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坎宁安突如其来地插话进来,这一举动让原本正在思考中的他不禁微微一愣,然而,凭借着敏锐的思维和多年的经验,他迅速回过神来,并立刻意识到了当前情况的紧迫性。
只见丘吉尔霍然起身,神色凝重地说道:“我明白了……希望我们刚刚完成紧急疏通的朴茨茅斯港能停得下这艘庞然大物。”随后猛吸了一口手中的雪茄,而后也不再管戴高乐和黎塞留,直接就跟随坎宁安出去了。
与此同时,一旁的戴高乐以及他身后的黎塞留也都因为这突发状况而稍稍愣了一下,要知道,这两天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已经给俩人带来了太多的震撼,而且这些令人惊愕的事情竟然还是接踵而至、应接不暇。
此刻,黎塞留满脸忧虑地望向戴高乐,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恳切与哀求之意,她缓缓开口道:“将军……依我之见,也许我们能够借助那位来自未来白鹰的力量,重新夺回属于我们的故土,这是一次非常好的机会。”
听到这番话语之后,戴高乐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了黎塞留所说的观点,紧接着,他霍然起身,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坚定而深邃地凝视着面前的黎塞留,缓声回应道:
“黎塞留,从对方所展现出来的恐怖实力来看,想要达成我们的目标确实并非难事,然而......代价又将会是什么呢?”
话音未落,对面的黎塞留神色瞬间大变,失声惊呼道:“代价?”
戴高乐目光凝重地凝视着面前满脸失态、神色惊惶的黎塞留,他微微皱起眉头,嘴唇轻抿,然后缓缓地摇动着头颅。
“黎塞留……”戴高乐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甸甸的份量, “你还记得,一年多以前,当鸢尾教廷惨遭沦陷之际,你在那皇家对那些仍然要为了自由的法兰西而奋战的自由鸢尾舰娘们所下达的那场广域广播之时所说过的话吗?”
黎塞留那美丽而深邃的粉色瞳孔微微颤抖着,仿佛两颗璀璨的宝石在风中摇曳,她的双手情不自禁地紧紧握成了拳头,骨节泛白,显示出内心的紧张,她微微低头,其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刻。
“将军……这怎么可能会忘记?”她的声音略微低沉,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痛苦和不甘。
接着,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郑重地说道:“梦碎了——在那一刻起,国家分崩离析,我们在一夜之间成为了赤色中轴手里的傀儡。”
说到这里,黎塞留的眼中闪过一丝悲愤,她咬了咬牙继续道:“——放下武器吧,不许抵抗,我们被贝当这样命令到。身为天之正统,骄傲的法兰西骑士....连为信仰献身,争取自由的机会都没有得到就被宣告了失败。
回忆起第一次对塞壬战争时期,那些先驱者们前赴后继,用无数的鲜血和生命换来了胜利,各大阵营齐心协力,扞卫了鸢尾教廷,也扞卫了自由的法兰西....
可谁能想到,在今日,国土却被一群可耻的背叛者们作为苟延残喘的筹码出卖给了铁血!
他们在恐惧的驱使下投降了,忘记了尊严,忘记了荣耀,使鸢尾教廷的国民受到奴役!看着铁血的铁骑肆无忌惮的踏过凯旋门,踏过战神广场,登上埃菲尔铁塔...这是莫大的耻辱,这是千百年来都未曾遭遇的耻辱!
人可不朽,救赎可待来日,但国家不得永生,救赎唯有当下——在自由的世界里,我们并不是孤立无援,巨大的力量还在等待觉醒,总有一天,这些力量会把敌人彻底粉碎!
到那时,我们必须也必将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那时,鸢尾教廷将重新恢复昔日的自由与辉煌,自由终将引导人民,无论发生任何事情,自由的火焰不能熄灭,也绝不会熄灭!
奉自由鸢尾最高领导人-戴高乐将军的命令!自由鸢尾舰队总旗舰——黎塞留,在此召集那些还想为了那自由的法兰西而战的舰娘!自由鸢尾即刻起,向赤色中轴....宣战。”
戴高乐的眼神中忽然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之色,他缓缓开口道:“很激情的演讲,但是黎塞留,你可能忘记了,来自未来的‘盟友’,比塞壬深海都要难对付,你应该知道此刻出现在英吉利海峡的来自未来白鹰的航母舰娘是哪两位。”
听到这里,黎塞留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自然知晓,是白鹰的列克星敦和萨拉托加。”
可就在她脱口而出这两个名字之后,那双原本美丽动人的粉色双眸竟下意识地睁大了几分,毕竟,舰娘外交最初便是由白鹰所开启,而在众多白鹰的舰娘之中,最为声名远扬、广为人知的,非此二位莫属。
紧接着,黎塞留稍作停顿,似乎想要组织一下语言,然后继续说道:“可是……恕我直言,将军。
仅从她们能够在如此短时间内一举击沉多达 700 余艘塞壬舰船这个惊人的事实来判断,皇家、铁血、自由鸢尾、维希教廷以及撒丁帝国这五大阵营加在一起,恐怕也是……”
话未说完,戴高乐已然直接接过了她的话语,语气平静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都不够她们打的?”随着他的话落,他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橡木桌面,窗外的海风裹挟着咸涩的水汽卷入室内。
黎塞留的呼吸略显急促,她凝视着墙上的法兰西地图——维希教廷的阴影覆盖了巴黎,而自由鸢尾的旗帜仍蜷缩在北非一角。
“黎塞留,你曾用广播点燃了流亡者的希望,”戴高乐的声音低沉如铁,“但未来舰娘的力量……是一把双刃剑,未来白鹰的列克星敦和萨拉托加能碾碎塞壬,也能碾碎我们的尊严。”
黎塞留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将军,您是说……她们会成为新的‘殖民者’?”
“不。”戴高乐摇了摇头,“但若法兰西的复兴全靠外力....”他的话语戛然而止,但那未尽之意却如同重锤一般,重重地敲击在黎塞留的心头。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对国家独立自主的执着追求,以及对过度依赖外力可能带来后果的深深忧虑。
“将军,难道我们之前,就没有靠皇家和白鹰的外力吗?”黎塞留不可置疑地说道,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和不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