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鸿煊搂着少女踏出办公室,抬眼的瞬间,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只见门口,关静和贺惟依静静站着,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这一眼,让他双腿发软,差点不受控制地直接跪下去,之前在张松面前故作的嚣张与镇定,此刻就像泡沫一样,差点“啪”的一声,全憋回肚子里。
关静看到贺鸿煊搂着少女的场景,顿时柳眉倒竖,眼中怒火熊熊,周身仿佛都散发着“低气压”,眼看就要爆发。然而,贺鸿煊反应极快,一个箭步上前,猛地搂住关静,在她唇上轻轻一吻。这一下,关静瞬间呆住,原本燃烧的“小宇宙”就像被一盆冷水浇灭,所有的愤怒与不满都卡在喉咙里,一时不知所措。
紧接着,贺鸿煊在她耳边低声呢喃了几句,关静的神情渐渐缓和,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边的贺惟依看到这一幕,瞬间炸了毛,双眼瞪得滚圆,双手叉腰,一副要冲上去理论的架势。可贺鸿煊转过头,狠狠瞪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贺惟依虽然平时咋咋呼呼,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她从小被父亲那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带大,心思十分通透。她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虽然不清楚贺鸿煊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但还是下意识地选择先配合这个“混蛋”,乖乖闭上了嘴,只跟在了后面,满脸狐疑地看着贺鸿煊。
贺鸿煊一行走出孤儿院门口,就瞧见那老大爷还蹲在原地。老大爷一抬头,看到贺鸿煊身边多了个女孩,脸上瞬间扯出一抹笑,咧着一口大黄牙说道:“来的时候两个女娃,走的时候又带一个!可以可以。”那笑声尖细又刺耳,传进贺鸿煊耳中,嘲讽的意味浓得化不开。
贺鸿煊带着人渐行渐远,脚步声渐渐消失。张院长这才抬手,冲门外低声唤了句:“进来。”手下忙不迭地快步走进办公室,垂手站在一旁。张院长目光如炬,盯着手下问道:“那姓赵的小子,来之前和走之后,都有些什么表现?细细说来。”手下不敢耽搁,一五一十把所见所闻全汇报了一遍。
听完,张院长紧绷的肩膀松了些,长舒一口气,可眉头反倒拧得更紧了,脸上写满了忧虑与疑惑。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嘴里喃喃自语:“这个赵公子,看样子是喜欢小的啊。” 可看似放松的神情下,实则内心翻涌,他在思考另一件事,而那件事此刻让他芒刺在背。
随后又拨打了一通电话,询问了在帝都的朋友,得知确实帝都赵氏长房确实有个赵富贵赵公子,这才安了心。
贺鸿煊心中毫无露馅之忧,在他眼里,张松不过是个替大人物办事的白手套,根本没资格、也没渠道亲自前往赵氏去核实自己这个“赵公子”的身份。就算张松真起了疑心去查证,又能翻出什么风浪?自己和小胖子可是铁打的关系。
只是,贺鸿煊心底总有个声音在不断提醒自己,这个张松绝对藏着某个秘密。从张松露出那副神态起,贺鸿煊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自己曾与这件事、这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每当他试图深挖,那一丝熟悉又如同烟雾般缥缈,怎么也抓不住。这种感觉让他隐隐有些不安,却也激发了他的好奇心与斗志。
从孤儿院出来后,贺鸿煊只觉头大如斗。贺惟依跟在身旁,小嘴像连珠炮似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声音在耳边不断回响,吵得贺鸿煊太阳穴突突直跳。
关静更是一脸寒霜,原本亲昵地依偎在他怀里,此刻却冷着脸,用力挣脱开来,与他拉开距离,眼神里满是委屈与不满,一声不吭,可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却让人不敢靠近。
只有被救下的少女,怯生生地跟在一旁,眼神中满是紧张与无措,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惊险中缓过神,面对眼前的混乱场面,更是吓得不敢出声。
二女都要贺鸿煊给个解释,可他只是轻松地耸耸肩,脸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吊儿郎当地开口说道:“如你们所见,我中美人计了。人家给我送个小美女,我当这件事没发生过。”语气随意得很,仿佛真就是一场逢场作戏。
贺惟依一听,瞬间像被点了火的炮仗,原地炸了起来,活脱脱一只斗志昂扬的小公鸡,双手叉腰,气鼓鼓地骂道:“好你个贺鸿煊,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跟你成为兄妹!”那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跟贺鸿煊理论一番。
而关静呢,原本强忍着的委屈在听到贺鸿煊这番话后再也绷不住了,眼眶迅速泛红,眼泪在里面打着转儿,像断了线的珠子般,眼看着就要滚落下来,她咬着嘴唇,别过头去,不想让贺鸿煊看到自己这副脆弱的模样。
“嫂子!我支持你甩了他,让他跟这个女孩过一辈子去。”贺惟依义愤填膺,一把拽过关静的手,脸上写满了对贺鸿煊的不满,还偷偷瞥了一眼一旁的少女,眼神里满是嫌弃。那架势,像是要为关静撑腰,把贺鸿煊这个“负心汉”好好教训一顿。
贺鸿煊见关静眼眶泛红,贺惟依又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心里暗叫不好,意识到玩笑开过头了。他急忙赔着笑脸,解释道:“逗你们玩呢!”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拦了一辆车。
回到医院后,众人围坐下来。贺鸿煊深知再不解释,关静怕是真要生气了。将在孤儿院的所见所闻、自己与张松的周旋以及救下少女的经过,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关静原本还因之前的事满心委屈,贺鸿煊便凑到她身旁,一会儿扮鬼脸,一会儿说些俏皮话,像个讨好主人的小狗般,哄了好一阵子。终于,关静那原本紧绷的嘴角微微上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贺鸿煊倒是对此乐在其中。
在他看来,一帆风顺、平平淡淡的,不过是寻常过日子罢了,哪有什么波澜。而像现在这样,充满紧张和未知,偶尔还会有些小插曲的相处,才是真正的爱情,
思绪收回,贺鸿煊看了看病房里的几人,又瞧了瞧那个紧张不安的少女,开口说道:“你俩带这个小丫头去开个酒店吧,病房也挤不下这么多人。”说罢,便将三女打发走。
待三人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门口,贺鸿煊轻轻舒了口气,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微微阖上双眼,意识沉入那片熟悉的空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调侃,缓缓说道:“聊聊吧,说起来最近你可骗的我好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