惢心被青樱这段话惊的嘴角抽搐,脑子都短路了。
不会吧不会吧,真的有人孝心外包压榨别人去孝顺自己的父母吗?
不会吧不会吧,真的有人愿意放弃一年七百两的年俸只拿一点点可怜的银两,就是为了所谓的感情?
惢心有一点崩不住了,突然想到了一个盲点,试探性的询问,“小主,虽然您被褫夺了封号,月俸什么的大不如前,但是您现在好歹是妃位,就算被内务府克扣了一些银两,但是您的年俸现在还有二百五十两呢,要不然你包一封银子让海贵人帮您送过去?您这个亲女儿的心思和感情,一点更让老夫人感动的。”
“现在我落魄至此,若是我送,会让额娘更担心的。”青樱嘴角有一丝满足的笑容,眼睛死死都盯着手里刚有了一点形状的靴子,手里不停的缝着手里的靴子,畅想着凌云彻收到礼物之后会是什么样子的。
惢心无语了,但还是好心的提醒起来,“小主您刚刚说夫人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关心了,不然您亲手为老夫人做件寝衣或者鞋子,老夫人一定会很感动的。”
青樱仿佛丝毫都不在意似的,随口应付着,“额娘现在不缺这些,你去告诉海兰吧,海兰一定会替我尽孝心的。”
“这话要不然小主亲自去说吧,让别人掏钱孝敬自己额娘这种话,奴婢说不出来,更何况您也没到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惢心想到这种事情就觉得不好意思,哪有这样的人啊。
青樱听了之后有一些诧异的看着惢心,青樱才不会认识到,或者说承认自己其实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家伙,以前正经当娴妃的时候,除了必要的开支,其他所有都钱都花在了她自己身上,压根没想到给家里一点,毕竟那个时候纳尔布还在,不想办法补贴她都算好了。
而弘历向来都是很孝顺的人,如果这个时候让弘历和太后知道她孝顺额娘,对她的好感只会更上一层楼,但是青樱又不舍得克扣自己的月例银子去补贴额娘,这钱她还得用呢,但是如果让海兰这个工具人帮忙的话,那真的是最好不过了,但是青樱又得维护自己人淡如菊的人设,就是一种别人可以自愿为她付出,但是自己又不能说出来的那种,所以才让惢心去做这个恶人,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其实青樱确实被养的娇纵蠢笨了一些,但是在面对这种涉及自己利益的事情的时候,鬼精鬼精的。
眼见惢心不愿意帮忙,青樱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看着惢心,“惢心,咱们一起共患难过,你连这种事情都不愿意帮忙吗?”
但是对青樱一路走来的所作所为都一直看着都惢心不为所动,只是平淡的开口,“奴婢可以把海贵人喊过来,您亲自对她说,不然奴婢怕海贵人不相信。”
青樱被这话搞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低下头继续缝着自己手里的靴子。
养心殿内,齐汝得了允准之后急匆匆的走进了养心殿,恭恭敬敬的行礼,此时此刻养心殿只有弘历和齐汝两个人。
“昨天晚上朕翻了纳兰贵人的绿头牌,纳兰贵人名门贵女,又难得的被朕,太后和皇后喜欢,你去给她把脉,给她开一点坐胎药。”弘历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齐汝一副“我懂了”的样子,微微俯首,“微臣这就去安排,一定给贵人调制出一味坐胎药。”
弘历看了一眼齐汝,立刻就知道他什么意思,“别误会,朕确实是想让你开一些对纳兰贵人益的坐胎药。”
“啊?哦,微臣明白。”齐汝有一些迷茫,毕竟意欢的出身比高贵妃还要贵重,为什么弘历不介意让意欢怀孕,反而防着高贵妃呢。
弘历看齐汝的表情就知道齐汝在想什么,“你一个太医,不许揣测圣意,干好自己的活就好了,还有,给高贵妃的药停了吧,好好保养她的身体,别再让她用那么多药了。”
齐汝离开之后,进忠殷勤的走了进来给了弘历一杯茶,欲言又止的想问问和齐汝一样的问题,这件事情一直埋在弘历心里,连太后和皇后都没有告诉,此时时刻也憋的有一些心里堵的慌,于是开口说了起来。
“齐太医一开始跟朕说曦月身体不好很难有孕的时候,朕还觉得有没有的无所谓,但是随着曦月身体身体越来越好,高斌在前朝表现的越来越出色,连皇阿玛都赞不绝口,若是曦月有孕,难免高斌和高家不会起扶持这个孩子上位的心思,毕竟皇祖父的生母也只是一个汉人而已,朕只要在位一天,就不可能有人威胁到元后嫡出的地位,哪怕潜在的威胁都不可以,是朕对不起曦月,是朕作孽,永琏......”
弘历难得的有了一丝悲伤的情绪,昨天听说皇后拒绝了嘉嫔将四阿哥永珹交给皇后扶养的请求,弘历有些不屑,在弘历看来,嘉嫔再得宠都只是一个外族人而已,她的孩子还不配拥有被富察皇后亲自教养的资格,但是意欢不一样,和皇后一样高贵的出身,漂亮的外貌,还饱读诗书,她的孩子一定不错,在皇后还没有再次有孕产子的情况下,要是意欢先行产子,就把这个孩子抢去给了皇后,弥补一下皇后失去孩子的痛楚。
至于高贵妃,弘历一开始只是打算想办法在让高贵妃没有痛楚的情况下,彻底让高贵妃没办法怀孕,奈何高贵妃又不乐意焚香,所以才有了一个歹毒的心思,现在听说高贵妃身体已经亏空,又唤起了弘历一丝愧疚,打算赶紧收手。
至于意欢,弘历盘算着意欢要是难受,大不了再让她多生几个孩子弥补一下,皇后到底是发妻又日夜操劳,可不能再随便产子耗费精气了。
毕竟这个世道下,主母负责贤良淑德,小妾貌美如花负责开枝散叶,不是很正常的吗?
想到了弘历心里终于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