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事。”
宋廉达伸出指头比划着。
“第一，我二爷来电说，模具意义重大，后勤那边强烈要求拿下，但他们内部沟通，觉得操作太难，可靠性不足，想听听你的意思。”
秦青川不禁一怔，暗暗腹诽。
烫手山芋刚送走，又被丢了回来？
一个个老奸巨猾啊，咋就不能像小达子似的？
快人快语没头脑，有啥说啥该多好？
......
沉吟片刻，无奈叹气。
“路子已经蹚出来，没必要着急，我的建议，谨慎点，别东西没捞着，路也断了。当然，仅仅是个人想法，具体该怎么做，我已经交接工作，过多参与也不好。”
宋廉达记在心里，点了点头，话锋一转。
“第二个事，关于我停薪留职去经商，两位老爷子已经松口，你这位军师不得给指明方向么？”
秦青川眉峰一挑，笑了笑。
“这是好事，我现在就能给你分析，四个行业，供你选择。
餐饮行业，类似麦当劳、肯德基，优化出中式快餐，几乎可以照搬模式......
零售行业，大型超市，港岛已经出现结账机，扫描器，你可以带着合作伙伴，先去参观学习，回来再干......
快餐和超市，只要第一家店进入正轨，就可以疯狂扩张，用不了几年，你们就能成为头部企业。
还有科技与软件行业，门槛高，竞争少，只要拉起一只优秀技术团队，绝对大有前景......
最后一个，文化传媒，影视剧已经出现松绑苗头，未来民众解决温饱，对于精神追求会提高......”
建议中规中矩，很明显分为两条道。
科技和传媒，着眼未来，一个关系技术革新，一个涉及宣传，红孩儿掌控，好过资本搅合。
快餐和超市，起步低，见效快，想做大做强，甚至形成连锁，需要在各地能站稳。
不管是哪个行业，哪些麻烦，对于宋廉达来说，都不是事。
至于房地产，尚处于初级阶段，眼巴前，收益慢，投资大，再过几年，不用特意说，想来也会主动涉足。
宋廉达拿着本子，刷刷刷写完，狠狠点头。
“明白，等我和瑞姐商量商量吧。”
秦青川猝然发问，“谁？”
“我表姐，翟瑞。”
......
雪来风去，转眼来到腊月二十三，北方小年。
葛茂才组织，督导组一起吃饭，大几十号人，在招待所餐厅摆了两桌，也算是庆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葛茂才捞起酒杯，缓缓起身，环视一圈。
“诸位同志，不辞辛苦，前来辽东出差，一晃就是大半年，好在任务圆满完成，后天咱们打道回府，来，大家共同举杯。”
......
一连三杯，秦青川心中活络起来。
“葛主任，您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想家。儿子闺女刚出生，还是小不点，我就跑这么久，也不知道回去之后，还认识不认识我，让不让抱。”
杨永平哈哈大笑。
“说起来，真让人羡慕，现在严格要求只生一个，你小子倒好，一次性儿女双全。你也甭担心，小孩子不记事，哄几天就好。”
葛茂才啧吧着嘴，跟着笑了笑。
“不错，是该羡慕，我家老大生了个大胖小子，我想要孙女的希望，只能寄托在老二身上，结果他还不乐意，也想要儿子。”
秦青川也很得意，前身基因好，免了麻烦事，谁不想儿女双全，可在体制内，超生就是大问题。
“嗐，运气运气。”
......
闲扯几句，葛茂才语重心长道。
“小秦，我和永平回去述职，不用再来，你可够呛，孟处长在绥芬，连回去过年都没机会，你年后大概率还得再来，到时候，有可能是大领导带队，你要恭敬，谨慎，切不可大意......”
说着，怅然一笑。
“嗐，我也是多嘴，你回去找苏老吧，他老人家肯定有交代。”
言语中，浓浓关爱，秦青川自然听得分明。
“明白。”
......
腊月二十五。
督导组正式回京，飞机上，霍庭和他助理也在，沈毕回港过年，他则是想见完干儿子干女儿再回去。
几个小时路程，霍庭比秦青川还要激动，一个劲问东问西。
到最后，竟然突发奇研究起生物学。
“青川，现在技术正在发展，几年前就有试管婴儿，再往后，说不定人工干预，轻松就能实现双胞胎，我都想回头了解了解。”
这玩意涉及基因，秦青川也说不清，只知道风险挺大，蹙眉叮嘱。
“庭哥，你可别瞎胡闹，港岛又不管控，你大不了多生几个，研究这东西干嘛？”
“倒也是，我就是说说而已。”
霍庭一怔，继而讪笑，随后又补了句。
“小华子和小丫丫也是我儿子女儿，貌似也没必要。”
......
撇逼坎蛋，飞机在下午三点左右，缓缓落地南苑。
葛茂才大手一挥，各自回家休息，明天到单位报到。
本想安排送送，被秦青川果断拒绝，工作可以高调，为人还是低调为好。
霍庭也能接受，让助理去京城饭店安排住宿，自个拿着公文包，跟着秦青川返回。
秦青川领着，先体验一番公交车，再然后步行。
二人相跟着往家走，霍庭小声提议。
“青川，我回头给你弄辆车吧，出行方便。”
闻听此言，秦青川果断摆手。
“你可拉倒吧，不合适，你送的也不够格，我好好工作，等着组织给配车呢，那才有面儿。”
霍庭忍不住嘀咕，“你这......咋这么见外？”
“不是见外，而是原则，我得保持清醒，由俭入奢易，享受多了容易浮躁，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坠入深渊。”
秦青川语气温和，意思坚定。
霍庭没再多说，反而打量起三里河。
寒冬腊月，叶落枯枝，再加上楼房年纪大，若是和其他平房杂院相比，还勉强算是不错。
映入霍庭眼中，只能说差强人意。
“楼间距不错，绿化也可以，夏天和邻居纳凉打牌，想来别有一番滋味。”
“嚯，可以啊，还以为你含着金钥匙长大，很难共鸣呢。”
“切，毕业就去工地监工，我也是吃过苦的，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