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公公念在他们是初犯,手下留情,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刘铎没办法,大明律法就是如此规定,魏忠贤占着大义,自己只能委曲求全。
“大明律明文规定,商人只能穿绢和布,怎么他们都穿着丝绸的衣服?来人呀,每人再加二十。”
魏忠贤端着茶杯,看向方岳贡:
“方大人,这茶味道不错,咱家离开南京的时候,孙阁老特意送给咱家的,赶紧趁热喝,凉了味就不正了!”
我尼玛,这阉货绝对故意的!
不开口求情,以后就会被骂和这个阉货狼狈为奸;
开口求情就是蔑视大明律法!
喝你妹,本都督没那个心情!
咦,味道不错,啧啧啧,这茶叶可以呀,赶紧多喝了几口!
方岳贡嘴巴不离开茶杯,这样就不方便说话了!
赶紧续杯呀,没看见喝完了嘛!
方岳贡朝着旁边的小厮看了看,指了指只剩茶叶没有茶汤的茶杯。
“味道清香,喝完了齿留余韵,真是好茶呀。谢谢魏公公,不知这次魏公公带了多少此茶茶叶呀?”
啥玩意东林党,能当茶喝吗?
再说了,连孙承宗和阉党都合作无间了,何况自己呢!
“咱家这次带了足足十斤过来,等会给方大人都带回去!”
“魏公公,怎么能都给下官呢?给下官五斤就可以了!”
能捞着魏忠贤的便宜,说出去都是一件牛逼轰轰的美事。
“咱家在南京还有一些,再说了孙阁老在南京,他那里更多,咱家上次还顺了好几斤呢!”
“那下官就先谢谢公公了!下官那里有几个朝鲜弄来的千年野人参,下官让人直接送南京去!”
“欸,这样就对了,方大人和咱家都是替皇帝做事的,哪里来的什么党啊派啊的,都是同僚,就应该现在这样携手合作,你说是不是?”
“是,下官一直认为,做人不能太古板,要因势利导,因时利导!”
“喝茶,喝茶,都是好茶呀!”
“公公,六十大板下去,这些人可就全部会活活打死的,还请公公手下留情呀!”
刘铎只能硬着头皮再次求情。
“啊--- 哦--- 那就先不要打了,咱家也要给刘大人一点面子不是!把他们带过来,咱家有事和他们说。”
“你们打扰了我和方大人喝茶的雅境,真是该死。不过咱家念在刘大人的面子上,就先记下这六十杖。谁让咱家心太软呢!”
“今年的盐税,咱家也不知道能收多少?真是愁死咱家了,你们都是盐商世家,你们肯定能够知道吧?”
魏忠贤用茶盖不停的拨弄茶碗的茶,嘴里还不停的吹着气。
“启禀公公,这些年虽说赚了一些银子,但都是风里来雨里去的辛苦钱,但是既然公公开口,草民今年认缴三十万两!”
囤商耿建波赶紧站出来表态,这不是税银,这是买命钱!
“你家囤积的盐,少说也有也有五十万担,你在扬州置办宅院十四处,在南京置办宅院七处,在北京置办宅院二处。咱家说的可对?”
魏忠贤盘着手里的核桃,语气平淡,平静的语气里面透着浓浓的杀气!
“按照大明律,商人住宅超出规制,怎么处置的呀,咱家突然想不起来了,刘大人你来说说看呢,你读书多,比咱家了解的清!”
魏忠贤端着茶碗,一边闻着茶香,一边看向扬州知府刘铎,问道。
“来人呀,拖出去重打---你来算算,应该打多少?咱家算不过来了,吃了读书少的亏呀!”
“启禀厂公,应该是四百六十,加上之前的六十,总计是五百二十!”
旁边一个东厂番子立马报个数字出来。
“那就重打五百二十大板!”
“禀公公,草民刚刚算错了,今年可以认缴八十万两!”
耿建波赶紧说出一个数字,否则小命不保。
“这是今年的,去年、前年还有大前年的,都按照这个数交吧!”
“公公,草民家里实在拿不出来这么多呀,八十万已经要草民砸锅卖铁才能凑出来的呀!”
“拖下去,打!打死了,他们家所有的钱财看看能不能凑出来三百二十万两银子!”
“禀厂公,只打了四十大板就死了。”
一个东厂番子进来汇报。
“哎,造孽呀,咱家这么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居然造下杀孽!”
魏忠贤痛心疾首的说道:
“抄家!”
“公公,抄家需要官府定罪,公公这是草菅人命,本府要上折子参你!”
刘铎忍不了了。这么下去,那些盐商斗不过魏忠贤,但是不会放过自己。
“东厂办案,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你尽管参就是了。哦,对了,你收受盐商贿赂,在外地置业,这些证据锦衣卫和东厂都有,咱家不动你的,但是孙阁老那边很快就会找你的!”
“哦对了,你别想着转移跑路,你们家早就被锦衣卫和东厂看住了。老实在家等着,可以留个全尸,家人也不用跟着你去死,否则你全家都需要去死。咱家好心,见不得刀啊血啊之类的的,所以提醒你一句。”
魏忠贤的笑容,在刘铎的眼里是如此的狰狞可怕。
人总是后悔,因为不能预见将来。
“你家今年认缴多少?”
魏忠贤接着问下一个盐商。
“草民卜世仁,今年认缴白银十万两,往前三年,每年补交十万两!”
盐商卜世仁见到为总线问自己,丝毫不带犹豫。
“你家去年销售食盐七十九万担,这么点税?来人呀,拖出去重-------”
“厂公,您拿错了,这个是肖玄烨的,那本才是普世仁的。”
旁边一个东厂番子赶紧站出来,低声提醒魏忠贤。
“哦,咱家就说你看着就像一个好人!你叫什么名字?咱家要把你的名字上报娘娘,给你奖赏!”
“草民 卜世仁!”
“噗------”
魏忠贤和方岳汞分别喷了对方一脸的茶水。
不是人?
十天之后,在五百东厂番子加上二个营的勇卫军兵士护送下,二千万两白银装船运往北京,剩下四百万多两白银留在江南,就地买粮运往陕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