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界与外边的海洋的屏障,是一层透明的,薄薄的屏障,一般如果不是仔细去看的话,基本分辨不出来。
千夜回头看了眼那紧紧跟在自己身后的鲲,皱了下眉头,这怪物能追上自己,也是没想到的一点。
庞大的体型极快的速度,这东西超出了自己认知范围,九重天的所有记载中,可都没有提到过这种玩意,总不可能是分九界之前就生活在这片海洋里的生物吧?
想到这里,千夜眼皮跳了跳,眼瞅着就要到了屏障近前,可不解决后面的鲲就没有办法腾出手来攻击屏障。
毕竟这个屏障虽然是看着很脆弱,但实际上很坚硬,毕竟这东西要抗住各种各样的自然灾害甚至是外人的攻击。
千夜回身,对准了那缓缓张开大嘴想要将他吞入腹中的鲲,将手中的骨枪轻轻掷出。
骨枪离开千夜掌握的瞬间,速度骤然加快,同时那骨枪就跟活过来一样,枪身开始轻微的扭曲,从上到下所有的一切都在发生着形状上的改变,并且体积也随着不断地坠落在变大。
骨枪的枪头变成了一个骷髅龙头,枪身则变的柔软弯曲,两侧生出来了肋骨与骨爪,一声龙吟之后,那骨龙径直扑向了鲲,与其纠缠在了一起。
趁着这个功夫,千夜一个闪身来到屏障之前,抬手感应了一下屏障中所蕴含的能量,而后后退一步,运转体内真气,将大部分的真气全部集中在右手之中,而后轻轻地将右手向前推出。
手掌轻轻按在屏障之上,屏障上泛起了一道道波纹,下一刻,以千夜的手掌为中心,出现了无数细密的裂纹,不断地延伸出去。
一阵阵碎裂之声传来,千夜手掌稍稍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响,那屏障如同炸裂开来的玻璃一般碎裂开来,缓缓落到下方。
然而在坠落的过程中,那些屏障碎片就化为了虚无。
这样一来就可以了。
千夜回身,对着那正在与鲲缠斗但是逐渐落入下风的骨龙虚空一抓,鲲就感觉到一股子强大的吸力传来,紧接着整个身子就不受控制地往上而去。
他似乎是猜到了这一切都是那人类所为,伸出自身空余的所有触手,全部朝着千夜而来,而此时他的身子也瞬间缩小了一圈。
“真不老实。”
千夜右手成剑指,轻轻一指,身子周边瞬间出现了无数把长剑。
“去。”
一声轻喝,那无数把长剑瞬间飞出,直奔鲲的那些触手而去,有意思的是,那些长剑并不是直直地撞向触手,而是在即将撞到的瞬间改变了行动轨迹,绕开锋芒,直接斩在触手的中间位置。
而与此同时,骨龙一口咬在了鲲的身上,直接咬下来了一大块肉。
无数触手被斩断,身子被攻击,鲜血瞬间染红了这片海域,千夜往后退了一些,看着那团血,这玩意应该没那么容易死。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团血中间再次传来鲲的嘶吼之声,只是这次相比之前,听得出来是更加愤怒了。
鲲从那团血中游出,体型又比之前小了一部分,骨龙已经被鲲拆散了架,那些零零散散的碎片,快速地朝着千夜汇集而来,重新融入他的身体,变为了他的脊椎骨。
千夜转动了一下脖子,轻轻一扔,一颗小丸子缓缓落下,就在鲲的身旁炸开,这一举动无疑激怒了鲲,咆哮着就冲向了千夜。
要的就是这个,千夜转身往上面而去,不过速度控制地很好,就这么吊着鲲,不一会的功夫,这一人一鲲就已经完全远离了泽界。
后面,杨羽抓着白沐霖的衣领子,看着不断变小的王城,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我这样你会不会喘不过气来?”
手死死抓着战斗开始就已经晕过去的董帅,白沐霖翻了个白眼:“之前谁说的不想抱着男人来着?这是最好的办法,我能受得住,只要你能行就行。”
说着白沐霖的速度加快,此时两人已经能够看到那正在不断向上的一人一鲲,隐约能看到那鲲背上的白色身影。
“我记得好像出水太快也不行吧?会有什么反应似乎。”
白沐霖好一阵无语道:“你第一次潜入王城的时候吃的那个丹药,可以帮助你克服那个反应,你从第一次来到现在也没超过三天,不用担心。”
“那就行,不过这种好东西,你确定不分享分享吗?”
我分享你妈。
白沐霖真的很想骂娘,但还是忍住了,这位高低是个千户,还是少说两句的好。
“不过我好奇,看你这个人,应该也不是坏人,为什么之前会被拉去镇海眼了?该不会也是你姐的功劳吧?”
“我哪里知道,迷迷瞪瞪的我就被拉去看海眼了,好不容易适应了又让我回来了,我也很无奈啊。”
“你姐是你亲姐吗?就是属于那种一个爹一个妈生的那种。”
白沐霖强忍着骂人的冲动道:“不是,沐白是其他妃子生的,我是母后生的,只不过最后逃出来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罢了。”
“那就难怪了,毕竟不是亲的,不过她洗脑真的是一流,能让你这么一个大太子殿下给他扛雷。”
白沐霖沉默片刻后说道:“其实,我姐比我强,很多政务都是她帮我解决的,就算是在原来的泽界,她也是如此,只不过,她生了个女儿身,注定名不正言不顺。”
是啊,从古到今,无论是皇室,还是家族,就算是平民百姓,都认为生儿子比生女儿作用要大,毕竟是要用来传宗接代,延续自己的骨血。
这是根深蒂固的概念,不是随便的一句话,一个政策就能彻底消除掉的,这需要用无数人,无数的时间,无数的精力,最后甚至有可能功亏一篑。
杨羽不禁又想起来之前凤儿给自己说的那句话。
“妇女也能顶半边天。”
那轮火红的太阳,站在太阳下的那位老者,那个高大的背影,是如此的亲切熟悉,好像杨羽很久之前就见过他,知道他。
脑海中的记忆很清楚,就像是刚刚发生的一样,但杨羽想不出来,就像是已经过去了很久。
他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