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威风许多人是没见过的,但是升了监国的长公主还是大燕朝报的主笔这件事几乎人尽皆知。
此刻那轻易不露面的贵人面含煞气,身后跟着身着鹰袍的刀卫,一高挑侍女,以及一位清俊漂亮的男人。
这里在二楼,往日里人来人往,最是吵闹的地段。
此时却有些过分安静了。
“殿、殿下……”
娇儿立刻识相的从闻朝身上跨下来,低着头,扯着衣服委委屈屈站在一边。
含水的妙目时不时悄悄打量一番面前的贵人。
闻笙感觉自己的神经在弹跳,这里的香气,这里的声音,包括不省人事的男主,都让她十分不爽。
因此她也没忍,上前直接把闻朝捞起来,拍了拍脸:“醒醒。”
“唔……”
醉的眼皮都睁不开的人咕哝了几句,头一歪又睡过去。
闻朝身上有着浓重的酒气,仿佛泡在酒坛子里一晚上腌透了似的。
“喝这么多?”闻笙眉头紧蹙,顺手把他丢给风雨,锐利的眼神摄住好不可怜的娇儿:“你给他灌的?”
娇儿笑得勉强,福了福身恭顺道:“娇儿来之前王爷已经饮了不少,之后确实也喝了些。不过来百花楼的人大部分也是冲着我们的百花酿,喝醉也是常有之事。”
闻笙眯起眼睛。
这个剧情,在原着里算是女主作为正牌女朋友立威的桥段,只是前半段有些气人。
闻朝本是不会再出入这些场所了,毕竟已经和楚博雅确认了关系。奈何遇到一群损友,本是在外面的酒楼吃多了酒,就被一群喝高的人拉着来到了百花楼。
而楚博雅府里的男仆恰好路过,看见了闻朝一群人朝着百花楼去,便立刻把此事告诉了楚博雅。
当晚她就乔装为小厮来到了百花楼,结果随便一打听,就打听到了宣王把艳名远扬的头牌娇儿包夜了。
等她上了二楼,就看见二人已经抱在了一起,那娇儿眼看着就要嘴对嘴的喂酒了。
楚博雅当即冲过去破坏了旖旎的氛围,却没想到被娇儿反手给搡倒在地。
二人这一闹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尤其是喝高了的客人。
娇儿的追捧者不少,见状纷纷怜惜起她,疯狂指责没有眼色的楚博雅。
楚博雅气愤无比,当即直呼男主大名,把他喊得清醒了一瞬。
身份暴露后,向来忍让的楚博雅直接冲上前给了男主两巴掌,又把桌上冰凉的酒水全部倒在了男主的头上,让他彻底清醒。
男主一清醒就看见楚博雅愠怒的模样,再环视一周,衣不蔽体的娇儿、酒色冲天的百花楼、醉醺醺的看客,瞬间让他酒气散尽。
见到男主清醒了,女主再度给了他一巴掌,随后失望离去。
这个名场面挺膈应人的,但是比以前要好多了,至少女主报复回来了。
但……为什么现在的发展不太一样。
闻笙盯着怎么喊都喊不醒的闻朝,有些烦躁的皱了皱鼻子,戾气刚冒芽,就被身旁的人截获,冷香夹杂着草药的苦涩包裹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闻笙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推开挡路的娇儿,她惊呼一声,歪倒在榻上。闻笙拿起冰凉的酒壶,递给楚博雅,对方不解的看着她,闻笙面无表情道:“浇醒他。”
楚博雅:“……用酒?”
闻笙没说话,只用下巴往那个方向抬了抬。
“别怂。男人该罚就得罚。”
原本犹豫的楚博雅瞬间眸光坚定,她抿了抿唇,拎着酒壶来到双颊坨红的闻朝面前,直接将酒液全部倒下。
“!!!!”
看戏的人倒抽一口气,瞠目结舌。
差点忘了还有这帮人。
闻笙微微侧头:“全都出去。”
那些护院一动不动,仿佛没听见似的。
闻笙抄起桌上的筷子,随意往后一扔,只见「嗖」的一下,那筷子擦着护院首领的脸颊钉入墙壁,只露半截在空中细颤。
「滴答」
一滴血,从破开的伤口往下滴落。
护院颤抖着手摸上脸颊,顿时一阵刺痛。
“别让本宫说第二次。”
“……是……是!”
护院首领面色煞白,推了一把周围的人:“都站着干什么,全部都下去!”
这一声仿佛喊醒了吓傻在原地的看客,不管喝了多少酒此刻都醒了过来,连忙大气也不敢出的迅速下了楼。
这一闹,管事妈妈终于姗姗来迟,惨白着脸就要开口,却被闻笙那记警告的眼神堵住了嘴。
“都安静些。”
闻笙揉了揉太阳穴,恹恹道:“宣王还没醒?”
楚博雅摇了摇头,有些担忧的探手摸了摸闻朝的脸颊,奇烫。
“怎么这么烫?”
她焦急的看向闻笙:“殿下,王爷的额头好烫,不太正常。”
闻笙睁开眼,立刻走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实不对劲。
“我来吧。”
宋引玉悄悄捏了一下闻笙:“我懂些歧黄之术。”
风雨扶着闻朝重新躺回榻子上,宋引玉坐在一边为他把脉。
原着里男主只是喝多了,一浇就醒。但现在很明显他这不是喝多了,哪里出现了问题。
“风雨,把百花楼封了。”
闻笙被琳琅扶着坐在一边,她有些困了,拄着额角声音疲倦:“宣王醒来之前,一个都不许走。当事人全部看守起来。琳琅。”
“奴婢在。”
“去调梅花司的人来。”
闻笙递给她梅花令,琳琅接过,沉声应道:“遵命。”
“殿下,怎么连梅花司的大人们都要请来啊,这、这……”
管事妈妈吓得半跪在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竟要迎来梅花司的审查。
闻笙眼皮半睁,没有搭理她。
身后诊脉完毕,宋引玉说道:“是春情散。”
此话一出,除了闻笙外,所有人的脸色俱是一变。
“这是什么东西?”
宋引玉手掌搭在闻笙的肩上,低声道:“是春药,殿下。”
春药?!
闻笙瞬间就不困了,站了起来,冰冷的眼神如刀,直直刺向角落的娇儿。
“你胆子倒是大,敢给宣王下春药。”
娇儿面色凄惶,直接跪了下来:“奴家没有啊殿下,奴家只是给王爷吃些酒,绝对没有下药啊!”
“到底是如何,等宣王醒了自然就知道了。在那之前,你跟梅花司走一趟吧。”
梅花司?!
只进不出的地方,去了和死了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