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纸业有限公司。
台下众人小声议论着这个新名字。
有章平造纸厂霸气吗？
叶鹏程砰砰拍拍话筒，示意众人安静。
“第二步，创新产品，从现在起，我们要主要造卫生卷纸。”
说着，叶鹏程从包里掏出一卷卫生纸，“这是我从省城带来的样品，柔软度是我们产品的三倍，成本却低一半！”
他撕开包装，递给前排，“大家都摸摸，看看人家的纸，谁家里没个孩子？谁不想用这样的纸？\"
女工田乐乐手指轻轻摩挲，“这真的是纸？”
“这就是纸。”叶鹏程非常肯定地说道。
“从明天起，我们要生产六种规格的卫生纸，带香味的、儿童专用的。”
叶鹏程顿了顿，继续说道：“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更是关乎每个工人的切身利益。”
“取消固定工资，实行联产计酬！”
工人闻言，瞬间不淡定了，纷纷叫喊，为什么取消固定工资，凭什么取消？
还是老同志余国强沉得住气，问道：“叶厂长，什么是联产计酬？”
叶鹏程笑道：“联产计酬就是多拿多得，就好比吃大白兔奶糖，你剥糖纸的手越快，吃得越多！”
他话音未落，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原本压抑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我举个例子，生产一吨合格纸，奖励2块钱，质量全优，再奖5毛！”
杜海强突然站起来，大着胆子问道：“叶厂长，我要是能拉来订单，有没有奖励？”
“当然有，按销售额的1%提成！”
余国强也问道：“叶厂长，要是超额完成生产任务呢？”
“超额部分每吨加奖1块，我叶鹏程说话算数！”叶鹏程的声音像敲响的铜锣，振聋发聩。
大饼画好了，还没吃过的工人们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等工人重新安静下来，叶鹏程眼神扫过全场，趁热打铁。
“接下来，我宣布人事任免，赵大庆任保卫部部长，严重副部长，杜海强采购部部长，余国强一车间主任……苏刚技术员……”
孙海脸色铁青。
从头至尾，他都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
自己技术员的岗位就这么没了？
他刚要发作，质问叶鹏程。
叶鹏程突然提高嗓门：“但这些职位不是铁饭碗，三个月后竞聘上岗，谁有本事谁坐！只要有能力，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有机会！”
工人们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们看到了希望，也感受到了压力。
散会后，叶鹏程叫住赵大庆，“今晚带保卫部的人加强巡逻，重点看住车间和仓库，刘发福那帮人不会善罢甘休。”
赵大庆拍着胸脯，“叶哥放心，我让兄弟们轮班守着，老鼠都甭想溜进去！”
……
叶鹏程站在造纸厂车间里，望着轰鸣作响的老式造纸机，眉头紧锁。
他开门见山说道：“咱们造纸厂要想有出路，就得在产品上下功夫，能不能改变工艺，生产出柔软的卫生纸？”
“老余，老苏，你带人研究一下。”
“叶厂长，这些设备转速慢不说，卷纸张力根本调不好，做出来的卫生纸跟砂纸似的。”
余国强和苏刚都是厂里的老同志，也是老党员，有技术，责任心强，真心不想看着厂子倒闭。
这也是叶鹏程重用他们的最大原因。
余国强皱着眉头，缓缓开口：“叶厂长，不是咱们不想办法，这事儿难啊。就厂里现有的设备和工艺，根本做不出柔软的卫生纸。要我说，得引进岛国的设备，国产设备怕是真不行。”
苏刚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我之前也研究过，厂里的设备在一些关键技术上差距太大，想要改进工艺，设备跟不上，一切都是白搭。”
叶鹏程听后，不禁蹙起了眉头。
引进岛国设备意味着要投入大量资金，还可能面临技术封锁等问题。
但如果想在短时间内超越国内同行，似乎也只有这条路可走。
沉默片刻后，叶鹏程敲了敲锈迹斑斑的齿轮箱，“看来只能引进岛国的高速造纸机了，听说人家的设备能自动调整纤维配比。”
想要让造纸厂脱胎换骨，产品升级是关键。
产品升级，首先得升级设备。
赵大庆倒吸一口凉气：“那得多少钱？”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叶鹏程决定找祁连山问问，那个岛国商人佐藤太郎还在国内吗。
……
夜幕降临，保卫部副部长老严领着一个人，守在传达室，眼睛紧紧盯着门口的动静，手中的手电筒不时地晃一晃。
他知道，叶鹏程对厂子的改革寄予厚望，自己守好大门，就是为厂子的稳定出一份力。
部长赵大庆则带着几个保卫部的人，在厂里巡逻。
他们手里牵着的五条大狼狗吐着舌头，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威风凛凛。
跟在赵大庆身后的周铁蛋扛着铁棍哈欠连天：“赵哥，咱们都巡逻了好几圈了，厂里连只耗子都没有，咱们还是回去睡吧。”
“叫赵部长，工作期间要称呼职务。”赵大庆猛地转身，瞪了他一眼。
“现在是非常时期，叶厂长刚刚接手，就怕有人动了歪心思。”
话音未落，五条大狼狗突然狂叫起来，撒开丫子，朝着同一个方向冲了过去。
赵大庆大手一挥：“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众人立刻跟着狗冲了过去。
在仓库附近，他们发现了四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汪汪汪！”五条狼狗突然扑出，吓得四人四散奔逃。
四个人被大狼狗咬住裤脚，哭爹喊娘。
赵大庆等人迅速围了上去，将他们死死地控制住。
他认出为首的是河西村有名的混混魏涛，嘴角勾起冷笑。
这家伙在附近可是出了名的小偷。
“你们几个，深更半夜的在这儿干啥？”赵大庆怒喝道。
魏涛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说：“我们就是来看看。”
“看什么看！”赵大庆一把揪住魏涛的衣领，“你当我们是傻子吗？说，来这儿到底想干啥？”
在赵大庆的逼视下，魏涛终于扛不住了，哆哆嗦嗦交代：“孙海说造纸厂要倒闭了，现在厂子里没人，仓库里堆满了纸，可以偷去换钱吃喝。我也是一时糊涂，就想来碰碰运气。”
赵大庆听后，气得咬牙切齿。
“孙海这个混蛋，竟敢做出这种事！”
“敢动叶厂长的厂子，把他们四个带到保卫部去，好好审讯，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