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父鼻腔发出一声闷哼，努力让语气变柔和，“嗯。”
温月瑶深吸一口气，看向顾星澜，“我们出去谈。”
“好。”
顾星澜路过时，瞥了一眼站在原地的沈斯年，眼角微挑，挑衅的意味极其明显。
沈斯年翠绿的眼眸盯着两人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才收回。
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手指摩挲着腕间的红绳，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家小花园，温月瑶让佣人们带着正在扑蝴蝶的团子离开。
她的手攥紧又松开，在想着是先骂顾星澜几句还是先给他一巴掌。
“你想聊什么？”
顾星澜的声音让她理智回归，转身面向他。
“我之前说过我爸妈不需要你拜访，为什么还要来？甚至还要惹我爸生气。”，温月瑶怒目而视，“温家不欠你什么，你没资格侮辱温家。”
顾星澜眼神不变，“那顾家欠了你吗？”，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停在温月瑶身前，两人只有半臂之隔，“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面前和别的男人亲近，难道不是在侮辱顾家，你别忘了我们还没离婚。”
说完，他露出讽刺的笑，“现在又冒出一个所谓的‘青梅竹马’，一个常年在国外的人，也配说这个词。”，语气中深藏着一股酸味，淡淡的，让两人都察觉不出。
温月瑶面对顾星澜居高临下的俯视有些不适，后退几步，想要拉开距离。
可顾星澜却步步紧逼，不给她喘息的空间。
对此，温月瑶也不再后退。
她抬起头，目光冷冽，“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的。”
顾星澜眼睛微眯，“你就这么维护他？”
“我没有维护谁，我只是实话实说。”
顾星澜嗤笑，“好一个实话实说，那我想问个问题。”
他身体略微前倾，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温月瑶的面庞，让她的身体下意识地后撤，却被顾星澜握住双臂，无法后退半步，“希望你也能实话实说。”
两人四目相对，距离只有一拳之隔。
温月瑶试图挣开顾星澜的手，但被他握得越来越紧，皱眉轻呼：“松手，你弄疼我了。”
顾星澜手劲微松，但依旧牢牢钳住温月瑶的胳膊，垂眸问出那个折磨他一路的问题。
“你这三年里的感情，都是因为奶奶才表演出来的吗？”
温月瑶闻言，露出一种看弱智才有的表情，唇齿微张，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
“你是眼瞎吗？”
顾星澜抬眸，神色不解，“我在问你问题，你为什么要骂我。”
温月瑶回：“因为你真的很蠢。”
顾星澜：......
他堂堂顾氏集团总裁，把集团治理得井井有条、蒸蒸日上，会蠢？
“你还骂。”
不知道是不是温月瑶的错觉，总觉得这句话里竟然带着一点点委屈？
她真是疯了，怎么会冒出这种离谱的错觉。
温月瑶掩下眸底的情绪，声音平静，“是真是假，你现在问这个又有什么意义？”
“这三年里，只要是个正常的明眼人都不会觉得我是在做戏。”
“呵，也就只有你这种人才会认为那是假的。”
顾星澜没在乎温月瑶言语中的嘲讽，忽然间，心中那口郁气就顺了。
他嘴角扬起一抹弧度，“那就是真的。”，接着说，“我之前心情不太好，惹恼了爸......温叔叔，待会回到客厅，我会跟他道歉。”
他原本是想叫爸的，但看到温月瑶眼中的怒火，还是喊了温叔叔。
“道完歉就立刻离开温家，以后都别再来。”温月瑶没有因为顾星澜的态度而有任何缓和。
顾星澜得寸进尺道：“那沈斯年以后也不能再来。”
温月瑶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管别人。”，又补充道：“他是温家的客人。”
顾星澜眉眼一沉，想想温家人对沈斯年的态度，又想想温家人对他的态度，两相对比之下，心情又开始变差，说出的话自然也十分刺耳。
“沈斯年是你的外遇对象吗？你这么护着他。”
温月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动作剧烈挣扎，“你真是疯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无耻嘛！”
顾星澜见人挣扎得厉害，直接将温月瑶的双手反剪至背后，而后牢牢攥住，另一只手搂紧她的腰，迫使温月瑶靠近。
“我无耻？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无耻。”
温月瑶气急：“你哪里都无耻！”
“你和顾雪柔在我面前卿卿我我三年还不够无耻嘛！你这个......”
话没说完就被顾星澜打断，“我没有那么做，那些事都是你误会了。”
温月瑶手腕被攥得生疼，渐渐地不再挣扎，直接用力踩上顾星澜的脚。
顾星澜疼得轻“嘶”一声，但并没有放开手。
等温月瑶没力气了，他看着怀中轻喘气的人说：“满意了？”
“我之前就说过那些都是误会，是你不听解释，还一次又一次伤害雪柔。”
“你给我闭嘴！”
温月瑶深吸一口气，厉声制止顾星澜。
他再说下去，温月瑶感觉自己就要被气死了。
顾星澜乖乖闭上嘴，没再说话。
他不认为自己有说错什么，只是以为温月瑶的表情是因为过往的事被他拆穿，才表现得如此气恼。
“你喜欢顾雪柔吗？”
温月瑶一句无厘头的话让顾星澜怔在原地，回过神来的他，说：“她是妹妹。”
不知道为什么，在温月瑶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顾星澜的脑海中突兀地出现一道声音，就像海妖在耳边蛊惑说：你喜欢她，你喜欢顾雪柔，连心跳都急促几分。
“喜欢”两个字，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但他看到了温月瑶。
“妹妹，呵，真是一个好借口。”温月瑶嘲讽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你不愿意说，那我就替你说。”
“你喜欢顾雪柔。”
“不是吗？”
这一次，那个声音再度响起，盖过了温月瑶的声音。
顾星澜觉得自己好像被分割成两部分，一部分喊着喜欢顾雪柔，一部分却隐隐抗拒，对眼前的人有着莫名的悸动。
头疼又起，让他忍不住松开手，按住额头。
温月瑶顺势远离，眼神冷淡。
两人都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拐角，出现了温家父母、顾雪柔、秦景以及沈斯年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