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这么直接在旁人面前毫不犹豫说喜欢自己的时候,敖丙脸上不自觉就泛起受用的笑容。
这种在别人面前被喜欢的人承认的感觉,爽到能把他钓成翘嘴。
“三公子,请吧,老爷在等你。”管家拱手作揖,说完又朝敖丙拱手:“龙太子,龙王也在等着你。”
李靖在书房,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走一步就要叹三口气,一筹莫展。
见到哪吒进来的时候都来不及发火,阔步过去把他拉进厅内角落。
“吒儿,你同为父说实话,你昨晚不是和敖丙一起睡的吧?”
“是啊。”哪吒满脸坦然。
“那没干什么吧?”李靖心凉了半截。
“该干的都干了。”
“比如……”
“就……就……”
哪吒突然有些难以启齿,盯着李靖目光灼灼满是期待的眼睛,总不能给你描述细节吧?
李靖期待的是他说出什么都没干,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见哪吒神色犹豫,欲言又止,另外半截心彻底凉了。
“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硬着头皮确认,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爹,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八卦?”
“你别转移话题了!”李靖急的一巴掌拍了哪吒手臂上,随后指着自己的下眼睑。
“你看看为父这黑眼圈,这眼袋,都是替你愁的!”
“有什么可愁的?”
死到临头了还这么云淡风轻,李靖气的直接拔了刀架上的刀。
“噌”的一声响,哪吒连连后退好几步:“爹,我就成了个亲,洞了个房,您不至于要杀我吧。”
“你到底对敖丙做了什么?”
李靖手里的刀指着哪吒,神色和语气都严厉起来,见哪吒又是欲言又止,厉喝一声:“说实话!”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睡也睡了。”
哪吒一股脑脱口而出。
“啪—”的一声,李靖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睡是他理解的那个睡吗?
“怎么个睡法?”
不死心,还抱有最后一丝期待。
“就……”
哪吒一时有些无言,想了半天憋出来一句:“洞房还能怎么睡?进去又出来咯……”
“逆子!”
李靖怒不可遏打断了他的话,气的抬手点他,急火攻心只能骂这么一句:“你真是个逆子!”
在书房中急的来回踱步,不一会儿又朝哪吒跨了几步,右手在左手掌心拍了拍,满脸痛心疾首。
“你招谁不好,你偏偏招敖丙!你给爹找个普通人家的,女的儿媳妇能死啊!”
“能。”哪吒认真的点头,“我就喜欢敖丙,谁也不要,就要他。”
说不听,那直接打咯。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管家在书房外听见书房内传来鸡飞狗跳的动静,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担忧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龙王住的院子,不知道龙王会怎么收拾龙太子啊。
敖广和敖丙在院中大眼瞪小眼,半天没说话,敖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昨晚发生了什么。
实在没经验。
敖丙也是没有经验该怎么和老父亲谈起,这令人羞耻的话题。
只能相顾无言。
院中的三色堇和金鸡菊在绿丛间相得益彰,微风拂过,花瓣跟着摇晃。
喜雀在枝头叽叽喳喳,吵的敖广心烦意乱。
“你……”
敖广一开口,准备的草稿还是问不出口,只能叹了一口气。
敖丙听见敖广开口,身子不自觉的就绷紧站直。
满腹草稿到了嘴边,没听见敖广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个兔崽子给我滚下来!老子今天不打死你,你都要翻天了!”
李靖的暴吼声破空而来。
敖广和敖丙同时朝书房那边看过去,就看见哪吒站在屋顶上,双手撑着双膝,累的气喘吁吁。
“爹,您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不是您亲生的。”
李靖在院中铁青着脸,拿着刀指着房顶的哪吒:“你不是老子生的,还能是谁生的!”
管家在一旁拉着李靖劝架:“老爷,您悠着点,别伤着自个儿了。”
“谁家亲爹打亲儿子用刀啊!我跑慢点,脑袋都搬家了。”
哪吒站直身子,一屁股坐在屋顶上,伸直一条腿。
李靖非要问他还做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就把天庭发生的一股脑全说了。
气的李靖抄起家伙就干他。
不说又生气,说了更生气。
夸敖丙聪明的时候还不忘贬低他一句:“人家脑袋长来思考,你脑袋长来显个高!”
“人家脑袋决定屁股往哪儿坐,你是屁股决定脑袋往哪儿钻!”
真是双标的很。
“你哪吒好大的本事啊!”
“毁瑶池,杀仙女,灭仙君,夺法器,你还腆着个大脸认西王母做娘!”
李靖越说越气,铁青的脸憋的通红,得亏天帝没降罪,不然十个陈塘关的人命都不够被他牵连的。
“我这么牛逼,爹,你该感到骄傲和自豪才对啊。”
哪吒满脸沾沾自喜。
“自豪你大爷!”
李靖没忍住爆了粗口,手里的刀直接冲哪吒掷过去,人要冲上去的时候被管家抱住了。
“你师傅给你重塑肉身的时候,是把鼻涕和屎都塞你脑子里了吗?啊?!”
半点都不懂顾全大局!
陈塘关六万百姓的命,在他眼里就如同草芥吗?!
哪吒站起身往后踉跄一步,轻飘飘接住李靖的刀:“那能怎么办?世上又没有后悔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得接受,逃避和斥责有用吗?”
这话堵的李靖哑口无言。
挣脱管家的桎梏,直接冲上屋顶,哪吒把刀扔还给他,扭头就飞檐走壁跑了。
你跑,我追,你插翅难飞。
敖广这才寻到突破口询问敖丙他们在天庭发生的事情,敖丙一五一十全部告知,独独隐瞒了他和哪吒那些风花雪月。
还有被迫认了天帝当爹的事情。
“他倒是一如既往重情重义,难得他对你如此情深义重。”
敖广看着哪吒在屋顶跳跃的身影,发自内心的感叹了一句。
关切担忧的目光落到敖丙身上,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脸上带了些愧疚之色。
“儿啊,是父王连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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