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伟点头:“是毒草,不过我会将它们按五比三比二的比例研磨,再混入蜂蜜调和,既能减轻毒性,又能延缓药效挥发。”
“这样一来,中了这麻药的人,会浑身绵软如泥,连话都说不出。”
狗蛋等人听了很是傻眼。
“那痒药呢?”野猫也跑上前,好奇问。
叶伟看他一眼,说:“痒药得用蝎子草、斑蝥、大蒜……”
“蝎子草触碰即痒,斑蝥的毒汁能让痒感渗入肌理,大蒜则刺激皮肤。”
“将蝎子草榨汁,斑蝥研磨成粉,混入蒜泥,最好再兑上烈酒。”
叶伟边说边上山。
黄满仓忍不住问:“那药效如何?”
叶伟笑说:“这痒药一旦沾身,就像千万只蚂蚁啃噬,越挠越痒,直到皮开肉绽。”
“呀!”众人瞬间目瞪口呆、
黄满仓咂舌道:“小伟哥,你咋知道这些?”
“我是郎中嘛,我自然知道。”想起上一世起早摸黑的考研读博,叶伟一阵心酸,好在现在也能派上用场,“好了,别说了,大家快跟上。”
在山间找了会,叶伟在一处石缝旁发现了一株蝎子草,当下弯腰小心采摘,而就在这时,秦美艳的身影突然在他脑海中浮现。
想起她昨晚说今日要来找自己,他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涟漪。
他不由直起腰,问身旁的黄满仓:“黄伯,你瞧见秦嫂和小龙吗?”
黄满仓一愣,摇头道:“没留意。”
他随即扯开嗓子朝众人喊:“有谁看见秦嫂和小龙了?”
众村民纷纷摇头,猴子当下跑上前,笑嘻嘻道:“伟哥,我瞧见了!她们天刚亮就出村了,小龙手里还提着个沉甸甸的袋子,走得可急了!”
叶伟眉头微蹙:“他们带了什么?”
猴子挠了挠头:“隔得远,没看清,不过秦嫂子像是有急事……”
叶伟沉吟片刻,最终点点头,将疑惑压下,继续专注采药。
待采够痒药与麻药的原料,叶伟带着村民们直接下山。
想到自家炼药不太方便,他索性带着众人直奔孙平家。
孙平夫妇已经去世,他们这处茅屋此时也算无主屋。
屋内有两间卧室,看起来还算宽敞。
叶伟指挥村民在院子里支起两个石灶,架起两个铁锅。
“先制麻药!”他将曼陀罗花、草乌头、天南星按比例放入石臼,然后冲黄满仓叫:“黄伯,你来捣药,但要用布巾捂住口鼻!”
黄满仓戴上浸了水的粗布巾,挥动木杵。
药粉扬起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眩晕的甜香。
叶伟让猴子回自己家取了一块蜂蜜来,然后在锅里直接熬煮蜂蜜,待其沸腾冒泡,立刻倒入研磨好的药粉,持着竹勺快速搅动。
“火候要控制好点。”他盯着锅中翻涌的褐色药液,对一旁送柴看火的狗蛋说:“火太猛会破坏药效,太弱会无法中和毒性。”
狗蛋点点头。
随着搅拌,药液逐渐浓稠,表面泛起细密的泡沫。
过了会,叶伟让狗蛋撤去柴火,让药汁在锅中自然冷却。
紧跟着,叶伟戴上猴子取来的用兽皮缝制的手套,准备处理斑蝥。
一时间,猴子好奇围了过来。
叶伟说:“这虫子毒性极强,稍有不慎沾到皮肤,就会溃烂!”
猴子点点头,一副既好奇又害怕样子。
叶伟将晒干的斑蝥放在陶碗中,开始用捣药棒碾成细粉。
与此同时,他又吩咐猴子将蝎子草洗净榨汁,让野猫将大蒜捣成泥状。
当所有材料备齐,叶伟将黄满仓从村长那取来的半罐烈酒倒入锅中加热,依次倒入蝎草汁、蒜泥和斑蝥粉。
“滋……”混合的瞬间,锅中腾起刺鼻的白烟,众人纷纷后退。
叶伟仰着头,持勺快速搅拌,白色烟雾中,药液逐渐变成诡异的青绿色。
“大功告成!”隔了一会,他看着铁锅中的药膏,长舒一口气。
待药膏稍冷却一点,他直接倒入一旁先让村民备好的陶罐内。
片刻后,麻药与痒药并排放置在院中,一罐膏体泛黑,一罐膏体泛绿。
黄满仓、猴子和野猫等人围成一圈,既好奇又紧张地盯着这两罐药膏。
陶罐表面还凝结着未干的药渍,青绿色的痒药膏与深褐色的麻药一时泛着诡异的光。
“是时候试试效果了!”叶伟突然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
黄满仓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猴子抓耳挠腮的动作僵在半空。
野猫更是悄悄往人后躲了躲。
“对、对了小伟哥!”黄满仓猛地拍了下大腿,“我家的孩子还没喂奶,再晚要饿坏了!”他转身就往院外走去。
猴子突然捂住肚子,五官皱成一团:“哎哟!我肚子疼得厉害,得赶紧去茅房!”说着他转身就跑。
野猫也跟着嚷起来:“我娘还等着我送柴火回去呢!”
话音未落,几个村民已经慌慌张张地往院外跑去。
“哎,你们别走啊!”叶伟抬脚想追,却听见院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那些刚跑出去的村民此刻全都僵在原地,像是被钉住了一般。
叶伟快步走出院子,就见村长李铁带着孙夜刃等二十多人匆匆赶来。
李铁气喘吁吁地抹了把汗:“小伟,听说你在这制药,我就把他们带过来,村南那边还要忙,我先回去了。”
叶伟向村长点下头。
村长转身就走。
孙夜刃上前一步,抱拳行礼,眼神中带着笑意:“叶先生,咱们又见面了!”
叶伟拱手回礼:“孙兄,见到你太高兴了!”
孙夜刃侧身让出身后的魁梧汉子:“叶先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护院总管吕鹰。”
吕鹰身形如铁塔般矗立,抱拳时手臂肌肉高高隆起:“久仰叶先生大名!我家小姐说你箭术出神入化,医术更是妙手回春,今日一见,果然是青年才俊!”
叶伟笑着摆摆手:“吕总管谬赞了,不过孙兄没告诉你,我最拿手的其实是武术嘛?”
吕鹰眼睛一亮,转头看向孙夜刃:“当真?”
孙夜刃笑着点头:“叶先生的武术造诣确实非凡,我有幸亲眼见识过。”
吕鹰一下摩拳擦掌:“那我改日定要向叶先生讨教几招!”
“行,我随时奉陪!”叶伟爽快应下,随即抬手示意众人,“孙兄,吕总管,大家快请进院。”
众人跟着叶伟走进院子,孙夜刃和吕鹰的目光立刻被地上摆着的两个陶罐吸引。
叶伟拿起木勺,轻轻搅动药膏:“这是我专门研制出来对付土匪的麻药和痒药,涂在刀箭上,保管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哦?有这么神奇?”孙夜刃饶有兴趣地凑上前看眼,然后他再看向吕鹰,吕鹰也是一脸怀疑。
孙夜刃笑说:“那我们倒想见识见识。”
叶伟心中一喜,他正愁没人试药呢,忙说:“好啊,不过孙兄、吕总管打算怎么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