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与镇远侯商定福川两年后再回侯府,瞬间如释重负。她不知,这老谋深算的镇远侯本就计划让柳二顺和福川在府城待上两年,学好规矩与学问再接回京城。而他所谓的“承诺”,不过是花了两万两银子。在富得流油的镇远侯眼中,这银子不过是九牛一毛。毕竟镇远侯府历经三代征战,战利品丰厚,堪称京城隐形富豪。姜氏住下后,镇远侯已为她置办多处产业,正等着过户。谁料姜氏主动上门,镇远侯当即决定把宅子过户给她,还想借此让福川明白,唯有依靠爷爷,他们娘俩才能过上好日子。
镇远侯派亲随前来,这一消息打破了姜氏屋内的平静。亲随进门时,只见福川窝在姜氏怀里抹泪,瞧见亲随,还狠狠瞪了他一眼,毕竟这亲随可是帮镇远侯抢过他。亲随说明来意后离开,走时又瞥了眼福川,见其脸更黑了,回去如实禀报,镇远侯满意一笑,自以为小挑拨又得逞。然而他不知,亲随走后,姜氏、陈庭与福川正用茶水在桌上写字交流,一场应对镇远侯的计划,已在悄然展开……
屋内,母亲苦劝他跟侯爷走,称只有这样才有前途,能庇护家人,从此无人敢欺。门外,丫鬟们正偷偷聆听这一切。福川脸色阴沉地出来,怒瞪陈庭后跑向花园,在树下暗自落泪。此时,几个丫鬟走近,看似无意却又故意让福川听见她们的议论。说世孙之母不顾儿子前程,哪怕侯爷苦劝,哪怕做侯府世孙与跟着村妇母亲有天壤之别。甚至还提及侯爷为了世孙,许诺两万两银子,连宅子都给了出去,而世孙之母却依旧不为所动。
庭院中,气氛正热闹。有丫鬟眉开眼笑地应下事儿,还信誓旦旦向侯爷保证会劝好世孙乖乖听话。这边话音刚落,那边严厉呵斥声便响起:“你们几个小蹄子躲在那儿干啥?活儿那么多还跑这儿躲懒,是不是想扣月钱挨板子了?” 一群丫鬟忙不迭回应 “来了来了……” 匆匆离去。待一切安静下来,福川的身影才从树后缓缓现身。
寒风呼啸,一个小小身影泪流满面,发疯似的往家冲。一进院子,他声嘶力竭地大吼:“娘,你是不是把我卖了?”那稚嫩的声音里满是恐惧与绝望。姜氏匆忙出来,脸色惨白如纸,摇摇欲坠。面对儿子的质问,她矢口否认。然而福川却不依不饶,非要母亲立刻退还钱财,表明只要自己。无奈之下,姜氏带着福川去找镇远侯,却得知人已外出。姜氏蹲下身子,苦口婆心地哄着福川,说一切都是为他好。可福川只是大哭,姜氏心疼地抱着他,又操心他哭坏嗓子。
镇远侯在二楼窗边,望着那对母子,暗自叹息姜氏出身低,不然倒能给个平妻之位。次日,福川再见镇远侯,抵触稍减却仍喊不出“爷爷”,这在镇远侯意料之中,他深知这孩子聪明有脾气,太乖反而可疑。殊不知,这背后是陈庭提前给福川支了招。另一边,柳二顺得知姜氏到来后心不在焉,先生善解人意给其放假。柳二顺拿着侯爷给的钱买的金首饰,满心感动。昨晚侯爷叮嘱他等姜氏哄好福川再去,如今他捧着盒子到了院子门口,却因害怕,踌躇着不敢迈进。
下雪天里,柳二顺内心纠结万分。姜氏之前的拒绝言犹在耳,可心心念念之人近在咫尺,他虽怕被拒,却又不舍离去,就这么在院子外痴痴站着,很快头上、肩膀便落满了雪。命运的转折在此刻降临,一个丫鬟出来请他进去,柳二顺大喜过望。走进厅里,姜氏已在等候。姜氏为他倒茶,看似平常的举动,却暗藏汹涌。曾经的伤害历历在目,第一次柳家卖掉福川,他有疏忽;第二次,他竟亲手签下断亲书。自此,姜氏对他只剩满心恨意。
姜氏心中有个疯狂念头:要是柳二顺是个吃喝嫖赌还打老婆的混蛋,她定能毫不犹豫捅死他。可偏偏,柳二顺带着金头面金镯子前来,满心欢喜要补偿姜氏,眼里满是期待。然而,姜氏却抛出杏儿和陈虎的事,让柳二顺瞬间愣住。柳二顺试图安慰姜氏,说日子还得过,以后还能再生闺女。姜氏本想给镇远侯几分面子,才叫他进院,可听到这话,她彻底忍无可忍,抱起盒子冲出院门,狠狠砸向门外,怒吼一声:“滚!”
柳二顺满心委屈,怎么也想不通姜氏为何突然翻脸,一句“你给我滚!”让他不知所措。女儿杏儿刚离世,他提及再生一个,就引得姜氏怒关院门,任他拍门也不开。这闹剧传入镇远侯耳中,侯爷满心无语,认定这个儿子没救了,好在还有福川这个孙子。于是,侯爷安排人带世子出去喝酒散心,并将消息透露给郭家。郭家得知后,立刻行动,花银子买通下人,把柳二顺带到临江楼。郭夫人更是精心布局,让女儿郭茹女扮男装在那等候。
酒肆之中,气氛喧闹。只见她提溜着酒壶,径直走向柳二顺,在其身旁坐下。柳二顺哪经得住酒力,两杯下肚便晕晕乎乎。此时,年轻的郭茹前来搭话,为他斟酒,关切询问是否有烦心事。柳二顺模样出众,此前在柳家历经繁重劳作,后来被镇远侯认回,调养一番后,再加上衣饰衬托,愈发引人注目,郭茹很是满意。酒精上头,柳二顺满心委屈瞬间决堤,崩溃大哭,哭诉着母亲的不理解。郭茹耐心倾听,温柔宽慰,不一会儿,酒量欠佳的柳二顺便与郭茹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