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盛晚樱抱着药材,跟着傅妄瑾来到院子里。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找到厨房,按照沈悦曦吩咐的,将药材处理干净。
傅妄瑾默默跟在她身后,注视着她忙来忙去的身影。
等到她好不容易准备齐全,搬来两个小凳子坐在药炉面前。
便看见盛晚樱在打火上面犯了难。
她挠挠脸,心里本想掏出个打火机。
但是碍于傅妄瑾在旁边,又不好拿出来……
折腾了好一会儿,火苗却始终没能燃起来。
“盛小姐金尊玉贵,还是我来吧。”
盛晚樱愣了一下,抬头看他:“啊?”
傅妄瑾拿过她手中的火石子,三两下便将火生了起来。
火光映照在他的侧脸上,衬托出有几分难得的绮丽。
盛晚樱看得有些出神,忍不住喃喃:“哇哦,你会生火唉……”
等等,什么叫他会生火?我在口出什么胡言乱语!!
美色降智!降智!!!
傅妄瑾扫她一眼,漆黑的眸子失了往日的卑怯,反而带了几分讥诮,
“盛小姐若是生在冷宫之中,会的,定然比我还多。”
正说这话的时候,他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动。
———
远处已经行至皇城大道上的傅武怀,突然发出一声痛呼,脸色骤变。
“啊!”
他猛地从马背上跌下,手忙脚乱地拍打着自己的小腿,试图将什么东西赶出来。
然而,那蜈蚣仿佛有灵性一般,在他的皮肤上快速游走。
尖锐的足节刺入他的血肉,带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殿下!您怎么了!”
“快!快来帮忙!”
侍卫大喊着,纷纷冲上前去。
“什么脏东西!给本殿下出来!”
傅武怀怒吼着,狼狈地在地上翻滚,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殿下撑住!”
侍卫们心急如焚,却又投鼠忌器,生怕伤到傅武怀。
“快抬着殿下去找太医!”一名侍卫如梦初醒,大声吩咐道。
其他侍卫立刻反应过来。
几人抬着傅武怀掉向着皇城太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
毒素不强,真是可惜了。
傅妄瑾眸中带了几分惋惜,却也难以掩盖其中阴翳。
熟练地将药材放入药罐中,加入适量的水,然后盖上盖子。
视线紧紧盯着冒着热气的药罐。
盛晚樱看着的他手里的动作,忽的,像是想起什么。
说起骨折……他的那条腿好像……
造孽啊……
看来得等回去,拜托悦曦姐给他也瞧瞧。
正想着,她的目光已经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那条腿。
察觉到她的视线,傅妄瑾手撑额角,似笑非笑道,“盛小姐最近,对在下好像关切的紧。”
说到这句话,那双凤眼微眯。
“是在下身上,有什么您需要的东西吗?”
闻此声,盛晚樱心头咯噔一下,忙别开视线,
“你身上能有什么东西,我不过是因为你是我夫君,也是我孩他爹,对你多关切一下很正常的好吧。”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像是被那样深邃眼睛,看穿一般。
“我究竟是不是孩子他爹,盛小姐,自己不清楚吗?”
“咳咳!”盛晚樱被呛,尴尬的咳嗽两声。
理不直,气不壮道,“反正你是我夫君,我说他是你的,就是你的。”
不是你的,也要算你的!
“呵呵~”傅妄瑾轻嗤一声,尾音轻扬,带着戏谑之意,
“倒从未见过盛小姐如此模样,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咳咳!”盛晚樱又被呛,眼珠乱飞,故作镇定怼回去,
“换什么人,别受了风寒,脑子也冻坏了,胡言乱语。”
傅妄瑾唇角微勾,眸光幽深,“是吗?”
就在这时,一片枯黄的叶子从树上飘落,轻轻落在盛晚樱的肩上。
傅妄瑾眸光微动,修长的手指轻抬,将那叶子拿下。
盛晚樱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整个人猛地一哆嗦,“你、你干什么?”
傅妄瑾将那片叶子捏在指尖摩挲,笑意中带着几分邪气,“落了一片叶子而已,盛小姐在怕什么?”
盛晚樱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谁、谁怕了?我只是……饿了,对!饿了,饿了我就发抖。”
傅妄瑾收回视线,淡声道:“等沈小姐看完了病,便能回去了。”
之后盛晚樱也不再跟他搭话。
总怕说多,错多。
这反派机灵的很,她不是他的对手。
费了一番周折,药终于熬好了。
盛晚樱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快步来到李婶床边。
此时,沈悦曦已熟练地用木头将李婶受伤的手臂固定好,包扎完毕。
看到盛晚樱进来,沈悦曦轻轻接过药碗,坐在床边,舀起一勺药,缓缓凑近李婶嘴边。
“使不得使不得,沈小姐,我自己可以,怎么能让您来……”
沈悦曦温柔道:“医者仁心,无需这般多礼。”
盛晚樱坐在阿宝找来的一张小凳子上,百无聊赖地翘着二郎腿。
由于手腕上还拴着绳子,傅妄瑾也不得不跟着坐下。
她的视线在屋内随意扫过,忽然被角落里一本褐色的书吸引了目光。
那书看起来有些破旧,封面已经磨损,边缘还有些卷曲。
说是书,倒更像是用旧纸叠在一起,然后用针线缝合起来的册子。
盛晚樱好奇地指了指那本书,问道:“阿宝,那是什么书啊?”
阿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解释道:“那是我娘自己编写的戏本。”
盛晚樱眼中闪过惊讶,“戏本?李婶还会写戏本?”
阿宝点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骄傲:“是啊!我娘很厉害的。”
盛晚樱听得兴致勃勃,伸手小心翼翼地拿起来翻看。
李婶躺在床上,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这些都是我胡乱写的,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