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司膳房的路上,云舒盘算着进忠跪在御花园的事情。
之前因为李玉的原因导致惢心在尚衣局的风评被害,所以她那天给李玉下了轻微剂量的“龙薄荷”,皇帝果然对李玉很是依赖了一天。
这也让王钦看在眼里,所以她笃定王钦会让李玉有苦说不出。
王钦罚跪李玉,接下来呢……
接下来是李玉去延禧宫找如意上药!
“采薇,你去内务府,找秦公公,就说……娴常在……御前公公……”
采薇在听到娴常在便坚定了眼神:掌侍对阿圆真好,一直都记着阿圆的死。哪怕那个人是主子又如何……
采薇没有想云舒与内务府总管的关系为何如此亲密,她只知道,自己跟对了人。
看着采薇坚定的步伐,云舒勾唇一笑。
秦立在得了云舒消息后,是有两分怀疑的。
司膳房或者说云掌侍与御前公公是有什么过节吗?
秦立有种直觉,这件事的重点不止是在娴常在身上,或许那位李玉公公也占着绝大的由头。
只是,想要借他的手做事……
毕竟涉及御前公公,出于谨慎,秦立喊来了小杜子:“去,想办法将这个消息漏给咸福宫,要快。”
小杜子轻声应是,转头便跑出了内务府。
咸福宫。
“什么?果真如此!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可靠吗?”高曦月一脸激动的拍着木椅,站起身来。
茉心身子微微前倾,十分笃定:“奴婢在御花园的路上看见了御前的公公被罚跪,听路过的小太监说,那小公公就是要给李玉送药的。
但偏偏有好些人瞧见李玉孤身一人进了延禧宫的大门,奴婢担心娴常在与御前公公勾结,便去延禧宫看了。
延禧宫大门敞开着,李玉坐在正殿的门槛外,娴常在就蹲在门槛里边,亲自给李玉上药呢。”
高曦月一听,茉心居然亲眼目睹了,眼中闪过讥讽:“乌拉那拉氏的规矩向来如此,走,叫上仪贵人和嘉贵人,咱们去延禧宫看戏去。”
茉心:“是。”
与此同时,延禧宫中。
如意还在慢慢悠悠的给李玉擦着伤药:“上了金疮药,便能好的快一些。这瓶祛痕膏是后续淡化疤痕的,这药十分珍贵,我也只得了这一瓶。
便让绿心从新给你找个空瓶子,挖一些装给你,你带回去。”
李玉闻言,感动的无以复加:“娴主儿,您对奴才真好,奴才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如意听到这话,满意的笑了:“我帮你并不是图求你的回报,若是如此,那岂不是太过势利心机了?”
一边说着,如意一边嘟起了嘴,轻轻吹着李玉的伤口。
这一幕让刚进延禧宫大门的高曦月五人看了个正着。
原来,刚出咸福宫的时候,高曦月撞见了也要出门去延禧宫的海兰,想到如意这会儿在做什么,高曦月难得的没有说教海答应。
后来,在路上的时候,高曦月一行四人又遇见了钟粹宫的纯妃。
纯妃只是出来走动走动,见贵妃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要来延禧宫,便也跟上了吃瓜队伍。
只是谁也没想到,大家一进延禧宫便会看到这样一幕。
苏绿筠一脸惊慌失措的倒退了几步,靠在可心身上。
金玉妍则是满眼兴味:“呦,这不是养心殿的李玉公公吗?怎么…这是在同娴常在做什么呢?凑的这样近。”
如意见那么多人来了延禧宫,下意识蹙眉,在绿心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嫔妾见过贵妃娘娘,见过纯妃娘娘、嘉贵人、仪贵人。”
海兰也在这时站了出来,朝着如意屈膝行礼:“姐姐万福。”
如意看到海兰会心一笑,似乎在叫她不必慌张。
转头便迎上了金玉妍的目光:“嘉贵人多心了,本主不过是看李玉公公受罚可怜,便送了些药给李公公。”
高曦月:“混说,本宫分明瞧见你亲自给一个太监上药,还凑的那样近,你当那太监是皇上呢?!”
高曦月话音刚落,皇帝便从一群宫妃的身后走了进来。
众人又是行礼,李玉看着皇帝和皇帝身后的王钦,心如死灰:完了…
勾结后妃,他逃不掉了。
皇帝一站定便扭头看向了高曦月:“贵妃刚刚说的是什么?什么叫太监是皇上——”
高曦月见皇上误会了自己,赶紧上前拉住了皇帝的袖子,撒娇解释了一遍。
皇帝听了事情原委,这才看见了如意身后弯腰站着的李玉。
王钦见皇上心情不好,眼中闪过坏笑:“大胆李玉!居然敢欺君罔上,淫乱后宫!”
一句淫乱后宫,让李玉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顾不得那自己膝盖疼的快要碎了,赶紧开口向皇上解释:
“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被王总管罚跪,伤了腿。是娴常在见奴才可怜,才给奴才上药的——
奴才只是一个小太监,就是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淫乱后宫啊!”
“朕谅你也不敢!”
若是别人,皇帝或许会有所怀疑,但这人是对他一心一意的如意,另一个不过是个小太监。
无论怎么说,皇帝都是不信这两人秽乱后宫的。
冷风扑面而来,吹落了李玉脸上的汗珠,也让李玉猛然一惊。
李玉感受着自己湿透的里衣,双手杵在地上,不停的颤抖:皇上没有信!太好了,命保住了。
苏绿筠和海兰听到皇上这话,松了一口气。
苏绿筠扭头看着可心,拍了拍她的手:还好皇上没有信,后宫可不能开这个口子,不然她们这些宫妃,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被怀疑一通。
如意听到皇上的话,十分欣慰,大红唇微微一扬:“皇上明察秋毫。”
金玉妍见今日这出,就要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扶了扶鬓边的如意钗:“宫里的女人都是皇上的,自然也不会去接触一个小太监。
只是,嫔妾不是听贵妃娘娘说,李玉公公是被罚跪在养心殿吗?怎么这会儿会出现在延禧宫上药啊?”
金玉妍说完这话,便低头看向冷汗直流的李玉。
高曦月见金玉妍提到了自己,便顺着这话说了下去:“嘉贵人说的对。李玉是被罚跪在养心殿的,就算是娴常在可怜奴才,那为何不是在养心殿?反倒是小太监拖着伤来延禧宫上药?这怎么也说不通啊,皇上——”