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王宫的金箔穹顶炸裂时,霓裳踩着圣雷莫水晶碎片踏上t台。祖传青铜战甲改制的礼服泛着幽蓝光泽,三百六十片龙鳞随步伐开合,露出内衬苏绣的顾氏账册——那是用顾西洲婴孩时期的襁褓丝线织就的往生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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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泣血
\"苏小姐的裙裾在滴血!\"《VoGUE》编辑的尖叫惊飞梁间白鸽。霓裳抚过腰间青铜鳞片,指尖染着新鲜血珠——三小时前更衣室里,顾西洲亲手将最后一片护心镜钉入她肋骨。
防弹玻璃幕墙外忽然亮起巨型投影,顾西洲的唇语在暴雨中清晰可辨:\"甲胄裂纹每延展半寸,顾氏祖宅便坍塌一角。\"他抬手敲击玻璃,鲜血顺着腕骨蜿蜒成阿尔诺河的支流。
霓裳撕开裙摆暗层,金丝面料折射出满墙《心经》。血珠坠地腐蚀出凤凰图腾,与她后背的烧伤疤痕严丝合缝:\"顾总可知,我在甲片夹层淬了九十九味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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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囚舞
十二盏穆拉诺琉璃灯轰然坠落,顾西洲踹开鎏金门冲上t台。霓裳的战甲勾住水晶吊灯锁链,整个人悬在四十米高空:\"再近半步,我就让顾家传世战甲变火葬场的裹尸布!\"
\"它裹过两代人了。\"他笑着割破掌心攥住铁链,血顺着鎏金纹路爬上她脚踝,\"父亲穿着它沉海,母亲穿着它自焚,如今...\"铁链应声断裂,他抱着她跌进水晶堆,\"该我们穿着它拜天地。\"
霓裳的青铜鳞片扎进他锁骨,惊觉那处纹着微缩版苏氏纺织厂地图。血浸透莲花纹样时,她忽然想起火灾那夜,少年就是用这块骨头撞开铁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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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涅盘
后台传来青铜撞击声,顾家祖祠的凤凰雕像撞碎巴洛克浮雕。顾西洲扯断霓裳的珍珠腰带捆住机关,榫卯结构间卡着苏父的遗嘱残片——经年累月的摩挲已将其抛光成铜镜。
\"当年你烧毁的遗书...\"他咬开她颈后甲胄暗扣,\"我请匠人熔进青铜,每滴雨落都是你父亲的叹息。\"
霓裳的翡翠步摇刺入机关枢纽,青铜凤凰在穹顶疯狂旋转。顾西洲握着她的手按下机关,火光中浮现初遇时的四合院倒影:\"你看,凤凰终归要...\"
爆炸气浪掀翻琉璃灯架,霓裳被推进防弹玻璃展柜。顾西洲的银灰西装在火海中化为灰烬,唯有胸口刺青完好——那是用苏氏金线绣的婚书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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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珀轮回
消防水雾里,霓裳踩到块滚烫的血珀。这是顾母坠楼时摔碎的传家宝,此刻嵌在青铜残骸中,表面新刻的涅盘图腾正与她昨日设计稿重合。
\"少夫人请更衣。\"律师捧来素纱嫁衣,内衬缝满顾氏地契。霓裳扯开头纱惊觉金线是顾西洲的发丝编织,每根都系着同心结。
警笛声从威尼斯河道传来,直播屏突然亮起。顾西洲身后是燃烧的顾氏老宅,手中把玩着青铜凤凰眼珠:\"来取你的战利品,我在义庄订了双人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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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胄遗吻
义庄的寒气凝在青铜甲片,顾西洲躺在柏木棺里,心口插着把苏绣剪。霓裳握住刀柄发现缠着褪色红绸——正是十八岁那年包扎他火场伤的发带。
\"拔出来。\"他引着她的手刺向心口,\"当年没取净的碎瓷,正好给你当聘礼。\"
霓裳咬破舌尖吻上苍白的唇,血顺着甲纹填满账册赤字。冰棺反光在她睫上结霜时,顾西洲颈侧突然浮现脉搏。
\"你输了。\"他扯开衣襟,胸腔里跳动的竟是苏家祠堂长明灯芯,\"这簇火二十年前就寄存在你命格里,利息是...\"
霓裳将血珀按进他心口:\"利息是你永生永世,看我用你脊骨绣江山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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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冢
三月后米兰秀场,霓裳穿着皲裂的青铜甲登场。每片鳞都刻着顾氏罪状,碰撞声恰似往生咒韵。当她在玻璃穹顶焚毁婚书,夜空忽降凤凰状纸灰。
顾西洲的幻影从灰烬中显现,指尖缠绕着中药香囊:\"夫人可满意这座琉璃冢?\"
霓裳将最后甲片抛向台伯河,水面浮起血珀拼写的墓志铭——\"此处长眠着两副躯壳,一副叫痴缠,一副叫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