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红烛疯狂地摇曳着,那跳跃的烛火恰似一群癫狂失控的舞者,肆意挥洒着光与影的凌乱。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跳跃、扭曲,仿若一幅幅荒诞不经的魔画,又似是冥冥中神秘的谶语,预示着即将如疾风骤雨般降临的灾祸。
林幻城此刻已然彻底地沉沦于欲望的深渊,仿若被邪魅的蛊惑之术摄去了心智。他的双臂如同锻造精良的铁箍一般,肌肉紧绷,力量在每一寸肌理下涌动,逐渐收紧,愈发用力地抱紧了李依依。那劲道仿佛不只是肢体的发力,而是带着灵魂深处的渴望,要将她就此嵌入自己的身躯,让两人的血肉、骨骼、气息都毫无间隙地融为一体,似这般才能填补他内心深处那无尽的空虚与燥热。
此时的他,神志已然被那如鬼魅般阴柔难缠的迷香搅成了一团乱麻。往昔清明的思维此刻仿若被千万根蛛丝缠绕,丝丝缕缕却又挣脱不得。满心满眼唯有眼前这个女子,在迷乱的视线与错乱的感知里,他错把李依依认成了心心念念的陈如玥。二人仿若溺水之人在汹涌波涛中抓住了彼此这根救命稻草,恐惧与渴望交织,沉溺在激情的漩涡中无法自拔,忘乎所以。
他们的世界里此刻没有了昼夜之分,没有了周遭一切潜在的危机,仿若被一层无形且坚韧的幕布隔绝,就在这千钧一发、局势两人即将失控,做下错事的危急节点,竹溪仿若一道自暗夜中疾射而出的黑色闪电,迅猛且悄无声息地破门而入。她身姿矫健轻盈,行动间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凌厉之气,眼神如隼,锐利无比,只一眼便将屋内的乱象尽收眼底。毫不犹豫地,她右手猛地扬起,手中那根精挑细选、质地坚硬的木棒裹挟着呼呼风声,精准而有力地挥出,重重地砸在了李依依的后脑勺上。李依依甚至来不及从喉间挤出一声惊呼,便双眼一闭,软绵绵地倒了下去,仿若断了线的木偶。竹溪紧接着身形一闪,如鬼魅般一个箭步上前,双手仿若两把刚硬的铁钳,使出浑身解数拉开了林幻城与李依依纠缠在一起的身躯。
“少主!少主!”竹溪心急如焚,嗓音因焦急而变得尖锐刺耳,仿若夜枭啼鸣,划破寂静的夜空。她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一边双手用力,疯狂地摇晃着林幻城的肩膀,试图以这最直接的方式唤醒他混沌的神志。可林幻城依旧眼神迷离恍惚,仿若陷入了最深沉、最黑暗的梦魇,对外界的声声呼唤置若罔闻。
竹溪心急如焚,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打湿了她的鬓发。她深知此刻情况危急万分,还好自己来的及时,一方面害怕少主继续沉沦下去,将会遭遇不测,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另一方面,更忌惮少主的身份就此暴露,一旦被有心之人察觉,引发的连锁反应足以颠覆他们长久以来的谋划,令所有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在这生死攸关的紧急关头,竹溪当机立断,她灵动的双眸迅速环顾四周,目光瞬间锁定屋内那根粗壮结实、仿佛能承载一切危机的柱子。疾步奔过去,她从腰间熟练地解下一根早已备好、坚韧无比的绳索,手脚麻利得如同久经沙场的老将,将林幻城紧紧捆在了柱子上。随后,她又仿若一只敏捷迅猛的猎豹,转身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房门,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厚重的房门被她用力关紧,仿若一道坚实的屏障,暂时隔绝外界的纷扰,为化解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争取宝贵的时间。
竹溪身为训练有素、深藏不露的暗卫,外表虽看似一介柔弱温婉的女子,可一旦行动起来,那爆发出来的力量和敏捷的行动力,足以让任何小瞧她的人瞠目结舌。处理完屋内的紧急状况,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紊乱的气息,稳步走出房门。只见门口,婢女小艺同样瘫倒在地,昏迷不醒,显然也是在毫无防备之下,被竹溪以雷霆手段一击制敌。竹溪毫不费力地弯腰,仿若俯身拾起地上的两片落叶,一手一个,将小艺和李依依稳稳地提了起来。她身姿矫健,脚步轻盈迅速,仿若脚不沾地,竟一口气飞奔到行宫门口。
此时,一辆装饰奢华至极、带有醒目“李”字标识的马车映入眼帘,不用多想,定然是李依依的座驾。竹溪眼神冷峻如冰,毫不留情地将两人丢在了马车前的空地上,那姿态仿若丢弃两块毫无价值的破布。“看好你们家主子!”竹溪柳眉倒竖,厉声威胁道,那声音仿若裹挟着冰碴,冷得刺骨,又仿若一道凌厉的军令,不容置疑。
周围的仆人们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匆忙赶来,一眼便瞧见自家小姐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模样,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他们面面相觑,虽满心的愤怒与疑惑,但此刻最要紧的是保住小姐的清白名声,哪还顾得上与竹溪理论。几人慌慌张张地手忙脚乱起来,七手八脚地将李依依和小艺抬进了马车,随后车夫扬起马鞭,马车在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中疾驰而去,扬起一片尘土,随后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