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突然被打开。
姜母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对上了姜时愿那双淡薄的眼睛。
“我不需要你给我提供任何帮助,同样,包括感情。”
顿了顿,姜时愿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
“做不了母亲应尽的责任,那你也可以选择不做,毕竟还有姜语嫣等着你,你只需要尽心尽力做好她的母亲就好,至于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从前,她其实一直很期待母爱。
她的母妃在生下她就大出血去世。
在那宫门里,她没有感受到母爱。
哪怕拼命麻醉自己,却还是会将目光频频放在其他皇兄皇弟和母妃撒娇时的场景。
视线在看到姜时愿眼中的冷漠时,姜母整个人愣住。
她从姜时愿的眼中看不出一点其他的情绪。
就好像是如今站在面前的她,对于姜时愿而言,不过就只是一个陌生人。
如果说刚开始姜母还没有其他的想法,那么此刻她的心里面也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怀胎十月生下你,难道我容易吗?”
姜时愿听到这句话之后,却更加觉得可笑。
“你是生下我没错,可这二十多年的光阴里,并不是我陪在你的身边,同样你对我而言也没有养育之恩。”
顿了顿,姜时愿突然往前走了一步,无声间拉近了和姜母之间的距离。
“在你的眼里也从来没有把我当做亲生女儿来看,你永远喜欢的都是姜语嫣,你只是姜语嫣一个人的母亲,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里的时候,姜时愿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她一向认为生养之恩要比生育之恩大,但同样作为女人,她也更加明白生孩子是从鬼门关走的那一趟,是无论如何都取代不了的恩情。
“你可以对我提要求,我也可以尽量的满足你,但是在这件事情上面,我是不会任你摆布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姜时愿直接关上了房门,像是隔绝出两个世界。
门外的世界是她,门内的世界则是姜时愿。
两个原本身上流着至亲血脉的人,却无法走进彼此的内心。
姜时愿不在乎,也压根不想去理会。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不想拘泥于这些本就不该奢求的亲情上面。
姜母对于自己吃了闭门羹这件事情,很显然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看着面前这道紧紧关闭着的房门,眼睛里面隐隐有些松动,但很快就被自己平复下来。
“你……这是你自己不识好歹的,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愤怒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姜母便转身离开了姜时愿的卧室门口。
接下来这几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姜母故意躲着姜时愿。
总之姜时愿已经好多天没有再看见她。
这样倒也合了姜时愿的心意。
和姜家人待在一起,她只觉得不舒服。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很快就到了周末书法交流会这天。
姜时愿有袁轩凭的微信,所以地址早就被他发了过来。
她提前打好车。
离开姜家的时候,才看到了好几天没有见到的姜母。
她像是刚去美容院保养完,整个人的皮肤容光焕发。
不过姜语嫣并没有陪在她的身旁,反倒是姜星宇跟在后面。
一看到姜时愿,姜星宇就忍不住冷嘲热讽。
“每天都出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这个城市里面有另外一个家。”
姜时愿冷眼看着他,并不打算和他计较争吵。
她转身就想离开,想要完全将姜母以及姜星宇当做看不见的透明人。
被无视的感觉很不爽,姜星宇下意识想要追上姜时愿斥责她,但却被姜母拦了下来。
“她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任由她去吧,只要不给我们姜家丢脸就好。”
姜星宇一愣,转身看向姜母。
“但是妈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外面做什么,要是真的哪天给我们姜家惹上祸端怎么办?她又不像语嫣,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到时候我可没有心思给她擦屁股。”
瞧见他这副样子,姜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我知道,只不过你根本就管不动她,又何必去理会呢?”
一说到这里,她就忍不住想起上次的事情。
姜星宇浑然不知,还在自顾自的说着。
“要我看啊,还是尽快把她嫁出去更好一些。”
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姜母忽然叹了口气。
“行了,这件事情我会让你爸到时候看着办的,你就不管了,专心致志的处理工作的事情,以后你可是要继承家业的人,千万不能分心,也一定不要惹是生非,知道吗?”
姜星宇闻言立刻点了点头,“放心,妈,我一定会带领我们姜氏重归巅峰的。”
有了他的这句话,姜母也立刻喜笑颜开。
她一边牵着姜星宇的手往别墅里面走,一边又问道:“还说别人呢,你都这么大了,难道就没有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吗?”
姜星宇却不以为意,“男人就应该先立业再成家,反正我是不着急,喜欢的女孩子嘛,迟早都会遇见的。”
他们两个就如同最平常的母子二人,一边聊着家常,一边笑着走进了别墅。
姜时愿没有心思去理会他们两个人聊什么说什么,更不在乎他们要做什么。
网约车已经到达,姜时愿上车后,车子便直奔目的地出发。
经过这么长时间对于这个世界的探索,姜时愿心里面的感慨也偏多。
这里有很多都是古代根本没办法拥有的科技。
如果现代文学的科技能够运用在古代的话,估计当时她就可以统一全世界了。
昨天晚上她没怎么睡好,一晚上都是在做噩梦的状态,如今坐在车上倒是有一些昏昏欲睡。
姜时愿干脆直接靠在一边,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面,她好像又回到了庆朝,那个时候她还没有登上皇位,一步步过五关斩六将,才终于打倒了所有和她有竞争的人。
再之后就像是走马灯一样,她回顾了自己在庆朝的五十年。
冗长而又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