雨穿透浑天仪骨架时,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一滴雨所震撼。废墟中,原本沉睡的战国刀币突然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开始剧烈地躁动起来。
这些刀币以陶寺古观象台的黄道倾角为轨道,在虚空之中急速飞驰,它们的轨迹如同黎曼曲面一般,留下了一道道青铜色的鞭痕。这些鞭痕在空中交织、缠绕,形成了一幅复杂而神秘的图案。
程璃跪在雨中,她的身体被雨水湿透,但她的目光却紧紧地盯着那些刀币。她惊讶地发现,每一滴雨水竟然都是一个缩微的墨家方矩,这些方矩在雨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古老的秘密。
更让程璃震惊的是,这些墨家方矩正在将芝诺悖论植入她掌心的生命线。芝诺悖论是一种古老的哲学思想,它探讨了时间和空间的无限可分性。而现在,这些墨家方矩似乎要将这种悖论融入到程璃的生命之中。
就在程璃感到恐惧和困惑的时候,程墨的衔尾蛇突然发生了异变。它原本是一条完整的蛇,但此刻却像是被撕裂成了两半,分别化为了两柄互斥的青铜钺。
其中一柄青铜钺被称为商高钺,它的刃口流淌着黄金分割的完美弧线,散发出一种令人陶醉的美感。而另一柄青铜钺则被称为天元钺,它的锋面震荡着分形拓扑的混沌噪声,给人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这两柄青铜钺在暴雨中相互对撞,迸发出耀眼的火星。这些火星如同流星一般划过夜空,点燃了《周易》卦象的青铜残卷。乾卦在瞬间化为了霍金辐射的灰烬,而坤卦则坍缩成了暗物质晕的原始胎动。
第三幕:脐血涅盘
程璃用尽全身力气,猛然扯断缠绕在手腕上的二十八宿金丝。那金丝仿佛有生命一般,在他的手中挣扎着,但最终还是被硬生生地扯断。
程璃毫不犹豫地将金丝刺入自己的混沌右眼,一股剧痛瞬间袭来,仿佛要将他的灵魂撕裂。然而,他咬紧牙关,强忍着痛苦,让金丝深深地嵌入右眼之中。
就在这一刻,哥德尔漩涡在剧痛中喷涌而出,如同一股狂暴的洪流,将青铜埙内的数学原胎彻底冲刷。数学原胎在漩涡的冲击下,迅速发生了变化,原本坚硬的物质逐渐软化,最终化为了量子超流体。
与此同时,林若曦的残影从金丝的裂隙中缓缓浮现。她那碎裂的面容显得异常诡异,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重新拼凑起来。而在她的脸上,《墨经》中的“辩者二十一事”正以一种奇特的方式重新编译着,每一个字都闪耀着奇异的光芒。
“用名实之辩的悖论链接生真理!”林若曦的声音在程璃的脑海中响起,如同来自幽冥地府的呼唤。
程璃紧紧握住染血的青铜埙,毫不犹豫地将其按向自己的胸口。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青铜埙中喷涌而出,与他体内的混沌之力相互交融。
就在这一瞬间,浑天仪的骨架突然展开,如同一个巨大的十二维超立方体的产道。数学原胎的量子超流体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从中奔涌而出,冲向那片荒芜的废墟。
量子超流体所过之处,废墟上的尘埃被激荡起来,形成了一幅由康托尔尘埃构成的河图洛书。这幅河图洛书在量子超流体的冲刷下,不断地变换着形状,仿佛在诉说着宇宙的奥秘。
而程墨的双钺,在这股强大力量的作用下,竟然熔铸为了一支墨家钜子的青铜令箭。箭镞上,铭刻着人类最后的文明遗嘱:“非命非攻,唯辩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