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调笑完了武松,心情舒畅。
对武松和武大说道:“如今叔叔占了奴家身躯,自是不方便去衙门住了。奴家也住不惯衙门,说不得今日就得将叔叔的行李再搬回来。”
武松不愿意面对嫂嫂潘金莲,但知道嫂嫂说得甚是有理,只好点头同意了。
潘金莲见武松没有意见,于是说道:“既然如此,奴家这就去一趟衙门。”
“大郎,叔叔就交由你来照顾了。你看看家里还有什么,为叔叔准备些好酒好菜。若是需要采买,和奴家说,奴家出门时顺道儿采买回来。”
武大正想答应,就听潘金莲接着说道:“叔叔第一天做女子,自当庆贺一番。嘿嘿嘿嘿。”
一句话惹得武松暴怒,举起粉拳就要向潘金莲打来。
潘金莲开怀大笑,开门而去了。
潘金莲到了衙门武松居所,将武松的铺盖收拾妥当,打包好。
武松生活简单,收拾起来倒也不麻烦。
待得收拾完毕,正欲寻一个士兵帮忙挑了,却见一个士兵直奔潘金莲而来。
到得近前,施了一礼:“都头,知县老爷有事寻你。”
却原来是本县知县在阳谷县就任已经两年有余,赚得好些金银财货。
眼下年关即将到了,欲待使人将这些金银财货送上东京去,交予自家夫人,借着拜年走动的机会为自己谋个升转。
一来,不欲事情走漏,闹得流言蜚语。
二来,又担心路上不太平,被路匪强人劫了去,须得一个有本事的心腹人去才好。
盘算了好些天,觉得武松英雄了得,又受了自己的提拔,当能办好此事。
因此遣人来请。
潘金莲得了消息,来到后衙,经人通禀,见得知县老爷。
潘金莲虽未曾在衙门任职,但是毕竟是大户人家的使女,倒也见过世面。
见了知县,躬身施礼:“卑职武松拜见恩相。”
见到“武松”口称恩相,知县心中大喜,觉得这次找武松是找对人了。
和声说道:“此处乃是后衙,不需如此多礼。”
“站着干嘛,来,快快坐下。来人,看茶!“
潘金莲连说不敢。
在知县一番热情劝说下,口说恭敬不如从命,屁股挨着椅子边坐了。
见“武松“恭敬坐下了,知县热情说道:”最近公事方面可还顺利?”
潘金莲起身回道:“托恩相的福,一切安好!”
知县连忙拦住:“欸,这么客气干什么,快快坐下。”
“今日是私下说话,不是在前衙谈公事,万不可拘谨。”
潘金莲谢了,坐下谈话。
知县见“武松”坐了,继续柔声说道:“你兄长家也都安好否?”
潘金莲拱了拱手:“托恩相的福,兄长一家在阳谷生活平安,身体康健。”
知县听了,捋了捋胡子,高兴说道:“那就好啊!”
“听说你自幼失怙,是你兄长抚养你成人。你以后有了前途,一定不要忘了你的兄嫂。”
潘金莲连忙承诺:“必不负恩相教诲!”
“嗯,好,好。知恩图报,是个可造之人。“
知县满意点点头。
潘金莲连忙谦虚道:“不敢当恩相夸赞!”
”两年前,本官蒙圣上恩典,”
说着,知县向东京汴梁的方向拱了拱手,然后继续说道:
“担任这阳谷知县。虽谈不上鞠躬尽瘁,但也算是爱民如子,一心想为这阳谷百姓谋一方平安。”
潘金莲急忙送上马屁:“这都是阳谷百姓的福气。”
“武松“如此上道,知县老爷听了心情很是舒爽。
知县话风一转,换了一副忧虑的表情说道:“算起来,我已经多年未曾归家了。前几日,收到家中来信,说是家中老母生病,令我心中万分忧虑。”
潘金莲连忙说道:“老夫人吉人自有天相,自有菩萨保佑她平安无事。”
知县点点头,继续说道:“我身为人子,本该回家亲自侍奉老母,奈何公事在身,身上背负着阳谷数万百姓的期望,不敢擅离。”
潘金莲及时送上马屁:“恩相对阳谷百姓恩重如山。”
潘金莲如此表态,让知县心里放心不少。
捋了捋胡子,继续说道:“无奈之下,我只好四处举债,借得一些财货,欲送回去请夫人变卖了给老母治病。”
知县看了“武松“一眼,试探道:“只是,山高路远,又有贼匪当道,一时之间找不到人帮忙运送。”
潘金莲听到此处,才知道原来知县老爷招自己来,是想让自己帮忙运送财物回老家。
于是连忙拱手说道:“武松不才,颇有些忠心和勇力,愿为恩相走一遭,保证将东西亲自交予夫人。”
知县大喜:“贤侄这等英雄之人若肯帮忙,沿途宵小定不敢轻举妄动。”
“此乃私事,我本不欲劳动贤侄,实在是其他人不堪用,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潘金莲连忙起身行礼:“恩相羞煞小人!小人得蒙恩相抬举,恩相的事,就是小人的事,安敢推故?”
“既蒙差遣,刀山火海,定不负恩相重托!”
“只是不知恩相乡梓何地?”
知县微微颔首:“东京汴梁。”
潘金莲一脸憧憬的表情:“天子脚下,首善之地!”
“小人自来不曾到过东京,此次到了汴梁当好好游览一番。”
知县很受用,大度说道:“应当,应当。”
“送到之后,贤侄你就住到寒舍,好好在东京玩耍一番。”
“再在东京过个年,体验一下东京府元宵佳节的繁华景象,不必急着往回返,来年开了春,再返回不迟。”
潘金莲连忙躬身感谢:“如此,小人多谢恩相。不知恩相计划几时出发?”
知县捋捋胡须,似是思虑了一下:“年关将近,自是越早越好。就是不知贤侄……”
说完看向“武松”,潘金莲连忙应声道:“容小人回去准备一番,后日就可出发。”
知县大喜,赏了“武松”三杯好酒,让“武松”准备好了后日一早径直来衙门即可。
潘金莲辞别知县出来,叫了个士兵,让他把武松的行李挑了,送到紫石街哥哥处。
自己又上街买了一瓶酒并鱼肉果品之类,径直投紫石街来。
潘金莲回到武大家里,士兵早把行李送到,已经自行回衙门去了。
家中只有武大兄弟两人在。
潘金莲把酒肉果品放到桌上,唤武大兄弟坐了,才将知县相公吩咐之事讲与二人听。
武大一听,有些着急,一拍大腿道:“娘子恁得糊涂,如何就应了下来?!”
“如今我家这种情况,我家兄弟一介女子,娘子你又不通武艺,也不曾走南闯北,怎可押送这许多财货去东京?真当那强人盗匪是泥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