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荆堂薄唇带笑,讽刺的笑,“辞鸿,看你这个样子怕是忘记傅鹫宜是车祸的罪魁祸首了吧!”
纪荆堂知道说这些没用,但他就是忍不住刺激温辞鸿。
即使这种行为似孩儿般,他也想做。
闻声,温辞鸿倒映在窗上的面颊瞬间绷紧,“我的事轮不到你来告知!远行江,送客。”
纪荆堂沉吟片刻,还嘴之际被楚霆扯出了门外,“荆堂,这么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辞鸿的性格,没必要主动惹怒他。”
“你看他那样子需要我主动惹怒吗?”冷哼出声,纪荆堂趁远行江掉头之际直直朝医疗室迈去。
楚霆跟着他,脚步也快了几分。
医务室外,几个保镖看到来人,毕恭毕敬称呼。
“里面是不是傅鹫宜…”
问题抛出,纪荆堂借着缝隙往里探,保镖眼疾手快拦人,奈何拳头不够硬。
巨大的推门声让床上的人惊醒,慌忙扭头张望。
因为屋里只有壁灯,傅鹫宜并没有看清不远处来人的面孔,只看到两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而来。
因为两人身型同温辞鸿一般无二,所以傅鹫宜试探性叫了温二爷这个称呼。
“啪!”
随着一声清响,医疗室里灯火通明。
傅鹫宜皱了皱眉,好半会才浅开眼缝看清面前的人。她翕动着唇,不可思议道:“楚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霆没说话,只是飞步迈过去,眼里有薄薄水光晃动,“你还好吧!”
他太知道温辞鸿折磨人的手段了,所以他第一时间问了这四个字。
傅鹫宜勾唇,在那炙热的打量下轻声开口,“我挺好的,楚学长不用担心…”
“你确定你挺好吗?”
那苍白如纸和毫无血色的面容都在透露出傅鹫宜的不好,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睁眼说瞎话的。
傅鹫宜躲开他的视线,撑着身子翻身,却不想牵扯的疼痛让她差点没忍住喊出声来。
“不能动就不要逞强。”
说这句话的不是楚霆,而是一旁面色不佳的纪荆堂。他迈过来,想伸手帮她。
“谢谢纪少爷,我可以自己来。”
深入骨髓的躲避,傅鹫宜半个眼神都没给他。
经历水晶之泪一事后,她只想躲开纪荆堂。
缓缓收回手,纪荆堂深吸口气调整情绪。
楚霆发现两人的不对劲,连转移话题,“阿鹫,你上次不是说有时间同我解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的吗?现在要不同我聊聊…”
傅鹫宜停止手上拉扯被子的动作,低声道:“楚学长,这个时间地点不合适。我们不如聊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吧!”
心里有什么事情已经明了,但傅鹫宜还是想从楚霆嘴里听到。
楚霆微微沉默片刻,端坐在床沿边,“我和辞鸿,荆堂是一起长大的朋友。”
傅鹫宜明了,心里有股奇怪的感觉横冲直撞,“楚学长,时间不早了,你们快些离开吧!”
楚霆没有动作,盯着她露在被子外的胳膊,嚯地伸手握住。轻道:“阿鹫,你愿意跟我走吗?”
本是简简单单的几字,但现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莫名透着一股其他的意味。
傅鹫宜有瞬间怔愣,反应过来后立马道:“楚学长,我的罪还未偿还完,我是不会走的。”
“罪,什么罪!阿鹫,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我不信你会做出肇事逃逸的事来。”
大概是看到傅鹫宜胳膊上的伤痕,楚霆的情绪很激动。这一段话落下,余音在室内久久不散。
傅鹫宜从未见过如此激动的楚霆,张嘴想说些什么时,瞥见了门外纤长的影子。
“楚学长,谢谢你这么信任我,但这次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楚霆嘴角轻扯,心肺像是被人狠狠撕扯,鲜血直流。
“阿鹫,无论你怎么说,我都相信你不会做那种事!”
最后一字尾音落下,楚霆弯了身。他隔着薄薄的被褥抱住了傅鹫宜。
傅鹫宜没想到他会这般动作,碍于伤疼只能轻声道:“楚学长,你能不能放开我。”
楚霆手上没有动作,只抬头看向她。
两人的距离极近,近到傅鹫宜清清楚楚感受到后脖颈的温热气息。
就,现在这般模样极其暧昧。
“想死是吧!”
陡然响起的四字跟随着重重倒地的声音入耳,傅鹫宜看见了如修罗王的温辞鸿。
她蜷了蜷手,呼吸窒下的片刻,担忧的看向被纪荆堂扶起的楚霆。
傅鹫宜不看还好,这一看彻底激发温辞鸿内心深处的暴戾。
他旋风而上,提拉起楚霆的衣领将其抵在冰冷的墙面上,“想动我的人?”
这一刻,温辞鸿已经完全没了理智。他凌厉出拳,一拳就砸得楚霆嘴角见了血。
“辞鸿,你发什么疯!阿霆只是关心傅鹫宜。”
再也顾不上置身事外,纪荆堂冲上去挡在了两人中间。
“阿霆!”
这两个字似触动开光,使得温辞鸿的眸色更加猩红起来。
阿霆,所以傅鹫宜睡梦中叫的就是楚霆吗?
不待他理顺思绪,床上的傅鹫宜见机喊人,“楚学长,你们快走吧!”
“我让他们走了吗?”怒转身来,温辞鸿氤氲怒意的黑眸迎了上那双惊慌失措的眸子。
傅鹫宜脸色发白,心里无意识咯噔咯噔。
这个模样的温辞鸿比第一次见面时更令人发怵。
他生气的点是楚霆要带她走,那她不是没答应吗?他至于这副要杀人的模样吗?
果然啊!疯子就是疯子。
“我问你,我同意他们走了吗?”
在傅鹫宜沉思中,温辞鸿已经横跨过来。
他扯着笑居高临下望了会,旋即蹲了下来,“我在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淬了毒的眼睛让傅鹫宜有些不敢对视,她吞吐下紧张的口水后才抬头道:“温二爷,楚学长只是太久没见到我有些担心,他没有其他意思。”
“你是他的谁?以什么身份帮他解释…”紧咬牙根,温辞鸿用力捏住她的下颌,尾音拉得极长。
感受到越来越用力的手指,傅鹫宜肩膀颤抖,但并没有求饶,“温二爷,你究竟想怎么样?”
大掌随着游移来到脖颈处,傅鹫宜已经接近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