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都给本世子滚出去!”
谢景之一边怒喝着,一边慌不择乱地掀起一旁的被子盖在自己与林惜身上。
看着眼前这样的场面,在看到安然无恙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棠姝,谢景之就算是再蠢笨也看出来他们反被棠姝这个女人给设计了!
此时身下的林惜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还在沉迷于方才两人之间的欢愉之中,双眼迷离深情的望着谢景之,几乎是忘乎所以。
若是放在任何一个场景,谢景之定会当场为之沉沦,可是现在……
众目睽睽,谢景之是半点兴致也没有。
谢景之深吸一口气,抬手在林惜的脸上用力拍了两下:“赶紧醒醒!”
林惜的脸上传来一阵刺痛,渐渐清醒过来,可当她看见自己与谢景之欢愉的场面就这样展现在众人眼中时,差点没当场晕厥过去。
“啊!”
林惜被惊的小脸瞬间变成惨白,下意识往谢景之的怀里缩去,因为她现在没穿衣服……
“丢人现眼的东西!竟然敢勾引我儿子,还不快把衣服穿好滚出来!”
永宁侯夫人火冒三丈,看着床上的两人,眼底泛着火光!
这样的丑事,被这么多人看着,永宁侯的颜面怕是也丢尽了。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林惜此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她刚去前院传了信回来,之后就被棠姝灌了一杯酒,脑袋也变得晕晕沉沉,然后……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棠姝站在人堆里,看着两人大惊失色,束手无策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笑,眼中闪过一丝快意来。
怎么样?
被捉奸在床的感觉还不错吧?
上辈子她可是深有体会呢。
此时,棠姝的目光都放在了谢景之与林惜两人身上,全然没有发现,就在她的身后投来的那一道目光。
霍凌辰柔和的目光闪烁着光芒。
姝姝,你也回来了,对不对?
在霍凌辰回来之后,快马加鞭赶回来想要阻止对棠姝的一切伤害,看见棠姝设计将林惜和谢景之扔在一张床上时,霍凌辰心里便是怀疑的。
现在,霍凌辰却更加坚信他的姝姝,也定是回来了。
想到这儿,霍凌辰的心中是半生欢喜半生忧。
他欢喜的是,这一世姝姝没有身败名裂,她有能力保护好你,忧的是,姝姝回来了,她能否原谅上辈子的自己……
棠姝跳崖时的场景还在霍凌辰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场面太过惨烈,霍凌辰这辈子都不想姝姝再经历一次。
谢景之将衣服穿好,随即便跪在了永宁侯夫妇面前,咬着牙开口:“父亲母亲,儿子与惜儿是被人陷害的,还请父亲母亲为儿子做主!”
霍凌辰听见这话轻笑一声,讽刺道:“这倒是奇怪了,本王脚下这片地应该是世子府没错吧?世子是说你与二小姐大婚之夜,在自己家里被人陷害了?”
永宁侯见状更为恼火,抬脚便狠狠踹在了谢景之的身上:“丢人现眼的东西,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敢这般胡来!”
永宁侯夫人看着自己儿子被打,心疼得很,转头瞪向林惜:“贱胚子,本夫人念你是远亲家中败落,好心收留你,你却想着法要爬上我儿子的床!我们家全都被你这个贱人毁了!”
谢景之倒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胸前,随即将林惜护在身后:“母亲,你不要怪惜儿,是我……是我心悦于她,我不喜欢棠姝,事情已经到了今天这步,我认栽!”谢景之说着,恶狠狠地瞪了棠姝一眼,继续开口:“今天惜儿把身子给了我,我定要对她负责到底!”
“世子想要如何负责?”棠姝这个时候站了出来,眨了眨眼,强逼迫着自己流下了两行清泪。
“今天是我与世子的新婚之夜,世子在我们的婚房和别的女人欢好,现在还说要对她负责?我就想问问世子,究竟要如何负这个责?”
永宁侯夫人见棠姝句句带刺,话里诛心,忍不住拧起眉头:“此事说到底,还是你没有看好自己的夫君,好端端的,乱跑出喜房做什么,你要是在喜房里面,不就没这档子事了吗!”
“永宁侯夫人是当我丞相府没人了吗!”
永宁侯夫人的话音刚落,院外便突然传来一道愤怒的怒斥。
棠姝回头看过去,是父亲和兄长!
看见两人,棠姝再也忍不住哽咽,朝着父亲的身边跑去:“父亲,兄长…………”
丞相见自己女儿新婚之日便受如此大辱,也不禁红了眼眶:“好孩子,是父亲错了,父亲看走了眼,险些害了你啊!”
丞相一边开口,一边怒不可遏地盯着永宁侯夫妇两人,至于跪在地上的谢景之,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
多看一眼,都怕污了自己的眼睛。
棠屿见自己妹妹这般,更是恨不得将谢景之这个畜生活活打死。
“妹妹,你先到我身后去,今天有父亲和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棠屿将棠姝拉到自己身后,随即上前一步:“谢景之,你放才说你心怡那个女人,早干什么去了!
偏偏等我妹妹嫁过来,弄这么一出,是想要逼迫她不得已接受,大婚第一天就让她给你纳妾是吗!”
棠屿年纪轻轻便已然是大理寺少卿,谢景之虽是世子,但在朝廷上并无官职,所以见到棠屿,也不敢造次。
可是谢景之心里恼啊,明明他们计划的不是这样,捉奸在床的明明是棠姝才对,也不知道棠姝这个女人究竟耍了什么手段!
谢景之咬了咬牙,低下头去:“兄长,此事的确是本世子的错,一人做事一人当,今后棠姝还是本世子的夫人,至于惜儿……我必须要给她一个身份!”
棠屿:“你的这一声兄长我担不起!”
永宁侯此时站了出来:“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多说无用,我们还是看看怎么想办法解决吧!”
再吵下去,明天对永宁侯府的骂名只怕是会更甚。
今天总归是他们永宁侯府理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