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光照耀下的法场,热闹得诡异。姜七老爷满心诅咒着姜茂典,恨其不知去向。而一同赴死的人,有嚎哭的,有怒骂姜七老爷害人的。犯人的亲人们好不容易贿赂官差进来,想给亲人送最后一餐,却被满地粪水阻拦。洗干净头脸后,喂食间尽是悲泣。“多吃点,你曾想吃烧鸡却不舍得买。”“娘,我不想死,是七太爷害的……”这一房的青壮,不是在斗殴中丧命,就是在牢里病死,剩下的今日全上了法场。这案子性质恶劣,姜七老爷甚至花钱请外援。
在姜家山,只见一妇人神色癫狂,喂儿子吃肉喝酒,称多喝些砍头时便不觉疼。喂完儿子又喂丈夫,随后竟走到姜七老太爷面前,恶狠狠地宣告已挖其爹娘棺材、抛其尸骨,还咒他死后剁碎喂狗,家人不得入土。紧接着,又有妇人啐其一脸,历数姜家两房因相互刨祖坟打得天翻地覆,连妇孺都卷入其中。如今她决心带着幼子离开,哪怕去要饭也不再留。
一场因争夺姜有田家方子引发的惨剧,让众多人家损失惨重,谋生离去者渐多。姜七老太爷彻底懵了,祖坟被刨,他满心绝望,到了下面该如何面对祖宗?不想喂野狗的他后悔不迭,悔不该为一个方子赔上一家人。在牢里时,因对姜有田父子的仇恨,他故意隐瞒方子之事,想拉他们陪葬。可如今,看着凄惨下场,他后悔自己做得太绝。等县令到来,满心懊悔的他忙喊姜有田父子不该死,然而“冤枉”二字未出口,就被县令呵斥,还命人堵住他的嘴……
刑场之上,气氛紧张压抑。验明正身后,随着“时辰到”的高喊,武安县县令令箭掷出:“斩!”刽子手一系列利落动作后,挥刀瞬间,柳杏儿心猛地一紧,呼吸急促。就在这时,一只热乎干燥的大手捂住她双眼,浓烈药味扑鼻。与此同时,姜氏和姜老太太惊呼尖叫。人头落地的刺激场景,让姜老太爷老泪纵横,直呼“报应”。姜老太太也泪流满面,痛斥那些曾逼死出嫁女、寡妇的人。姜氏泣不成声,江水生哽咽庆幸。
有人被领走不是下葬,而是扔到山里喂狼。晌午时分,柳杏儿和陈虎能如常吃饭,可目睹人头滚滚的姜家人却难以下咽。回到定陶县,余半仙找到柳杏儿,称姜家山遭劫难风水已变,在牌坊上动手脚能改变一半风水,让姜家山的人脑子清醒一半。柳杏儿心生疑惑,这清醒一半又有何用?余半仙提及往事,姜家山牌坊阵恶毒至极,柳杏儿深有感触,原主那些令人窒息的记忆不时浮现,她不禁思索,若身处那样的环境,自己又会如何……
在那个陈旧的年代,柳杏儿的童年满是苦涩。姥姥姥爷心疼她,不时接她同住,还往老柳家送吃送喝,只为她和母亲能多一口吃食。柳杏儿长到十几岁能干活了,就被老柳家牢牢拴住,只有过年才能去姥姥姥爷家。曾经,姥爷没设法让娘俩脱离苦海,可后来却突然决定离开姜家山。这是为何?柳杏儿满心疑惑,余半仙却意味深长地表示是因为遇到变数。这变数究竟是什么?是柳杏儿,还是杀气重的陈虎?姜家山的神秘阵法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余半仙缓缓开口,吐出惊人之语:“有一种可怕的行径,专吸运,尤其是村里女子的运道。可这还不止,连寿元都不放过。”此言一出,令人心头一紧。他接着又道:“一旦运道被吸,那村子便如同被诅咒一般,极易滋生五毒——贪、嗔、痴、慢、疑。而且时间越久,这五毒愈发猖獗,愈发凶狠。”
在姜家山,矗立着好几座年代各异的牌坊,最早的一座竟是前朝所立。柳杏儿听闻这些牌坊背后竟藏着惊人秘密,不禁大惊失色。余半仙断言,决定风水的关键在于第三道牌坊,其位置巧妙借力前两道,而这座牌坊的寡妇怨气极深,牌坊下还埋着她死状凄惨的丈夫和儿子,成了怨魂。柳杏儿听得毛骨悚然,身旁的陈虎赶忙搂住她。面对这诡异局面,他们该如何是好?余半仙却称只需污了牌坊,让姜家山的人以为天怒。可众人难舍田地,这时柳杏儿一拍桌子,豪气放言:买地的钱我出!
柳杏儿询问去污牌坊之法,余半仙竟称要用新鲜猪血从上往下撒,仿若老天泣血,还要在牌坊上写下粗浅之语。柳杏儿一句“牌坊泣血,姜家山亡”,虽不押韵却意在吓人。陈虎领命去安排。另一边,武安县也不平静。先前被姜家抓的人被送往县衙,大牛将家中被霍霍之事写在状纸,还编造丢失钱财数目。那些人喊冤,可大牛心中暗喜,银子早被他藏好。县令不耐烦拉扯,当堂判决,姜家山的人没钱偿还,只能被扔去煤窑挖煤。
在这看似平静的武安县。有人妄图吃绝户,却蠢得可笑,拿宗族施压,却不知人家早有衙门盖章文书,与姜家山再无瓜葛。武安县令面对此事,心里打着小算盘,因得罪不起艺品居和蜜香居,只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姜大牛从衙门出来,听着那些人被带走时哭天抢地的声音,浊气一吐,顿感畅快。随后他去牙行买了仆妇和男仆,回家教规矩、安排洗漱。而家中因爷爷和二叔被判“斩立决”挂上了白,面对邻居的打探与劝慰,他巧妙应对。
庆幸未被抢,否则被扔去挖煤的就成了他们。两天后的清晨,姜家山的村民如往常一样准备下地干活。靠近牌坊的人家,在走向田地的途中,不经意间瞥见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牌坊上满是鲜血和触目惊心的血字!看到的人瞬间像被定住般,整个人瘫软在地,仿佛灵魂都被抽离。许久之后,才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朝着村里狂奔,那惊恐的模样,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在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