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此时正置身于那弥漫着刺鼻烟味与浑浊酒气的昏暗房间里。四周墙壁上,贴着几张残破不堪、颜色发黄的旧海报,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更添几分颓败。房间里,一张摇摇晃晃的木桌占据中央,彪哥与几个手下正吆五喝六地玩着牌。油腻的纸牌在他那粗短且满是烟渍的手指间灵活穿梭,面前堆叠的赌资,是他在这罪恶园区权势与贪婪的小小象征。
“哈哈,今天运气真不错,这局老子又赢了,都给我掏钱!哈哈”彪哥得意地大笑着,露出一口参差不齐、被烟草熏得蜡黄的牙齿。那笑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夹杂着周围人阿谀的附和声。
就在这时,房间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两个男人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彪……彪哥,不好了!”其中一个男人声音颤抖得厉害,双腿也止不住地打颤,他们虽然是打手,但是如果犯错也会遭到惩罚。
“慌什么!天塌下来了?”彪哥眉头一皱,不耐烦地呵斥道,手中的纸牌“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彪哥,那……那个林悦跳楼了!”另一个男人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说道。
彪哥原本因牌局顺风顺水而挂着得意冷笑的脸,瞬间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色,阴沉得可怕。他那布满血丝的双眼猛地瞪大,眼中凶光毕露,恰似一头发怒的野兽。
“废物!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彪哥如同一头发疯的公牛,声嘶力竭地怒吼着,那粗壮的手臂青筋暴起,猛地一拍桌子。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桌上的纸牌如受惊的蝴蝶般四处飞散,有的飘飘悠悠地落在地上,被众人慌乱的脚步无情践踏。与此同时,他一脚狠狠踢向身旁那破旧的凳子,凳子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翻滚着撞到墙边,发出一阵凄惨的“嘎吱”声,仿佛也在为林悦的悲惨遭遇而哀鸣。彪哥对着二人的肚子一人一脚,两个人顿时被踹的蹲在地上,大气不敢喘,真怕彪哥急了,园区的规定他们是知道的,看守的人如果死了,那么看守人肯定会收到责罚,轻则暴打一顿,重则断手断脚,这时彪哥随后如一阵裹挟着恶意的狂风,大步流星地朝着楼下冲去,那两个男人像两只受惊的鹌鹑,战战兢兢、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仿佛稍有不慎,就会成为彪哥下一个发泄怒火的对象。
来到楼下,那片被夜色笼罩的血腥场景映入彪哥眼帘。林悦那毫无生气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宛如一件被随意丢弃的破旧玩偶,身体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呈现,仿佛在向这个残酷的世界诉说着最后的不甘。周围的地面已被鲜血染得一片殷红,在微弱的灯光下,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恰似一幅充满绝望与死亡气息的恐怖画卷。
彪哥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活像两条纠缠的蜈蚣,心中如同一团乱麻,各种念头飞速闪过。他深知,如果人还活着,那么总会有办法在这个人身上榨取价值,最不济也能去公海摘掉器官,现在这样,什么都没了,如果让园区的老板知道了,肯定对他的能力有所怀疑。他转头对着那两个男人,眼中射出两道如冰锥般寒冷刺骨的凶光,恶狠狠地说道:“把尸体处理了,别留下任何痕迹,要是走漏半点风声,你们知道后果!” 那声音低沉而阴森,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无尽的威胁。
“彪……彪哥,这……这怎么处理啊?”其中一个男人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怎么处理?我他妈养你们这群废物是吃干饭的?找个地方埋了!”彪哥怒目圆睁,大声咆哮着,“要是让我发现有任何闪失,你们俩就给她陪葬!”彪哥气急败坏的说道。
“正好你俩没干过,赶紧处理了,等你俩回来我再收拾你俩,就这么一个小娘们都看不住,你俩到底干啥吃的,你知道不知道这一个人值多少钱,你俩他妈赶紧去,赶紧给我处理了,”彪哥嚎叫着。
那两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身体瞬间僵住,脸上写满了恐惧与顺从,忙不迭地连连点头,活像两只不停啄米的小鸡。随后,他们像两只无头苍蝇般,在园区的杂物堆里翻找出一块破旧不堪、满是污渍与破洞的篷布。那篷布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仿佛也沾染了这园区的罪恶。两人费力地将林悦的尸体裹了起来,篷布上的污渍与林悦身上的鲜血相互交融,更添几分凄惨与诡异。
两人抬起那包裹着林悦尸体的篷布,扔上面包车,打上火后出了园区直接朝着园区后的一片荒地里驶去。一路上,他们的呼吸声急促而沉重,仿佛载着的不仅仅是一具尸体,更是他们那逐渐被恐惧吞噬的灵魂。来到荒地,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仿佛在为这场罪恶的掩埋仪式奏响诡异的背景音乐。他们在那里用满是颤抖的双手,匆忙地拿起铲子开始挖坑。泥土被一下又一下地翻起,每一下都像是在他们心上重重地敲击。坑挖得歪歪扭扭,却也勉强能容下林悦的尸体。他们将尸体扔了进去,看着那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被冰冷地埋入地下,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彪哥的深深畏惧,又有对自己做错事的担忧,他们更在意的是自己回去以后会受到什么惩罚,而不是因为林悦的死产生愧疚,但在这残酷的园区,良知早已不复存在,只有利益,人命对于他们来说一文不值。他们又手忙脚乱地填上土,每铲下一锹土,都像是在埋葬自己仅存的一丝良知,最后,地面上多出了一个小土包,可能再几场雨以后,没有人能够知道这里曾经埋过一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