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1月15日,武汉东湖高新区专利局,寒风卷着碎雪砸在玻璃幕墙上。
谢一扬的指尖划过最新下发的《专利授权书》,三百份文件整齐码放在办公桌上,每一份的署名都盖着鲜红的“扬帆科技”印章。他随手翻开最上面一本,内页的“程控交换机信号处理技术”专利说明里,大段抄袭自清华大学公开教材的内容连标点符号都未改动。
“任正非到哪儿了?”谢一扬头也不抬地问道。
阴影中的张铁柱机械眼闪烁,全息投影在墙面展开——一辆黑色奥迪正被堵在光谷大道上,车前挡风玻璃映出任正非紧锁的眉头。
“华为的武汉分公司刚装修完,他们的交换机样品今早被工商局扣了。”张铁柱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嘶哑,“理由是我们的专利投诉。”
谢一扬轻笑,将专利文件扔回桌上。三百项垃圾专利像三百颗地雷,埋在了华为进军武汉的必经之路上。
第一节:教科书里的专利陷阱
东湖专利局审查科,科长刘建民的办公桌抽屉里塞着五根金条——那是昨晚谢一扬派人送来的“资料保管费”。此刻他正对着华为的专利申请材料盖驳回章,钢印压碎的不仅是任正非的技术路线图,还有武汉电信市场最后的公平竞争机会。
“刘科,这‘信号放大电路’专利明明是我们先公开的!”华为工程师指着扬帆专利文件的插图,手抖得几乎捏不住文件,“这图直接复印了我们1990年的内部技术手册!”
刘建民慢条斯理地泡着茶,杯底沉着谢一扬送的明前龙井:“法律只看申请日期。”他推过一份《专利侵权赔偿协议》,违约金栏填着刺眼的1000万,“要么交钱,要么拆设备。”
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任正非带着寒气推门而入,西装肩头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第二节:雪夜里的技术绞杀
扬帆科技会议室,暖气吹不散满屋火药味。
任正非将一摞公开教科书摔在谈判桌上,书页间夹着的便签条标记着所有被抄袭的段落。“谢总,这些专利连公式编号都没改。”他声音压得极低,像暴风雪前的闷雷,“真要闹到信息产业部?”
谢一扬转动着左手小指的玉扳指,那是周明远上周送的“政策扶持企业”表彰礼物。扳指内侧刻着“光谷”二字,在灯光下泛着阴冷的绿。
“任总,武汉今年要建‘自主创新示范区’。”他忽然倾身向前,投影仪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您说……如果媒体知道华为‘窃取’本土企业技术……”
张铁柱适时亮出准备好的新闻通稿,《科技日报》头版标题触目惊心:《深企巨头专利抄袭,民族创新遭遇寒流》。配图是华为交换机与扬帆专利文件的对比图,关键部分用红圈标得密密麻麻。
任正非的拳头在桌下攥紧,指甲陷进掌心的疼痛让他保持清醒。窗外,鹅毛大雪覆盖了华为武汉分公司的招牌,像一场精心策划的埋葬。
第三节:教科书外的血腥规则
深夜11点,东湖宾馆雪松厅。
谢一扬用任正非刚签的支票点燃雪茄,火苗吞噬着“人民币壹仟万元整”的字样。灰烬飘落在《专利交叉授权协议》上,这份文件将华为锁死在武汉市场之外三年。
“老板,工商局刚发来华为设备的放行通知。”张铁柱的机械臂接入保密线路,全息屏显示着深圳华为总部的紧急会议画面,“但他们启动了‘备胎计划’。”
画面里,任正非正对研发团队下达指令:“集中攻关绕过所有扬帆专利,三个月内必须拿出新方案!”
谢一扬吐出烟圈,烟雾在空气中扭曲成专利符号的形状。他拨通武汉大学林教授的电话:“把去年偷拍的华为实验室照片发给美国高通,标题就用……《中国企业的技术剽窃证据》。”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那是谢一扬安插在华为的保洁员偷拍的电路图。这些图纸今晚就会出现在《华尔街日报》记者的邮箱里,配文将是“中国制造的原罪”。
尾声
次日清晨,《长江日报》头版刊登着《我市企业打赢专利保卫战》的喜讯。报纸被环卫工扫进垃圾车时,华为的律师团正在北京知识产权法院外淋着冻雨。
而谢一扬站在扬帆大厦顶层,俯瞰着光谷广场上硕大的“自主创新”标语。他脚下抽屉里,三百份专利证书正压着一本翻烂的《程控交换机原理》——1990年版,定价9.8元。
张铁柱的机械眼红光扫过书架,那里还整齐码放着《光纤通信基础》《半导体物理》等教材,每本都被标注了“可申请专利”的章节。
窗外,新一轮暴风雪正在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