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在半昏迷中,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粗暴地拖拽着,耳边是打手们粗重的呼吸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当她的意识逐渐变得清晰,她微微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被带往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仿佛有无数腐败的东西在这黑暗中滋生,那味道如同实质化的恶魔之爪,毫不留情地钻进她的鼻腔,肆意地冲击着她的嗅觉神经。
随着深入,前方出现了一个地下室。与以往见过的地下室不同,这个地下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池子,池子中的水黑乎乎的,像是一滩浓稠的墨汁,表面还不时地冒着气泡,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每一个气泡破裂,都散发出更加浓烈的恶臭,那味道像是混合了腐肉、污水和死亡的气息,熏得人几乎要窒息。
在水池上方,横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铁管,铁管上布满了暗红色的铁锈,像是干涸的血液,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残酷故事。这便是臭名昭着的水牢,是园区用来惩罚那些敢于反抗之人的人间炼狱。
打手们毫不留情地将林悦的双手绑了起来,又将绳子的另一头绑在了铁管上边,然后像扔垃圾一样,把她扔进了水牢。“扑通”一声,林悦的身体落入水中,那黑乎乎的污水瞬间将她淹没。污水冰冷刺骨,如同无数根冰针,刺入她的每一寸肌肤,让她忍不住浑身一颤,林悦本能地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可双手被绑住,让她的动作变得极为艰难。她的双腿在水中拼命地扑腾,溅起大片的污水,但却难以改变下沉的趋势。
好不容易探出水面,林悦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那恶臭的气味顺着呼吸道直灌进她的肺里,让她忍不住一阵干呕。她的眼睛被污水刺激得生疼,视线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到周围昏暗的环境和打手们冷漠的身影,水池的深度刚好没过林悦的胸部,想要不被淹死只能站在水中。
“你们这些畜生!”林悦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打手们怒骂道。回应她的只有一阵冷漠的嘲笑。“哈哈,嘴还挺硬,看你能在这儿撑多久!我就喜欢这样的娘们,有性格。”一个打手阴阳怪气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林悦试图寻找支撑点,让自己能在这污水中稍微舒服一些。她的双脚在水中摸索着,却只触碰到黏糊糊的池壁和一些不知是什么的软腻物体,那些物体在她脚下滑动,让她一阵恶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悦的体力逐渐耗尽。寒冷、恶臭和疲惫如同三只恶魔,不断地侵蚀着她的身体和意志。她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身体也因为长时间泡在污水中而变得麻木。但即便如此,她心中的怒火依然没有熄灭,对自由的渴望和对小头目等人的恨意,支撑着她不肯屈服。
“我不会死在这里的……你们等着……”林悦在心中默默发誓。然而,现实的残酷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污水时不时地灌进她的嘴里,那股腐臭的味道让她几近昏厥。
在水牢的角落里,时不时有一些不明物体漂浮而过,擦过林悦的身体,让她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也许是老鼠的尸体,也许是其他更可怕的东西,林悦不敢去想。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保持清醒。
此时,在园区的其他地方,陈宇表面上在督促着组员们工作,可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林悦被拖走时的惨状,心中充满了担忧和自责。他知道,今天林悦的行为几乎就等同于宣判了她的死刑。但他又无能为力,在这罪恶的园区里,他自己也只是一个身不由己的棋子。
“陈组长,这个数据好像有点问题……”一个组员小心翼翼地打断了陈宇的思绪。陈宇回过神来,看着组员递过来的文件,心中一阵烦躁。“你自己看着办吧,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陈宇不耐烦地说道。组员吓得赶紧退了下去,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陈宇知道自己不该把气撒在组员身上,但他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方,心中默默祈祷着林悦能够撑下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与无奈。
而在水牢里,林悦已经到了极限。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模糊,身体也越来越沉重,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将她往污水深处拽去。但每当她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就会用力咬自己的舌头,用那刺痛的感觉让自己清醒过来。
“不能死……不能死……”林悦在心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突然,她感觉到脚下似乎踩到了一个凸起的地方,虽然很不稳,但至少能让她稍微借力,将身体往上提一些,减少在污水中的浸泡。
林悦用尽最后的力气,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尽量让自己的头部能更多地露出水面。
与此同时,在地下室的入口处,一个打手正百无聊赖地守着,刚才来的那些打手跟自己刚打完招呼,让好好看着这个人,他听着水牢里传来的动静,心中想着这个倔强的女孩还能坚持多久。“估计撑不了多久了吧,以前那些人进去,没几个能熬过一天的。”打手自言自语道,脸上露出一丝冷漠的笑意,仿佛在等待着一场即将落幕的闹剧。
他站起身来,朝着水牢走去。蹲在水池的边上,看着林悦,“哼,还挺能折腾!长得不大,性格还挺倔,听说你把彪哥给咬了,你真是个头子哈哈,哎我说,你咋想的呢,跟哥唠唠。”这个打手总守着这里,时间长了也没什么意思,看到林悦这样,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林悦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打手看着林悦不说话,也感觉无趣,站起来又到门口坐了下来。
原来那个小头目叫彪哥,那凶恶的模样倒也符合他的名字,现在的彪哥正在医院处理伤口,医生每上一下药,他就会疼的哇哇大叫,心里的气也越来越浓,“我非弄死这个婊子,等我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