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疗室出来,温辞鸿上了顶层!这一层有一间三百平米的暗室,与地窖是同等的作用,但温辞鸿还是第一次上来。
折开领带扔给一旁的徐鲁,温辞鸿的袖口被佣人小心翼翼挽了起来。
缓步上坐,他兴致盎然地看着面前的一幕,“继续,不用停!”
主人发话,挥鞭的人自然不敢懈怠,力气更大了几分。
温辞鸿浅浅盯着,探手把洗好的茶斟了杯放在唇边慢慢品尝,“你们不愧忠心耿耿,一个晚上就把我的人折磨得不成样子!看来是我在国外久了,让你们有了错误的认知!”
“二爷,我们知道错了!请饶我们一次…”断断续续发声,被抽的其中的一个人已经摇摇欲坠。
温辞鸿滞下茶杯,声音蓦地拔高,“你们昨晚动我的人时怎么就不知道错呢!”
众人噤声,后背皆是冷汗直流。门外准备敲门的宁城也收住手,整个人像是被定住般动弹不得丝毫。
一时间,空气静默的落针可闻。
“吧哒。”随着火机声响起,温辞鸿的长腿交叠起来,“停下来干什么!我让停了吗?”
烟雾缭绕间他的声调小了些,但其威慑依旧不减丝毫。
接下去的时间里,三百平的空间里只回荡着鞭打声和呜咽求饶声。
看得久了,温辞鸿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站了起来。
“二爷,宁照的惩罚…”
“他的惩罚不必问我,因为往后我不需要他跟在我身边。”不等徐鲁道完,利刃出鞘般的目光横扫而去。
轰…
似惊雷入耳,宁城来不及多想开门滑跪在了地上,“二爷,请在给宁照一次机会!”
温辞鸿挑眉,半个字都没落下迈步离去。
宁城站起来,有些六神无主。他们两兄弟自小被救起时就跟在温辞鸿身边,早已暗下决心生死相随,所以断不会离开。
这么多年,温辞鸿也从未说过让他们离开的话,今天是第一次!
“阿城,二爷的脾气你我都明白!这个时候宁照只能离开!”拍拍宁诚肩膀,徐鲁领着人将晕倒的雄鹰男拖了出去。
宁城在后面跟着,一出门就同宁照面对面相视。宁照侧开身子入屋,率先打破沉默,“我进去领罚,二爷那里你不要插手。”
宁城蹙眉,想说什么又没说。
温辞鸿从惩戒室出来才迈入电梯,手机就响了起来。盯着来电人,他沉着脸按了接听,“有什么事?”
“辞鸿,我从洋国回来了,今晚叫上荆堂在空山会馆聚聚。”
“我没空同你们聚!”多余一个字都不想说,温辞鸿按断通话将手机揣进口袋。
打电话来的人是同他和纪荆堂一同长大的楚家大少爷楚霆,他在大学毕业后跟随父辈去了洋国。大学前,温辞鸿同楚霆的关系很融洽,之所以变成现在这般,跟父辈之间的恩怨有很大关系。
当初温家内乱,温老爷子将义子温利送出国外,楚霆的父亲在站队中选择了温利,而楚霆亦是…
夜里,整个庄园陷入寂静,温辞鸿在医疗室对面的静室住了下来。他盯着对面来回数次的佣人,忍不住叫远行江去问原因。
远行江很快折返,“二爷,傅小姐因为疼痛什么食物都吃不下去!”
闻声,温辞鸿抬了抬眼皮,“各类粥食没做吗?”
“做了,傅小姐说不吃…”说到最后,远行江的声音如蚊鸣。他现在可不敢在傅鹫宜的事情上有丝丝懈怠,毕竟二爷对她的例外足够明显!
“安排人重新上几种粥过去。”话音落下,温辞鸿按灭烟蒂往对面跨去。
远行江愣怔几秒…
过了片刻,佣人推着车将各式各样的粥摆在傅鹫宜面前。
温辞鸿抬手遣退众人,不咸不淡开口:“选一种或者以上食用,要不然你知道后果…”
傅鹫宜不可思议抬头,没想到吃个东西都被人强制命令了。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必须要认,只能随意指了最上面的红枣山药粥。
温辞鸿默然,指着角落的女佣,坐在一旁沙发上轻道:“你喂她。”
女佣缓缓上前,搅动药粥时目光无意识瞧了眼冷厉的温辞鸿。
似乎是看出她的惶恐,傅鹫宜缓动双臂接她手上的碗,“我自己来就好。”
“砰...”
不知是傅鹫宜手腕无力亦或是女佣太过紧张,瓷碗掉落在地,热粥洒得到处都是。傅鹫宜的手背上也沾染了些。
“你没事吧!”顾不上自己,她拖着身子靠向女佣,眼里尽是担忧。
“我没事...”女佣后退,手忙脚乱收拾地上残局。
傅鹫宜撑着身子又往前探了探,目光游离在女佣脚边。怎么可能没事,那瓷碗可就在女佣脚边碎掉的!
“这点事都做不好,温家不养废人,下去吧!”温辞鸿出声,脸色一片阴霾。
傅鹫宜无所畏惧地仰起头,到嘴边成堆的话只演变成浅浅的一句,“温二爷,她的过错是我造成的,惩罚我受!望你不要遣退她。”
温辞鸿眼底闪出诧异,没有回复她这段话,只自顾自道:“继续挑一碗,我让其她人喂你!”
“不用,我可以自己吃。”明目张胆拒绝,傅鹫宜伸长手臂去够餐车。
温辞鸿盯着她吃力动作,沉着脸将餐车推远,“傅鹫宜,我耐心有限,别逼我发火!”
随着他的动作,傅鹫宜捉住餐车的手蓦地垂下,上半身也顺势前倾挂在了床榻边缘。那模样甚是狼狈,最主要的是身上的伤牵扯着每寸神经都疼。
尽量保持平缓,傅鹫宜缓缓往中心挪动,但只动作几秒,有人便捞起她平稳放了下来。
“给我安分一些。”
六个字落下,傅鹫宜才反应过来刚刚捞她腰身的人是温辞鸿。一瞬间不知道什么心绪流淌,她只觉得肌肤有些发烫,“温二爷,没人同你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吗?”
温辞鸿取出手帕擦拭手指,一双薄唇缓慢道:“傅小姐,若不是为了让你养好伤更好折磨你,你一根头发丝都不值得我触碰。还有我记得曾经同你说过,就算你脱光了站我面前我都没兴趣。所以你无需想那么多。”
长长的一段话落下,傅鹫宜心中只剩下...
她只是提醒温辞鸿,这温辞鸿想的未免也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