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着那样出身的人,却还能保持现在的良善,真的是非常难得。滤镜层层叠加,程心怡在心里将林子墨的形象拔高了好几个度。
毕竟给谁打工都是打工,这份工作虽然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但挣得多,收益高,那就值得冒险。
为了小野,也为了她自己。
这倒不怪她如此想,毕竟筀染柒刚开始给她留下的印象就是不好相处的,再加上筀染柒让她们演戏,却没有告知实情,而是将林子墨的身世设定,‘添油加醋’的说了一些重要内容,简直给人糊弄的一愣一愣的。
可以说通过描述,林子墨在她们心里留下的印象就是一个被腐朽的家族拖累的倒霉蛋,不但要应付烦人的亲戚还要和许多人争权夺利,管理一大帮的手下,为所有人的吃喝拉撒发愁。
自律自强创建了组织,收拢一众人才为自己所用,尽管有的时候性格偏激了一些,但可以理解,毕竟领导是需要威严的。
至于这番话的真实性,她想,一个可以轻轻松松捏死她们的人,一个强大的异能者,根本就没有必要来骗她们这些实力弱小的普通人。
再加上一点特殊道具稍微扭曲了众人的思想,模糊了一下众人的记忆。
所以理所应当的她在脑海里进行了脑补,看向林子墨的眼神也越发慈爱了。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辱的保洁员了,而是为了自己的梦想努力奋斗的高级打工人。
只能说天道还是有一定的传销套路在里面的。
程心怡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面上还是一贯的温柔笑容。
“时间快到了,我去请夫人。”
林子墨的眼神终于从镜子上挪开,扫了她一眼。
“去吧,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清楚。”
程心怡微微欠身,应了一声后便拿过旁边人手上捧着的托盘,转头向门外走去。
临走之前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并给予了对方一个安抚的眼神。
【啥?真要成亲啊!】
【这这这,画家你出来我们好好聊聊……你逆我cp啊!!墨墨明显穿的就是新郎服啊!!】
【淡定,淡定一点……橙子说今天晚上有直播,到时候你就可以跟他谈了。】
【橙子?】
【哦楼上,橙子是我们给画家起的亲切的昵称,他名字太长了,我们根本记不住(耸肩)他头像是一个橙子,所以我们就这么叫他了,当然,你也可以叫他烂橙子,如果觉得这还不行的话,想怎么叫怎么叫,你就算叫他狗子都行(摊手)】
【宇宙奇迹世界起源之·帅气优雅英俊潇洒的画家一枚呀~(翻白眼)谁家好人起的名字后面还带波浪线,婉拒了哈,还是叫烂橙子吧。】
【真成亲啊!(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这剧情?我咋有点儿看不懂嘞?】
别说他们看不懂,就连林子墨自己都要看不懂了。剧本太尴尬台词太狗血,简直就是让他闭眼闭眼,再闭眼。
他盯着面前的镜子,脸上的笑意慢慢淡去,镜头随着程心怡离开,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林子墨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周围的人在有条不理的继续自己手中的事,他们都是自愿的,毕竟能被抓到这里的人本身就是要死的,他们感激筀染柒能让他们活下去。
而且他们这里的每个人都没有异能,只是最普通不过的普通人而已,按照国家的说法,他们可能会被消除记忆,也有可能签上保密协议。
但现在不同了,他们认识到了这个全新的世界,并且找了一个强大的后盾,这使得他们非常的兴奋。
所以啊,利益都是互通的,林子墨需要他们来提升威望,而他们需要依靠林子墨来认识到这个世界真实的一面。
这是一场双方都觉得合适的买卖。
林子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额头,虽然演戏尬了点儿,但这身衣服还是挺不错的,刚好用完了可以拿回去卖掉。
等以后两人真正成婚的时候再做一套更好的,这套衣服毕竟是男鬼的,虽然好看,但婚服这种东西还是自己设计的更符合心意。
想着想着他的思绪越发飘远。
而此时的镜头也一路跟随着程心怡来到了辰曦所在的房间。
依旧是两个人之前睡觉的厢房,毕竟婚礼对男鬼来说不过是一种形式罢了,后院都用来关抓来的普通人了,根本就没有收拾,所以只能暂且用厢房委屈一下了。
门没有锁,程心怡在门口站定,象征性的抬起手敲了敲门。
此时的房间中早已挂满了大红绸缎,辰曦身着嫁衣坐在刚搬来不久的梳妆台前。
红色的嫁衣和新郎服差不了多少,只是他身上的这套裙摆有些长而已。同样的珠光宝气,让人一看就心生向往。
梳妆台的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褂,长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
辰曦对于程心怡的到来没有丝毫惊讶的反应,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也不管人有没有看见,就自顾自的想着自己的事。
窥视感有些强,不知道婚礼有没有最后一步呢?
辰曦眼神透过镜子细细的打量着自己的眉眼,手在各类化妆品上不断的划过,企图找到一种适合自己的。
镜子将他的容颜映照的很清晰,大红色的婚服为他增添了光彩,他头上戴着筀染柒提前买好的假发,和林子墨同款的发冠戴在头上,倒是显得这身婚服像是新郎服一样了。
唯美的画面自然是又引得弹幕一阵舔屏,但可惜他看不见。
此时的辰曦抿着唇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一样,青葱的手指不断的滑动着,最后停在一支口红上。
他拿起那支口红在自己的手上试了试颜色,再看看镜子中自己的唇色,口红是大红色的,他没有化妆,涂上去可能有些奇怪。
辰曦的唇色就是健康的淡红色,配上他略显冷峻的眉眼,倒是丝毫不会被这身衣裳给比下去。
他将口红重新放回桌子上,抬头看了看一旁的中年男人,得到的是对方无奈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