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的？”祁得月有些疑惑，但说不上有多吃惊。
“嗯，就程氏集团刚下去的那个董事长。”
“好，知道了。”祁得月对京城的几个大家都有些了解，程家的前董事长，程伟，不久前才刚把自己的位置给了大儿子，那人最是多情，外面的女人数不胜数。
祁得月拿着资料，转回头，面对着那个女人，“你叫袁洁对吧。”
“不知道唉。”人依旧只是疯疯癫癫地笑。
祁得月深吸一口气，“那我换个方式问你，你的老公，是程伟吗？”
原本还在动来动去的女人一下子清醒，“你——你怎么知道的？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正常了？”祁得月看着人的变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人有病，但更多的时候，是在装疯卖傻。
“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我可以让你见到他。”祁得月一脸沉静。
“好。”袁洁的脸色陡然变得怨恨。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祁得月放下手里的资料，“什么时候认识的。”
“十六年前。”似是回想起了以前，袁洁的眼眶有些发红。
祁得月有些不敢相信地拿起资料又看了一眼，推算一下，十六年前，袁洁十九岁。
“你和他，有什么过往？如果不方便可以不说。”
“我们在镇上相遇，他说他对我一见钟情，我信了他的花言巧语，我怀孕了，去找他商量结婚事宜的时候，第一天他还答应的好好的，第二天人就不见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他。”
“可他明明说他很想要这个孩子，所以我才留下，不是我想要的！不是我自愿的！”袁洁说着，又开始挣扎起来，“是他！是他骗了我！我翻到了他的落下的钱包，知道了他在京城。”
“然后呢？”祁得月将纸巾递给袁洁，“然后我就来找他了，我发现他有家庭，他那么爱他的孩子，为什么就不爱我们的孩子……”
“我不甘心……”袁洁低下头，转怒为悲，不停地哭泣，“不甘心……”
“抱歉，让你想起伤心事，他应该很快会到。”祁得月放下手里的东西，重新拿起笔，“那么现在，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嫁祸云霁。”
“是他女儿！”袁洁手指着墙，猛地抬起头，“他的女儿找到我，他说只要我帮她这件事，就可以让我嫁进程家！”
祁得月平下去的眉头再次皱起，“程瓷妤？”
“我不知道，反正是他女儿！她说只要我让云霁身败名裂就让我嫁进程家！”
祁得月站起身走出门，回头又看了一眼袁洁，愚昧又可怜的女人。
等祁得月到大厅，其余的人都已经做完了笔录，程伟也急急忙忙地赶来，手上还提着一个公文包，看起来人模狗样。
祁得月看见程伟的第一眼，脑海里就四个字，衣冠禽兽。
“祁警官，怎么样了？”云霁有些忐忑的开口。
“没事了，她已经承认了就是想栽赃陷害你，有人指使的。”祁得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程伟。
主任和两名保安还有工作就先回了医院，只剩下云霁，陆濯和刚来的程伟。
“程先生，这是你儿子。”祁得月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一具婴孩的尸体。
“这——”程伟被桌上的小孩吓得不轻，显然是没打算承认，“祁警官，您误会了吧……这怎么可能是——我的儿子……”
“不信？”祁得月招呼着小林，“去把人带过来。”
云霁和陆濯站在一边看得呆愣，陆濯心里是有些窃喜的，程伟出事，也就代表着程家的名声坏了，连梅向来是注重家风的，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不用和程瓷妤再接触，事情就好办的多。
程伟还在恐慌时，被带出来的女人见到程伟直接要扑上去，被小林拉住。
“这个女人，认识吗？”
“我……我……我怎么会知道她是谁，我不认识。”程伟看见袁洁就心虚，眼神闪躲。
程伟在外面玩过很多人，男女皆有，唯独袁洁最难缠，偏偏那时候走的急，还把钱包落在了那个镇上。
“你胡说！”袁洁指着程伟，“你强迫了我两次！两个儿子，你一个都不认！”
“小林，问话。”
“好。”
旁人的恩怨，自然是要私下解决，至少不能拿到云霁和陆濯面前说。
“云医生，你和程家小姐有过节？”
“没——”云霁刚要反驳，突然想起上一次来诊疗室找自己的两个女生，一个是韩静，还有一个就是程家小姐，“应该有……？”
云霁自己也不敢确定。
“他说是程家小姐指使的，你可以先回去，等查明真相了我再通知你。”
“好。”
云霁迅速地瞥了一眼陆濯，转身离开，刚回到诊疗室，就看见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是程瓷妤。
云霁隐隐有不妙的预感。
“云霁？”程瓷妤淡淡地瞥了一眼云霁，有些高傲，“你过来。”
云霁站在原地不敢上前，“程小姐如果需要看病的话，可以和我说哪里不舒服，但如果是私事，我没有时间。”
“急事！”程瓷妤走上前，点开一张照片，“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云霁看了一眼照片，是乐乐。
“不认识。”云霁想也没想，在云霁的印象里，程瓷妤不像是好人。
程瓷妤知道云霁是医生，就算不认识也能打听到，“你帮我找到人，我给你钱。”
“我不要你的钱。”
“这人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一码归一码，你帮帮我。”程瓷妤的态度有些软。
云霁皱眉，程瓷妤是程家的大小姐，和那个被人抛弃浑身是病，又极度营养不良的乐乐简直是天差地别。
“我没别的意思，这样，我知道他在这家医院，你带我去绑个卡，他的医药费我出。”程瓷妤收好手机。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也想像那个女人一样拿走他的器官吗？”
“没有。”程瓷妤听见云霁的话有些难受，“因为我就是程伟在外面的私生女，程家的孩子多到数不清，我只是不想他像我的弟弟一样，病死在街头都没人知道，仅此而已。”
云霁怔愣了一会儿，“行，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