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万万没有想到,廖安斯竟对她如此穷追不舍,甚至追到了将军府。
这一番举动,实在让人感到不安。
思索片刻,她转身对身旁的丫鬟低声吩咐道:“你就说我还未回来,让五皇子不必再等。”
丫鬟乖巧地点点头,快步来到前厅,将江梨的话原原本本转达给了廖安斯。
廖安斯听完,眼中闪过一丝狐疑,指尖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陷入了沉思 。
他可不是轻易会被糊弄过去的人,稍作沉吟,便开口道:“既然如此,本皇子亲自带人在将军府上下搜寻一番,也好彻底放心。”
谢老夫人纵然满心不愿,可面对身份尊贵的五皇子,哪敢有半分违抗。
只得强颜欢笑,侧身相让:“殿下但请自便。”
廖安斯带着侍从在府中一番翻找,并未寻到心心念念之人,却在花园转角处,撞见了女扮男装的江梨。
江梨心中一惊,面上却堆起客套的笑容,朝着廖安斯拱手道:“五皇子殿下,听闻您在找江梨?实不相瞒,前些日子,她便已离开将军府了。”
“什么?离开将军府?这是真的?”廖安斯神色一凛,猛地转头看向谢老夫人,目光如炬。
谢老夫人心里清楚,江梨女扮男装,此刻就站在眼前。可一旦揭穿,便是欺君大罪,五皇子盛怒之下,整个将军府都可能遭受牵连。她只得干笑两声,装出一副糊涂模样:“老身年纪大了,脑子糊涂,这些事,还真不太清楚。”
廖安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如刀,再次投向江梨:“她为何要离开将军府?又是谁给她赎的身?”
江梨心中暗叫不妙,挠了挠头,暗自叫苦。
本就知道廖安斯不好对付,却没想到他如此难缠,短短几句话,便将自己逼入绝境。
廖安斯见江梨支支吾吾,顿时怒从心头起,双目紧闭,猛地伸出手,死死揪住江梨的衣领:“你竟敢骗本皇子!”
“殿下,在下绝不敢欺瞒!为江小姐赎身的那个人,身份很神秘,听说根本惹不起,我们也不敢打探,实在一无所知啊!”江梨竭力保持镇定,声音微微颤抖。
“神秘?”廖安斯眉头紧皱,松开了手。
回想起初见江梨的场景,她美若天仙,身姿婀娜,一颦一笑间,勾人心魄。一个眼神,便能让自己浑身燥热,仿佛被施了蛊术一般。
就连他,也是恨不得死在江梨的身上。
他不敢想象,要是自己能够得到这样的女子,身体会不会被掏空和垮掉。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甘之如饴。
这样的尤物,任谁都难以割舍。
廖安斯心中懊悔不已,恨自己来迟一步。但他生性霸道,认定的东西,岂会轻易放手。
“哼!”廖安斯冷哼一声,甩袖转身,“咱们走!”
望着廖安斯离去的背影,江梨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心想,这一回,廖安斯应该不会再来将军府纠缠了吧……
蟹老妇人连忙让周围的家丁和丫鬟全部都退下,然后压低声音问。江小姐这五皇子找你,你为什么不见他呢?我刚刚听说他有事要和你商量,而且事关你这辈子的荣华富贵
江梨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深吸一口气后说道:“五皇子竟想让我做他的妾室。”
谢老夫人听后,脸上闪过一丝惊愕,旋即恍然大悟。她眉头紧皱,连连摆手:“这可万万使不得!若是寒清知晓此事,怕是真会不顾一切,与五皇子拼个鱼死网破。”
江梨神色凝重,恳切地说道:“老夫人,往后千万莫要向任何人透露我女扮男装之事。一旦泄露,我恐怕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了。”
“我明白,江小姐,你放心。”谢老夫人拍了拍江梨的手,目光满是安抚。
江梨点点头,轻声说道:“我先去探望谢将军。”言罢,便告退离去。
谢寒清服下保心丸后,连着昏睡了两日,期间偶尔苏醒。
郎中诊断后,告知众人他的身体状况正逐步好转,这阵子嗜睡,是身体在自我修复、积蓄能量。
江梨脚步轻盈,悄无声息地走进屋子。
隔着一层半透明的纱幔,瞧见谢寒清正安然沉睡。
四下无人,她便转过身,毫无顾虑地开始更换衣物。
而纱幔后的谢寒清,其实早已苏醒。
透过纱幔的缝隙,江梨婀娜的身姿若隐若现。
随着衣物一件件褪去,那妩媚动人、洁白如玉的身躯逐渐展露,本来就胸大腰细,此刻谢寒清只觉一股热流直冲脑门,血液瞬间沸腾起来。
他赶忙紧闭双眼,极力压制内心的冲动。
江梨换上一袭轻薄的衣裙,抬手轻轻掀开纱幔,走到床边,俯下身,在谢寒清的脸颊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刹那间,谢寒清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爱意翻涌,不容分说,伸手按住江梨的后脑,炽热的双唇随即压了上去。
“谢将军,你醒了。”江梨微微喘息,脸颊绯红。
谢寒清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担忧:“这两日你总不在我身边,究竟去了何处?”
“我去了皇宫瓷窑。”
“往后莫要频繁前往皇宫。皇宫局势复杂,万一出了意外,我又不能及时赶到你身边护你周全,该如何是好?”
“没事的,不用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我重病这段时间,就怕有其他男子觊觎你,将你抢走。”
“你不要瞎担心,我的心只喜欢你一个人。”
“不信。”
江梨眼中柔情似水,伸手拉住谢寒清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让你听听我的心跳声就知道了。”
谢寒清脸庞瞬间染上一抹红晕,慌乱地侧过头去。
江梨见状,起初有些不解,转瞬便意识到,此刻两人的姿势太过暧昧。
不过,他们早已亲密无间,这般亲昵的举动,也并非头一回,她的胸口,谢寒清也不是第一次触碰,念及此处,她嘴角泛起一抹浅笑 ,然后故意将身子凑近了许多,“谢将军,你怎么脸红了?难道是害羞了吗?”
“我记得之前在床榻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谢寒清有点招架不住,声音也带着几分含羞,“梨儿……别这样……”
“别怎么样?”
“你……等我身体……等我身体好了之后,我一定好好的收拾一下你。”
这一番话让江梨瞬间收敛了不少。
尽管谢寒清此刻重病在身,身体虚弱得连抬手都显得吃力,可好歹性命无虞。她心里清楚,待他痊愈,恢复往昔活力,必定又会如一头猛兽,肆意折腾自己。
回想起过往,每一次亲密过后,自己总是腰酸背痛,双腿发软,连走路都成问题。
一想到这些,她瞬间没了底气,原本上扬的嘴角也耷拉了下来。她眨了眨眼睛,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说道:“谢将军,我刚刚就是跟您开个玩笑,逗您乐呵乐呵,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别生气呀。”
谢寒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江梨的嘴唇,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嗯,不过你这下可闯祸了,等着到时候好好求饶吧。”
江梨一听,顿时满脸哀怨,欲哭无泪。她太了解谢寒清了,这家伙体力向来惊人,自己根本招架不住。
为了尽快转移话题,她眼睛一转,连忙说道:“对了,过两天就是林昼和丁山的大婚之日,到时候你能去参加吗?身体吃得消不?”
谢寒清闻言,眉头微微拧起,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恐怕还不行,这身子骨实在不争气。”
“那没办法了,看来只能我自己去了。”江梨轻轻叹了口气,随即又点头应道,“放心,我一定替你给林昼送上一份厚礼。”
“嗯。”
烛火摇曳,为屋内晕染出一层暖黄光晕。谢寒清眉眼间尽是温柔,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江梨的脸颊,声音带着几分缱绻:“你打算何时与母妃相认?待那时,我们便成婚。我盼着,能早日让你成为我的妻。”
江梨眉头紧拧,眸中满是忧虑:“这件事,我一时也没主意。如今我们扶持太子,一旦和母妃相认,皇后知晓后,定会怀疑我们叛变,对我们心生猜忌。而且,母妃为求自保,肯定会想方设法拉拢你。这局势错综复杂,实在叫人头疼。”
“可我一刻都等不及要娶你。”谢寒清将江梨轻轻揽入怀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近来我心里总不踏实,总觉得,好像要失去你。”
“呸呸呸,不许乱说!”江梨伸手捂住谢寒清的嘴,神色认真,“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哪儿都不去。”
“但愿如此。”谢寒清轻叹一声,抱紧了江梨。
江梨心中泛起一丝疑惑与失落。自己历经重重考验,难道他仍未彻底信任自己?一想到这儿,她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隐隐作痛。
时光匆匆,转眼间便到了林昼大婚之日。
丁山虽已摆脱了奴籍,生活有了起色,但距离富贵仍有差距。可他为了给林昼一场难忘的婚礼,倾其所有,将婚礼操办得极为风光。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穿过街道,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围观,议论声此起彼伏。
“林家大小姐可真是好命!先前嫁给富甲一方的江家大少爷,被休之后,如今又能嫁给当官的,也不知上辈子积了什么德,才有这般好运!”
“是啊,这等福气,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人群中,此起彼伏的艳羡声交织着。
江梨今日并未女扮男装,而是精心梳妆了一番。一头乌发如瀑,松松挽起,斜插着一支精巧的蓝色发簪,簪头缀着一朵灵动的蓝色小花,衬得她眉眼如画,仿若误入凡尘的天仙。微风拂过,发带随风轻扬,好似灵动的蝶,叫人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
她捧着贺礼,安置好后,便寻了一处角落,安静伫立,静静看着婚礼现场的热闹景象。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且带着几分刻薄的声音,从江梨身后突兀响起:“哟,姐姐,真是冤家路窄,咱们又碰面了!”
江梨眉头轻蹙,转身望去,只见江婉和江叶柔正扭着腰肢走来。
自从二人给伊老头做了小妾,整个人打扮得愈发妖冶。身上的衣衫轻薄又短小,仿佛风稍大些,就能将衣物吹落,春光乍泄。
周围的男子们,一个个如饿狼般,目光贪婪地在她们身上游走,有的甚至摩拳擦掌,恨不得冲上去将她们的衣衫扯下。
江梨见状,不禁冷笑一声,目光如刃:“你叫谁姐姐?咱们之间,压根儿没有半分血缘关系,这点你不会还不清楚吧?瞧瞧你现在这副模样,穿得跟青楼女子似的,你开口叫我姐姐,我都觉得恶心。”
江婉的脸色瞬间阴沉扭曲,五官因嫉妒和愤怒而近乎变形。
曾经,她总是高高在上,肆意将江梨踩在脚下,打心眼里认定江梨这辈子都比不上自己,婚姻更是远远不及自己风光。
可命运弄人,如今竟得知江梨是当今贵妃娘娘所生,身份尊贵无比。
反观自己,为了生计委身于一个老头做妾。
那老头不仅口臭熏天,身形佝偻,身体更是每况愈下。
床笫之间,往往刚一开始,老头便气喘吁吁,难以为继。长此以往,她从未体会过身为女子应有的欢愉。
因得不到身体和情感上的慰藉,她整个人愈发憔悴,身形也日渐消瘦。
再看江梨,每日都被身强体健、英姿飒爽的谢将军捧在掌心疼爱,不用问都知道江梨做那种事的时候,飘飘欲仙,都要飞上天了。
想到这里,江婉心中怒火中烧,理智瞬间被吞噬。
她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怨毒:“你竟说我像青楼女子?那你又算什么东西!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谢将军还没娶你进门,你不依旧只是个无名无分的丫鬟?依我看,你连通房丫头都算不上。起码青楼女子陪男人睡觉还能捞到银子,你呢?又得到了什么?不过是个任人玩弄的下贱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