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2月19日凌晨,长江汉口段。
一艘锈迹斑驳的运沙船在浓雾中缓缓前行,船头探照灯刺破夜色,照亮江面上漂浮的异物——黑色风衣如蝠翼般展开,随浪起伏,露出一张苍白如石膏的脸。金发被江水泡得发胀,脖颈处一道细如发丝的割痕泛着青紫色。
“操!真他妈是毛子!”船老大老周哆嗦着收回钩杆,尸体腰间别着的镀金徽章在灯光下闪烁:镰刀锤子环绕的KGb字样。
三小时后,扬帆大厦地下会议室。
谢一扬用镊子翻动照片:尸体特写、江岸坐标、甚至还有一张从特工胃袋里取出的微型胶卷。“乌克兰专家那边什么反应?”他指尖敲在桌沿,三长一短。
张铁柱独眼凶光闪烁:“两个老毛子今早绝食抗议,说克格勃会把他们全家送西伯利亚挖土豆。”他递过一份加密电报,“莫斯科红场刚爆发游行,叶利钦的人正在清洗克格勃高层……这尸体八成是叛逃派。”
投影仪亮起,长江水文图与莫斯科时区表重叠。谢一扬突然冷笑:“通知周明远,按‘伏尔加河火并案’处理。”他甩出一沓准备好的照片:模糊的枪战画面、印着俄文的走私船残骸、甚至还有几把刻着编号的苏制马卡洛夫手枪。“让《长江日报》发快讯——‘中苏边境走私团伙内讧,暴徒溺毙’。”
伪造的艺术
上午十点,汉口码头戒严。
法医老陈蹲在裹尸布前,棉签蘸取伤口组织液时,被周明远一把按住手腕。“老陈,你女儿下个月评副主任医师吧?”周明远压低声音,袖口滑出一张瑞士银行本票,“这案子,死者是持械劫船的走私犯,明白?”
江风卷走老陈的惊呼。他颤抖着在尸检报告写下“生前遭受钝器击打”,却悄悄藏起那枚从死者牙槽取出的微型胶囊——里面蜷缩的纸条用俄文写着“谢一扬”和一组导弹坐标。
20万卢布的沉默
乌克兰哈尔科夫郊外,破败的工人公寓。
张铁柱将牛皮纸袋推过餐桌,20万美元现钞压住一份俄文《免责协议》。“你丈夫在武汉实验室‘突发心脏病’,很遗憾。”他咧嘴露出金牙,手机屏幕亮起视频通话——镜头里,两名乌克兰专家被绑在东湖别墅地下室,喉咙抵着注射器针头。
专家妻子娜塔莎签字的钢笔戳破纸张。她不知道,这笔“抚恤金”里混着三张连号美钞——正是谢一扬从苏联军火商那里黑吃黑的赃款,足够让克格勃追查时锁定“叛国者家属”。
军方的饕餮盛宴
深夜,重庆某兵工厂地下三层。
五名肩扛将星的老者围坐在t-80发动机图纸前,谢一扬的投影正播放关键数据:“涡轮增压效率提升23%,但苏联原装钢材的耐热系数……”他突然停顿,画面切换成武汉东湖的实时监控——两名乌克兰专家被军方特工押进装甲车。
“人交给诸位了。”谢一扬的声音透过变声器显得阴森,“只要三个月内仿制出样品,我还能提供t-72的主动防御系统图纸。”
白发将军拍案而起:“你要什么回报?”
屏幕亮起红头文件:中央军委签发的《民营军工试点许可证》,落款处空着签字栏。
血染的加速器
2月20日拂晓,武汉东湖别墅。
张铁柱用钢丝绞碎监控硬盘时,地下室传来沉闷撞击声。他踹开门,只见白发专家伊万诺夫的太阳穴插着钢笔,鲜血在桌面电路板上蜿蜒成河。另一名专家尤里被绑在椅子上,眼球暴凸——他的嘴里塞着半张纸条,俄文潦草:“技术已存于3号芯片”。
“操!”张铁柱扒开尤里的嘴,发现舌根被割掉一块。军方特工队长冷笑着亮出沾血的手术刀:“谢总没说不能‘优化’研发团队吧?”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时,谢一扬正在加密频道收听简报。军方代表亢奋的声音夹杂电流杂音:“……仿制进度提升300%,但需要更多苏联特种钢。”
“明天会有艘朝鲜货轮抵达大连港。”谢一扬翻开黑色笔记本,划掉伊万诺夫的名字,“船上装着从日本黑市买的镍铬合金,报关单写的是‘农用机械’。”
他合上笔记本,窗外长江泛起血色朝霞。江面漂浮的晨报头条随波起伏:《中苏联合打击走私犯罪取得阶段性成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