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战场的赛特突然撕开天幕,楔形文字裹挟古铜色沙暴巨蟒般绞碎云层,黄沙凝成了法老的权杖,权杖尖端迸射的雷暴将海面劈开。
圣甲虫集群偷偷潜藏在风暴之中,每只圣甲虫的翅膀上都折射着诅咒的棱光。
金字塔的虚影在飓风中倒悬,砂砾组成的狮身人面兽向着众人袭来。
沙暴在天空凝聚,无数黄沙凭空出现,在天空上形成一个巨大的沙团,几道攻击层叠着向着眼前的男人袭去。
嗡——!!
剑鸣如龙吟般骤起,周平衣袂翻涌间剑光轰然暴涨,手中的黑匣突然打开,匣子里的剑弹射出来,刹那间,漫天沙暴竟被斩开真空通道,数道剑气如游龙般盘旋,将本就细碎的沙团硬生生绞成齑粉。
圣甲虫群刚露出獠牙,剑芒便分裂成无数点剑光星火,每粒剑光星火精准刺穿虫翅棱面,诅咒的棱光在接触剑气的瞬间化作青烟消散,狮身人面兽的砂砾巨爪尚未落下,周平反手划出一道弦月弧光,几十米高的沙像自眉心轰然碎裂成两半,破碎的沙粒簌簌坠落成沙海瀑布。
还不等沙暴平息,赛特操控更大的沙暴袭来,倒悬的金字塔降下审判雷柱,周平剑尖轻挑。
所有迸射的雷蛇突然调转方向,顺着他手上那把剑的剑纹汇成通天光柱,自下而上贯穿金字塔虚影。
当楔形文字开始龟裂,屹立在塔上的黄沙权杖顶端那颗猩红宝石,正对着周平眉心映出细若发丝的裂痕。
周平迅速做出反应,海面被强大的剑气犁开深渊,顺势挡住了这一击,随后那柄剑也渐渐碎裂。
赛特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周平,半晌他眯着眼睛开口,“凡人,你倒是有些本事,报上名来!”
周平手持长剑立在风中,狂风将他的衣袂吹的猎猎作响,“我叫周平,他们也管我叫剑圣。”
“哼!”赛特冷哼一声,“不得不承认,你的确很强,是我见过的凡人里面最强的,但别忘了,凡人......终究是凡人,就凭你们也想挡住九柱神吗?!”
周平沉声开口,“拦得住就拦,拦不住那就死拦,想染指大夏疆土,那便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狂妄!!”赛特怒道。
周平抱起黑匣,黑匣深处传来阵阵嗡鸣,第二柄剑刃震颤着破空而出,周平左手握住剑柄的刹那,整片海域的浪涛都陷入诡异的寂静。
剑锋横竖一划,交错划出一个十字,剑痕斩到沙暴的深处,碰撞间骤然亮起金红交织的火焰,像是远古壁画上燃烧的太阳。
“当——!!”
老旧的钟声轰鸣自虚空炸响,赛特权杖顶端爆裂的雷电突然凝固成液态,坠落的雷浆被剑风卷成数百道流火锁链。
周平踏着崩碎的沙粒逆流而上,剑刃拖曳的轨迹在天地间织就玄奥星图,每颗星辰坠落都压塌千米的沙暴。
倒悬的金字塔虚影突然凝实,数以万计的木乃伊裹着亚麻布从塔门涌出,它们眼眶里跳跃着幽绿的冥火,腐朽的指骨扣成古埃及圣书体的诅咒符印。
周平手中剑刃突然剧烈颤抖起来,随后崩解成漫天碎芒,每一粒碎芒都在空中绽放青莲剑气,将亡灵大军钉死在空中。
圣甲虫群在沙暴里重组,它们啃噬着空间的褶皱,细密的裂痕沿着剑气网蔓延,赛特的冷笑混在沙粒摩擦声中,整个海岸的海水突然倒卷,裹挟着金字塔的青铜基座冲天而起,在万丈高空凝成仿佛镇压天地的审判天平。
周平右手剑锋燃起炽白火焰,手中黑匣机关咔哒一声转动,当审判天平倾斜的刹那,他整个人化作贯穿天地的剑芒,剑光里浮动着九重剑意虚影,审判天平的青铜秤杆突然布满蛛网裂痕。
沙暴深处传来赛特的闷哼,周平耳畔响起细密的瓷器破碎声,倒悬金字塔的尖顶开始剥落,那些坠落的石块在空中化作腐烂的碎沙头颅,他的剑锋切开的空间裂缝里涌出银河般的星沙,将赛特的攻击冲刷成虚无。
“还不够!”周平一脸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赛特,黑匣第四道暗格自动弹开,当他握住匣子里最后那柄缠绕绷带的剑时,整个空间都出现刹那的迟滞。
赛特操控的沙暴突然染上铁锈色,黄沙里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色楔形文字——那是上次在刑天一斧中领悟的湮灭法则。
“这是什么?!”赛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恐慌。
只见周平的剑身寸寸崩裂,露出内部流淌着液态光芒的剑身,当第一滴液态光晕坠入海面,整片大海突然变得透明,甚至都能看到清海底的岩层。
赛特振臂高呼,天空上浮现出巨大的荷鲁斯之眼图腾,先前跟相柳的战斗基本上已经基本将他消耗殆尽,这是他最后的反扑,天空那只石雕般的巨眼突然眨动,迸发出的金光将赛特烧熔成赤红铁水,宛若魔神降世一般扑向周平。
周平剑尖轻点虚空,漆黑的湮灭法则在剑身流转,他迎着塞特的攻击一剑刺出。
剑锋触及铁水的刹那,整片空间出现了诡异的坍缩,液态光芒顺着剑纹疯狂增殖,竟在赤红浪潮里绽开一朵横贯天地的青莲,湮灭法则凝成的楔形文字开始逆向溶解,每个笔画崩坏都发出诸神黄昏般的哀鸣。
赛特的的铁水也已经凝成完整的神像,通体的赤红散发着毁天灭地之威。
周平手腕翻转,剑尖拖曳的漆黑湮灭法则突然展开成太极阴阳鱼,铁水洪流被阴阳鱼眼尽数吞噬的瞬间,他左手并指抹过剑脊,海底岩层深处传来轰鸣——王道剑气!
“破。”
周平一声轻喝,太极图中央刺出贯穿洪荒的剑芒,赛特魔神般的身躯定格在虚空,眉心浮现出青铜秤杆的裂痕,当剑芒收束成发丝粗细的光线时,黄沙王座上的神格轰然炸裂,化作数百道流星坠入海面。
海面倒映出天空上的荷鲁斯之眼的虚影缓缓闭合,锈色沙暴如退潮般消散在晨昏线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