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万怎么了?”盛晚安声音拔高,看不出来宋淮也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你既然嫌弃我穷,那就不要来接我了,掉你身价。”
宋淮:“……”
红灯停车,男人看了眼身侧的女人,脸蛋气鼓鼓的,“我什么时候嫌弃你穷?”
盛晚安:“……那你刚才说话语气就好像,我明天要开我自己的车!”
“开我的,或者今天去挑一辆新车,或者陈叔接送。”
宋淮手指轻点在方向盘上,绿灯亮起,车子缓慢提起,“以后我接你,我没空会叫陈叔过来接你。”
盛晚安很生气,她没做选择他就替她做选择,凭什么那么霸道?
“我不要!”她想也不想地拒绝,转头对上宋淮高深莫测的视线,抿了抿唇改口,“我的意思是你那么忙,让陈叔接就好。”
说到开车,盛晚安忽然想起自己已经特别久没有开车了,车库里好像也没再看到她的车的影子,“我好像没看到我的车,就在车库里,就在你那个法拉利的旁边,你有看到吗?”
“我让人拆了。”
“拆了?!”盛晚安万万没想到她的车居然会是这个下场,怒火涌了上来,她真的很生气!
怪不得他对她的车只字不提。
“你凭什么拆了我的车?”
她鲜少动那么大的气,眼睛好像随时能喷出火来,脸蛋都气红了。
“拆了就是拆了,哪来那么多原因?”宋淮嗓音有些冷冰冰的,“为了一辆车生气?还是因为不能开车去见未婚夫而生气?”
“你!”盛晚安简直要气死了,“你不讲道理!那你呢?这几天是想接我上下班还是拦着我不让我见宋继哥?”
男人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俊美的侧脸线条紧紧绷着,“你就那么想见他?你是医生吗?你见他他就不会死吗?”
“他不会死!”盛晚安突然冷冷地打断他,“你不想救他,我来救!”
“还有,我是你的情妇,不是你的所有物!”
说完这句话,就没再看他那张阴沉到要杀人的脸的表情,打开车门用力地甩上,“砰”的一声。
气氛压抑阴沉到极点,宋淮乌黑的眸子盯着不远处怒气冲冲的背影,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力道很大,他的拳头立刻红了起来。
甚至他还以为,她的心里对他起码是有一点点感情的,要不然怎么会在意别的女人跟他的关系呢?为什么会因为这些事而哭呢?为什么,昨晚还温顺地回应他......
自作多情罢了,她对宋继的在意,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要不然放过她吧?
“要不然放过她吧?别执着了。”王叔的告诫历历在目,宋淮黑沉沉的眸子阖上,喉结艰涩的上下滚动。
良久,阖上的眸子再次睁开,猩红一片,放过她?不可能。
他放了她,那谁来放过他呢?
盛晚安下了车,觉得脸上湿湿的,天下雨了吗?她抬头看了一下蓝蓝的天空,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湿润。
他怎么能这样子,掌控她,掌控她的一切,这么霸道的男人,她为什么还会因为他哭?
下班时宋淮还是正常过来接她,他不说话,她也不说,两人莫名其妙陷入冷战。
第二天早上,还是宋淮送她过去。
到了魅影楼下,盛晚安也照常一言不发地下车,她想她的表情应该很冷,因为她昨天晚上一句话都没跟他说。
她也不知道她在气什么,余光瞟到车门紧闭,升起的玻璃乌漆麻黑的,完全没看到宋淮的身影。
她轻轻咬了嘴唇,更加快速地往前走。
下午有一场广告拍摄,她以及另外一个女明星扮演姐妹花,现在还早。
盛晚安在看拍摄内容,她负责的部分是舞蹈,没有心情吃早餐,也吃不下,干脆就不吃了。
晚点饿了再吃。
静谧的室内,放在桌面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盛晚安放下文件,接了起来。
“晚安!你现在有空过来吗?很快的。”杨水月激动地说道。
现在……
她看了下时间,现在赶过去是有时间,况且宋淮一直看着她,现在这是个好时机,她也不用再因为这个事情跟他吵架了,反正她不说他也不会知道。
择日不如撞日。
“好。”
小萌是会开车的,所以盛晚安坐着小萌开的车赶到医院时,时间还不算太晚。
“小萌,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
“嗯,注意安全。”
小萌在车库等着她。
盛晚安戴着口罩上楼。
敲了敲宋继的病房门,杨水月才打开,“晚安!你来了!”
“伯母。”
盛晚安注意到,还有一个女人在,大概三十多岁,大概就是杨水月说的医生了。
“晚安,这是朱医生。”
“朱医生好。”
盛晚安友好地朝朱厘打了招呼。
朱厘也十分友好地朝她点头,“那人来齐了,就开始吧。”
“好,医生,我先来!”杨水月拿起刀,在手上割了一个口,鲜红的血滴滴涌出来,再流到碗里。
盛晚安沉默地看着,她还是觉得这个方法荒谬,但是看杨水月望着那些流出来的鲜血,目光包含殷切希望。
她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朱厘帮杨水月包扎好伤口后,盛晚安看了看自己纤细的手腕。
今天拍摄需要用到的服装是宽松的长袖,能遮住伤口,想到这里,她拿起另外一把刀。
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把锋利的刀刃压向自己的皮肤。
刀刃破开肌肤纹理,尖锐的刺痛袭来,鲜血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盛晚安盯着她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碗里。
“太好了!阿继有救了!”
“晚安!谢谢你!”
盛晚安动了动嘴唇,觉得大概率是没有用,但还是点了点头,不忍心打破她的美好心情,“我也希望宋继哥可以醒来。”
小萌撑在方向盘上差点睡着了,然后车门打开,盛晚安走了进来。
带着一股血腥味。
“晚安姐,你手怎么了?”
小萌看过去,只见她的手腕处扎着白色的纱布,有血色浸染出来。
盛晚安缩了缩手,把伤口挡住,“没事,不小心被水果刀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