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被慢慢吞噬,林子墨故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捡起角落里的火柴将油灯重新点燃。
“没有信仰你又活不了多长时间,干脆把你的力量交给我,帮我复活我最心爱之人,也算是功德一件。”
渐渐亮起的微光将他的脸照亮,沦为背景的祂不断的挥舞着触手,像是濒死的鱼一样只能发出无谓的挣扎。
“毕竟……你都是要死的。”
林子墨甩动火柴将上面的火焰熄灭,祂发出的惨叫让他忍不住闭上了眼,露出愉悦的表情。
“你!你的血……”
“嘘。”林子墨睁开眼睛,竖起食指抵在唇上,看向祂的目光带着笑意,血液不规则的凝固在手上,与瓷白的肌肤形成极大的反差。
微微眯起的眼睛连眼角都带着笑意,他像是最天真的孩童一样,说着最扎心的话。
“怪只怪你自己太蠢,弄个分身下来也太小看我了吧。”
林子墨歪了歪头,故作惊讶的捂住嘴:“啊,真抱歉,我忘记了你的真身还被关着,没法来到世上。”
“这可真是太可惜了,也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能不能看见你的本体呢?”
林子墨哼笑出声,白光加速了吞噬祂的动作。
林子墨好心情的划亮一根火柴,走回阵法,蹲下身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个人。
镜头在他点亮火柴的时候便迅速来到了门外,似乎并不想让观众看到林子墨父母的长相。
此时的画室门外也是漆黑一片的,辰曦站在阴影当中,面无表情的看着墙,在他的对面便是画室的门。
“父亲,母亲……欢迎回来。”
林子墨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彩蛋也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
【家人们,我好像闻到了刀的味道,这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虽然辰曦可能也知道吧,但我就是心慌慌啊。】
【坏坏的宝宝更可爱了呢(比心jpg)】
【靠!天杀的橙子你敢不敢再往下画一张,哪怕一张也行啊,让我看看究竟长什么样啊,你是故意的吧?你绝对是故意的!!】
【墨墨真的好*啊,好想吃***,真的(该用户违反平台规则已被屏蔽)】
镜头终于消失了,林子墨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地上的两个人影也迅速的消失,那只是两个投影而已。黑雾迅速消散,被吞噬的金球主动飞回林子墨的口袋。
至于所谓的气运,当然是和两个人影一样的投影技术啦。
画室的灯被打开,白炽灯照的人有些睁不开眼,林子墨抬起手挡住眼睛,等适应了之后低下头看着满地狼藉,没来由的感受到一阵窒息。
小粉团将录音笔收回,以最快的速度返回空间,继续在角落里躲着。
辰曦也在这个时候推开画室的门走进来,林子墨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连忙调整自己的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对方的身上。
“阿辰,我好累啊。”
林子墨转过头,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撒娇。别误会,他没有哭,只是灯开的太快,照的他眼睛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辛苦了,我来收拾。”
辰曦低下头,轻轻吻了吻林子墨的额头,手指将对方有些乱的头发拨到耳后。
“墨墨,出来捏人啦,别再黏糊啦~”
乌祁义面无表情的靠在门框上,故意拉长嗓音,听着有点阴阳怪气。
————
林子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面前桌子上的两团泥巴犯了难。
“我要用这个捏?”
他有些疑惑的眼神扫向乌祁义,后者正盘腿坐在地毯上啃着手里的苹果,听到这话随意的点了点头。
“对啊,我和天道的壳子也是用这个东西捏的。”
“不过你父母情况比较特殊,灵魂是有了,但强度不够,待会把信仰分成两份塞进去就能定型了,活个七八百年不成问题。”
“七八百年!”
林子墨震惊的连声音都提高了,他双手交叠,用胳膊托住下巴,一脸怀疑人生的看着眼前的两团泥巴。
“咔嚓”乌祁义咬了一口苹果,鼓着腮帮子站起身,凑到他身边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
“天道的好东西,如果保养的好还能活更久。”
林子墨没有管在自己头上作乱的手,而是呆呆的歪着头,脸颊的肉被压的堆在一起。
“那他们岂不是以后要给我办葬礼了?”
他的语气有些恍惚,乌祁义毫不客气的朝他的后脑拍去。没怎么用力,但也把林子墨拍的回了神。
“你打我干嘛?”
“小孩子家家的说什么胡话。”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林子墨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转过头控诉的看向乌祁义。
“我又不能活那么久,难道你们也要给我捏一个躯体?”
乌祁义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把吃了一半的苹果精准的扔到小绿的饭盆里,两只手摸上林子墨的脸,使劲的揉搓着。
“我们这是异能都市,想一想异能者漫画结尾都是什么套路?拯救世界,成神啊!怎么可能会死。”
“唔……你好凶。”
林子墨的脸被捏的有些疼,他是真的觉得世界意识出去一趟回来性格都变了,虽然还是喜欢和天道吵架,但这次好像莫名的多了一丝稳重。
连说话的条理都清晰了,一点都没有当初小白的样子。
想当年世界意识被他骂的抬不起头,现在终于轮到他被世界意识摧残了吗?
乌祁义没有管林子墨的控诉,而是自顾自的动作,直到后者的脸开始泛红,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手。
“行了,赶紧想想你父母什么样,把他们的脸捏出来。”
“可我就见了那么一面,而且我没学过捏人,我紧张,就能记住个大概,细节都想不起来了。”
林子墨用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有些沮丧的垂下头,看着面前的两团泥开始发愁。
“那就想大概细节,我帮你参考参考。”
乌祁义翻过沙发背凑到林子墨的身旁,与他一同看着面前的泥巴,手中凭空出现一整套工具,跃跃欲试的眼神看的林子墨一阵发毛。
戴着手套,拎着抹布的筀染柒走出画室,无语的看着这一幕。
“调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