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礼貌。”
红发青年推了推眼镜,语气不急不缓,像是在看胡闹的小辈一样。
“靠!老家伙你说谁没礼貌!”
银发青年被这短短的四个字激怒了,撸起袖子就要和人干架,好不容易摆好的姿势也都不要了,逼格一下就没了。
“好了,乌祁义你冷静点儿……多大年纪的人了,能不能沉稳点,注意人设。”
林子墨无奈扶额只好出来劝架。
被称作乌祁义的青年撇了撇嘴,只好不情愿的折返回去,嘴上还不忘了小声抱怨:“什么嘛,明明是我们两个更亲近一点,你怎么帮着他说话?”
“没办法,谁让我才是天道呢。”
红发青年扯起一抹笑,沙哑的声音中难得带了些轻快。
“我还是世界意识呢!”
乌祁义挺了挺胸脯,很自豪的说。
“可道具都是我奉献的,你有什么用?”
祂一时间语塞,只能气呼呼的转过头,在心里暗骂。
林子墨叹了口气,正如他们话里所言,谁能想到这两个互相斗嘴的一个是世界意识,一个是天道呢。
天道是两天前找上的林子墨,祂的目的也很简单,祂要清除那些偷渡者。顺便这几天他也看到世界意识和林子墨一起接近辰曦的事。
祂不但委托林子墨清除偷渡者,还觉得漫画十分有趣,想要参加进来,为此还贡献了几个道具。两个人的躯壳就是天道贡献出来的。
不过虽然两人有了躯壳,但总不能一个叫世界意识,一个叫天道,所以祂们就各自给自己取了名字。
世界意识给自己取的名字是乌祁义,天道的名字是筀染柒,同样都是翻字典翻出来的。
林子墨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祂进入躯壳当中之后,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两个人这两天已经吵了无数个架了。
乌祁义是个炸药桶一点就炸,筀染柒是个乐子人,说话慢慢悠悠的喜欢拖长语调。
两个人凑到一起最喜欢的就是研读剧本,林子墨的设定已经被两个人修修改改,大变样了。
本来林子墨给自己的设定是爱看热闹,阳光开朗,有点儿乐子人属性在身上的中立角色。
可被两人涂涂改改的就变成了身世凄惨,阴暗疯批,身怀秘密,异能强大的黑化大反派。甚至筀染柒还给他安了一个强大的组织,虽然现在这个组织也只有三个人而已。
然后林子墨后期的洗白路线祂都已经想好了,就是为爱妥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当然这是后期,前期还是以病娇为主,可以直接搞囚禁小黑屋play那一套。
林子墨:( ?_?)?⌒●~*
林子墨只觉得心累,他们究竟是从哪里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往自己身上套啊?
但无奈他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两个人了。
林子墨正了正神色,挪动了一下身体。早知道加个垫子了,这墙真凉。心里吐槽一句,视线落到了眼前突然出现的弹幕上。
【好黑呀!】
【好像每次做任务都是在晚上诶,话说这次还会不会遇到林子墨了?】
【林子墨不是请假了吗?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也不一定啊,论坛里那么多分析他的帖子,都认为他是故意接近辰曦。】
【我倒是希望还能遇见,毕竟两个人真的好好磕呀(?v?v?)】
【嘿嘿,这次是和监察局一起做任务,算不算是官方联动啊。】
镜头此时还在辰曦身上,弹幕自然是围绕着他的话题进行讨论。这个任务辰曦很早就领取了,只是监察局最近发现了这个地方有圣会成员的痕迹,所以才会也派人前来。
监察局本来是想让接取这个任务的异能者直接放弃的,但在看到了辰曦的异能等级之后就改成了同行。毕竟s级的异能者,本市的监察局当中也只有一位而已。
而且那位最近几天还去隔壁市出差了,所以可以说整个a市当中,辰曦属于目前已知的最高战力了。
面包车朝着郊外驶去,一路上荒无人烟,车灯照亮了前方还未来得及修缮的土路,周围的杂草长得很茂密,绿油油的,很有生命力。
这边属于郊区,没有污染,没有吵闹,本来是要作为富人区开发的,但因为房地产行业的不景气,所以直接烂尾了。
辰曦坐在后座,整个人陷入阴影当中。车上是熟悉的第六小队成员。每个人都在检查自己的设备,确保之后可以从容的应对危险。
“给,提神的……路程还有大概20分钟,别睡着了。”
一块口香糖被递到了他的面前,顺着手往上看去,是正嚼着口香糖的齐怀。
辰曦轻声道了句谢,接过口香糖,撕开包装,放进嘴里。他其实一点都不困,窥视感很强,他忽略不了,刚刚低头也只是在想那张令他魂牵梦绕的脸而已。
视线回到另一边,林子墨调整好姿势,环视了一圈,发现没有什么遗漏之后就对筀染柒说:“可以了,把镜头调过来吧。”
这也是属于天道的一点特权,可以下达一种暗示,让画家将视线调到某一个地方。而画家的视线就等于镜头,被镜头注视到的地方就会被画下来。
筀染柒微微颔首,下一秒镜头迅速的从车内的空间退出拉到天空之上俯拍了一个全景,接着画面一闪,屏幕前的人手往下翻,画面变成了一座烂尾楼。
画面先是俯拍了一下烂尾楼前的杂草,接着从下而上慢慢递进。
全新的一章漫画悄然降临。
仰视的视角让三人看起来很有压迫感,林子墨手搭在额头上,漫不经心的敲击着太阳穴,眼尾的一抹红给他增加了一丝邪魅,眼神轻轻的往下瞥,刚好扫过镜头,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眼底却像是化不开的寒潭一样冷漠幽深。
红色的外套随风摇曳,额前金色的碎发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略微有些长的头发在脑后扎起,银色的单边耳坠给他增添了一抹神秘感。
他就那样随意的坐在天台边,双腿自然垂下,仿佛一点也不在意这样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