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2月28日,北京人民大会堂。
金色的阳光透过穹顶洒落,映照在鲜红的地毯上。谢一扬站在镜前,指尖轻轻抚过胸前的工商联徽章,嘴角微扬。
“老板,时间到了。”张铁柱推门而入,机械眼闪烁着冷光。他的半边脸仍残留着莫斯科红场血战的疤痕,但西装笔挺,俨然一副精英保镖的模样。
谢一扬整了整领带,淡淡道:“周省长那边呢?”
“刚通过电话,已经在会场等您。”张铁柱压低声音,“长江底的东西……全部处理干净了。”
谢一扬点头,目光扫向窗外——一辆黑色奥迪正缓缓驶入大会堂前广场,车牌照是醒目的“京A·00008”。
权力的交接,从来不需要硝烟。
会场内,掌声雷动。
“经全国工商联全体代表投票表决,谢一扬同志当选为新一届全国工商联副主席!”
谢一扬面带谦逊的微笑,缓步走上主席台。台下,周明远坐在第一排,目光深邃地与他交汇一秒,随即恢复成标准的官方笑容。
闪光灯疯狂闪烁,记者们的镜头对准这位年仅30岁的商界新贵。《人民日报》的记者飞速记录着:“谢一扬,改革开放杰出企业家代表,扬帆集团董事长,在推动民族工业振兴、科技创新等领域作出卓越贡献……”
没人知道,这份通稿早在三天前就已拟好。
谢一扬接过聘书,转身面向全场,声音沉稳有力:“感谢党和人民的信任!扬帆集团将继续扎根实体经济,助力国家产业升级……”
台下,角落里的《财经周刊》主编却皱起眉头。他刚收到匿名信,指控谢一扬通过澳门赌场洗钱数百亿,甚至涉及三峡工程劣质建材案。但当他试图举手提问时,两名安保人员悄无声息地站到了他身后。
“李主编,您的采访证有问题,请跟我们核对一下。”
与此同时,武汉长江江心。
一艘伪装成渔政船的驳船静静停泊。船舱内,四名潜水员正将最后一批密封箱沉入江底。
“深度100米,水流湍急,确保永久性沉降。”耳机里传来指令。
铁箱缓缓下沉,里面装着——
上海贝尔并购案的原始录音
三峡工程混凝土检测造假报告
327国债黑账本的备份磁盘
珠海填海骗局的土地评估原件
以及……周明远从政初期,与谢一扬在汉正街派出所密谈的监控录像。
有些秘密,只能交给长江的泥沙去掩埋。
庆功宴上,觥筹交错。
谢一扬举杯与周明远相碰,玻璃杯清脆的撞击声淹没在喧嚣中。
“恭喜周省长……不,现在该叫周委员了。”谢一扬微笑。
周明远眯起眼,低声道:“北京的水很深,你那些‘生意’,该收手了。”
“当然。”谢一扬抿了口茅台,“扬帆集团今后只做‘合法合规’的买卖——比如,帮国家开发银行处理不良资产。”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宴会厅外,张铁柱拦住了一名试图偷拍的侍应生。机械手指轻轻一捏,相机内存卡便碎成齑粉。
“记者证是伪造的。”张铁柱冷笑,“说吧,谁派你来的?管金生的余党?还是澳门何家的人?”
侍应生脸色惨白,突然咬破衣领上的毒囊,倒地抽搐。
谢一扬闻声回头,只瞥见尸体被迅速拖走的黑影。他摇摇头,转身对周明远举杯:
“敬新时代。”
深夜,扬帆大厦顶楼。
谢一扬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江城灯火。
张铁柱递来一份密电:“刚收到的消息,中纪委特别调查组明天进驻武汉,组长是……老熟人。”
谢一扬扫了一眼文件,嗤笑出声:“李正国?十年前汉阳钢厂案的小科员?”
“他现在是反腐办公室副主任,专啃硬骨头。”
“骨头?”谢一扬指尖轻敲窗玻璃,“那就给他一根——把三峡监理组那个德国专家的‘意外死亡’档案送过去。”
张铁柱会意:“祸水东引?”
“不。”谢一扬转身,阴影中的眼神锐利如刀,“是给周委员送一张投名状。”
窗外,一道闪电劈开夜空。暴雨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