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明聪来到院长办公室,赵兰和辛昊已经先他一步到了。三人就李梦瑶坠崖身亡一事展开了讨论。等商议完毕,天色已经黑了。
郭娜娜带着李向玥走亲戚去了,家里没人,梅明聪便决定留下来陪陪徐雪倩。他最近工作太忙,又要抽时间教导李向妍,难免冷落了徐雪倩。
夜深人静,梅明聪抱着徐雪倩睡得正香,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
徐雪倩还处于半梦半醒间,手已经下意识地按下了接听键。没办法,职业病。
梅明聪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刚闭上眼睛,却听到徐雪倩发出一声惊叫。吓得他一个激灵,以为徐雪倩出了什么意外。
原来,值班医生在查房的时候发现钟婷不在病房里,四处寻找都不见踪影,这才紧急联系了徐雪倩。
梅明聪一边穿衣服,一边对徐雪倩说道:“你挺着个大肚子,行动不便,就别去了。别一着急摔一跤。小婷可能睡在其他病房了,我去找找。”
徐雪倩想想也对,这种情况以前也有过。她现在怀着孕,正是缺觉的时候,嘱咐了梅明聪几句,便又躺下了。
梅明聪刚走出院长办公室,就看到波比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梅明聪轻轻踢了波比一脚,“你不睡觉,跟着我干什么?”
波比呜咽了两声,情绪不是很高。梅明聪有些奇怪,这条破狗自从下午和钟婷分开后,就一直无精打采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刚进入病房,梅明聪就看到值班医生和护士急得团团转。询问后得知,晚上查房的时候钟婷还在,但刚刚值班医生抽查病房,钟婷却不见了。
“你们去其他病房或者办公室找了吗?”梅明聪也有些着急起来。钟婷要是出了事,他心里难安。
值班医生急得满头大汗,“我们到处都找了,都没有找到小婷。”
梅明聪摸了摸钟婷的被窝,已经凉了。这意味着钟婷离开病房至少半个小时了。
梅明聪打电话给值班保安,让他们立刻调取监控,查找钟婷的踪迹,同时让值班医生和护士继续寻找。
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就这么凭空消失的。刚安排完毕,梅明聪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值班保安报告说走廊的监控损坏,无法找到钟婷的行踪。
“只是走廊里的监控坏掉了吗?”
得到保安肯定的回答,梅明聪心里一个咯噔。监控系统刚刚更新,还是他亲自签的验收报告。
监控早不坏晚不坏,偏偏在这个时候坏,巧合的是只坏了走廊的监控,这就很值得玩味了。
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梅明聪有心灵之眼也无济于事。他烦躁地挠了挠头,灯光下,几缕发丝悄然飘落,飘荡在空气中。照这样下去,不到四十,他就要戴假发了。
梅明聪突然听到波比发出一声惨叫,连忙低头看去,原来自己刚才想得太入神,没注意波比的爪子就在脚下,一不小心踩了上去。他连忙将脚拿开,正好迎上了波比委屈的眼神。
梅明聪脑海里灵光一闪,心灵之眼无法使用,可他有狗啊。
虽然哈士奇不是专业的警犬,但也是狗,嗅觉想必也不会太差。他从床上拿来钟婷的衣服,放到波比的鼻子前。
出乎意料的是,波比十分排斥钟婷的衣服,身体不断地往后缩,似乎对上面的气味充满了畏惧。
梅明聪看波比这副样子,以为它不想干活,情急之下,忍不住踢了它一脚。
波比发出一声惨叫,这才乖乖地开始嗅钟婷衣服上的味道。
“波比,这次就看你的了。”梅明聪挠了挠波比的脖子,给它加油鼓劲。
波比舒服地扬起脑袋,一副十分受用的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波比丝毫没有要去寻人的意思,梅明聪知道这个家伙又开始耍赖了,只能又用力踢了它一脚。
波比一个跳跃闪开,然后撒开四蹄,在地上闻了起来。
梅明聪看得又好气又好笑,指着波比骂道:“真是个贱皮子,不打不动。”
梅明聪跟着波比一路穿过走廊,来到了位于病房角落里的设备维修间门口。波比不停地用爪子抓着门,显得很是烦躁的样子。
设备维修间通常用于存放各种维修工具和设备,平时除了维修工,很少会有人来。
梅明聪若有所思地盯着设备维修间的牌子看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铁丝,对着门锁捅咕了几下,门锁应声而开。
一股混合着机油和铁锈的味道窜了出来,梅明聪皱了皱鼻子,按下墙上的开关,维修间内亮起了昏黄色的灯光。
波比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它的嗅觉似乎受到了干扰,在房间内东闻闻、西嗅嗅,总是找不准方向。
梅明聪开始着急起来,时间每过去一秒,钟婷就多一分危险。
梅明聪打开手机电筒,对着地面仔细照射,一个鞋印引起了他的注意。鞋印看起来很新,像是刚踩上去的。
梅明聪伸出手指量了一下鞋印的长度,判断这应该是个成年男性留下的。
钟婷的味道出现在这里,偏偏此面没有她的鞋印,这让梅明聪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钟婷一个小女孩,是不可能来到这种地方的。如果来了,只能是在身不由己的情况下。
梅明聪顺着鞋印来到了一扇小门前。发现鞋印只有一半,另一半在门后面。而且地上有着明显的拖曳痕迹,似乎是有人拖着什么东西从这里经过。
他打了个响指,波比立刻跑了过来,趴在地上嗅了一会儿,立刻用爪子在门上扒拉起来,显然是再次闻到了钟婷的味道。
梅明聪推了推门,门似乎被什么东西抵住了,推不动。他一着急,合身撞在了门上。
只听一声闷响,门后面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撞倒了。
梅明聪顾不得肩膀的疼痛,咬着牙又接连撞了几次,小门终于被撞开了。
一股阴冷腐朽的风迎面扑来,带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波比一马当先冲了进去,梅明聪不敢怠慢,随手捡了个扳手,打开手机电筒跟着冲了进去。
看着像是换了条狗的波比,梅明聪暗暗庆幸,今天幸好带了波比过来,否则让他去哪里寻找钟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